北方冰原深處,冰宮之中。
“實在是可惜了。任清風、傾城,都是絕世之才。 將來前途都不可限量。 尤其是任清風,至少也能突破到合體初期。沒想到競都被空間裂縫吞噬了。”冰宮太上長老聽了寒嫣的講述之后,目 露楔俏■之色道。
“此事都怪弟子,照看不周。 這才導致任清風、傾城出事了。”
道姑寒嫣情緒低落道。
“不怪你。 你也是為了救那任清風。 至于那傾城,跟李影一樣,都是癡情女子。 我早已就看出來了。
這一回,她們投入了那空間裂縫也是正常。 你不必對此事耿耿于懷,影響了 自己修煉。 你這一回,能夠救下那李影,已經非常不錯了。”冰宮太上長老瞬間恢復平靜,微微一笑道。
“聽說那任清風經歷多 次大難,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不知他這一次,能否生還。 還有,那空間裂縫怎么會突然出現,莫非下品靈寶毀滅,必然會出現空間裂縫?”道姑寒嫣輕松了不少道:“通天之門比較特殊,本身便是傳送類的靈寶。 跟空間有關系。
再加上那荒莽邊緣,本身就是落日峽谷的所在之地。 所以,出現空間裂縫也不足為怪。不過,進入了空間裂縫,卻不一定是進入了落日峽谷,即使進入了落日峽谷,他們也沒有可能出來。 任清風這一次只怕是死定了。 幸好,我沒有把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 因此他不死很好,死了也無關 緊要。”冰宮太上長老道。
“落日峽谷?寒嫣差點忘記了。 不過以寒嫣的實力,使出全力能夠撕裂空間,進入空間裂縫也能自保。 卻沒有把握還能回來。 因此,當時寒嫣沒有跟隨進去。真若寒嫣去救任清風,剛好進入了落日峽谷,也十有八九會葬身其中 !”寒嫣微微一驚道。
“既然任清風、傾城都回不來了,我們與他的交易便結束了。不過李影這丫頭資質不錯,又精通陣法,還有紫火神雕跟著。 倒可以留在本宮繼續修煉。 只是不必再像以前一樣重點培養了。”冰宮太上長老道。
不知是何季節,天昏沉沉的,分不清是清晨,還是傍晚,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一股涼意揮之不去。 任清風所在的山洞之中,倒是有幾分暖意。
因為他身前生著一攤火,他身下還鋪著一層溫暖舒適的干草。
他正安靜的睡著,嘴角帶著一絲孩童般的微笑,跳動妁-火苗映照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平添了幾位紅潤之色,掩蓋了平時嚴霜一樣的蒼白。他身上絕塵仙衣竟已成了破爛,渡劫神凱也是殘缺不全。
邊上一名清麗如同清新空氣的高挑綠衫女子,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任清風。 似乎永遠都看不夠一般。
過了半晌,妃伸出芊芊玉手輕撫任清風不知何時變得微白的鬢角,終于微微一嘆道:“哎。 任大哥。不知你何時才能醒來。傾城好想你醒來啊!”
“傾城小師妹。 小師妹在不在?不在我便進去啦?”正在此時,山洞外面一個年青 男 子聲音傳了過來。
話語未落,一名身穿青色長袍、面容俊朗,目光卻有些陰冷的男子,已經身形閃動,到了二十丈之外。
“朱師兄。誰讓你進來了?難道你還想對任清風不利?”傾城臉色疲憊、溫柔之色盡去,露出一絲戒備,有些不悅道。
這俊朗男子正是天南劍派的來大師兄。
“小師妹你誤會了。 大師兄以為小師妹你不在。 這才會冒然闖進來的。 并不是有意打擾小師妹你休息的。”朱大師兄面容一僵,隨即一臉歉意道。
“傾城要是不在,大師兄你便可以隨便進來了?”傾城清冷道。
“不是不是。 師兄我是擔心任兄的傷勢,所以才急著進來看看的。 這不?師兄剛冒著大雨找到一株活血化瘀的藥草,便趕緊了過來。 或許任兄能夠用得上呢。 藥草放在這里了。 要是小師妹你不歡迎師兄,師兄我立即走便是。”
朱大師兄掃了一眼柴火旁酣睡,或者說是昏迷不醒的任清風,趕緊掏出一株朱紅色小草,賠笑說-道。
不知是何緣故,以他分神初期的修為,身上的長袍居然被寒雨淋的濕漉漉的。 而傾城見了競也不覺得奇怪,仿佛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
“好吧。 辛苦師兄了。 這藥草雖然不一定用得上。 卻也是師兄一片心意。 傾城收下了。 外面又下雨了。 師兄既然來了,便休息片刻吧。不過師兄再想對任清風不利,別怪傾城的彩兒對師兄你不客氣傾城看到藥草,臉色緩和了不少,微微一笑道。說到后來,又不放心,還警告了朱大師兄一句。
“太好了。 師妹放心。 即使沒有五彩靈貂在。 師兄也不會做出不仁不義之事。 不過話說回來,這五彩靈貂真是好東西。 師兄要是養了一只類似的靈獸便好了。”朱大師兄大喜,三兩步走到火旁坐了下來,隨即有些羨慕、又有些忌憚的看著五彩靈貂,感嘆道。
五彩靈貂正是傾城口中的彩兒,也是傾城的唯一靈寵。 此時,這頭小巧可愛的五彩靈貂正伏在任清風胸腹上,漫不經心,卻又冷冷的看著朱大師兄。
當年在碎礁淺海之中,任清風、彩靈貂才是四階上品而已,現在卻已經是五階中品了。
按道理,五階中品靈獸最多相當于元嬰中期修士,對分神初期的朱大師兄不應該有威脅,也不可能成為分神初期,修為比朱大師兄還高一些的傾城倚仗。 現在卻真實生了,而朱大師兄、傾城、包括五彩靈貂,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彩兒不是東西。 彩兒就是彩兒。 傾城喂了它好多靈丹,甚至還給它吃了一滴異獸血液,它才像現在這么厲害的呢。”傾城微笑看向五彩-靈貂道。
“這頭五彩靈貂的確幫了我們不少忙。 落入這峽谷之中以后,到處都是猛獸毒蟲,甚至還有吃人的怪花奇草。 而我們的靈力、神識都好像被禁錮了一般。 除了身體比尋常人好一些,其他都一樣。 倒是這五彩靈貂身為五階中品靈獸,雖然同樣不能釋放妖識,也不能使用妖靈力。 行動卻依舊極快,爪牙也還是鋒利。 早知如此,當年師兄我就精心喂養一只靈獸了。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寸步難行的境地。”
朱大師兄眼睛余光掃視著傾城的身體,同時搖頭嘆道。
“寸步難行倒也不至于。 至少這樣的下雨天,外面活動的猛獸毒蟲比較少。 大師兄想要離開的話,完全可以趁著雨 天趕路呀。”傾城看著任清風,頭也不回道。
“師妹說的是。 以師兄我的體質,雖然不能使用靈力、不能探出神念、不能使用法寶,也無法飛行,僅憑身體、反應,趕起路上卻依舊不慢于奔馬。 即使擊殺不了一些猛獸毒蟲,趁著下雨天依舊是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朱大師兄微微點頭道。
他畢竟是高階修士, 身體、反應、眼力、直覺,各方面都遠勝于尋常百姓,跑起路來,跟輕功無異。 戰斗起來,也比的上江湖一流齋手。 不然的話,他即使再怎么小心,也早已葬身猛獸毒蟲腹中了 !“那師兄還不走?”傾城道。
“師兄我還不是不放心小師妹。要我走,除非小師妹跟我一起。
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 我丟下小師妹一個人回去,以后萬一離開了這鬼地方,回到了宗門,又如何面對師娘、師父,還有諸位同門呢?”朱大師語氣堅定道。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這條峽谷中一點靈氣都沒有,野獸、樹木也是稀奇古怪,甚至連白天黑夜、春夏秋冬都不分《也從來見不到月 亮、星星和太陽。 似乎與外界隔絕了,有些像那墜仙秘境,卻又大大不同。 師兄想要出去,恐怕不容易。 或許,還沒有找到出口,便已經被猛獸毒蟲吃掉了。”傾城悠然說道。
“師妹說的是。 師兄我雖不是一般人,卻也只能在下雨天行路。
而且還要小心翼翼、躲躲藏。 藏。 o 不過如果小師妹,跟師兄我一起走。
我們兩人聯手,再加上五彩靈貂,找到出口便容易一些了。 至少在這峽谷中長久的活下去是不成問題了。”
朱大師微微點頭,面上還露出了期待之色。
可惜,傾城一直都沒有看他。
“難道師妹便不想離開這里?難道師妹想要一直留在這里不成?”
見到傾城始終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朱大師兄突然有些不耐道。
“能離開當然好,不過傾城是不會丟下任清風的《 大師兄要是想離開的話,便自己走吧。 要是真的找到了出口,回了青龍大6。 記住向師父、師娘替傾城報個平安。相信,他們知道傾城的情況之后,不會責怪大師兄的。”傾城幽幽道。
“任清風已經昏迷了這么久,連鬢角都白了。 顯然是重傷不治,修為不再、壽元大減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便會滿臉皺紋,在昏迷中老死了。 傾城小師妹你又何苦為了一個死人,一個有婦之夫,執迷不悟呢?依師兄看,傾城你不如跟著師兄我,即使出不了這地方,也能做一對快活夫妻。 豈不快哉 !”朱大師旯冷笑道。
傾城聽的目光冰冷,嬌軀微微顫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五彩靈貂則是渾身毛豎立,唰的一下撲了過去,幸好朱大師兄一直戒備,及時閃了一閃,只是被五彩靈貂的利爪劃破了衣袖和手臂而已。
“彩兒!”傾城喝止了五彩靈貂,隨即語聲清冷說道:“大師兄,你趕快走吧。 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不然就不要未了。”
朱大師兄被五彩靈貂抓傷,要不是及時閃避,十有八九會被破開喉嚨,既是驚懼、后怕,又是憤怒,卻不敢再多說、多留,趕緊撒開兩腿,慌忙跑出了這曲曲折折,大約百余丈深的山洞。
“傾城小硭人。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會跪著求我《 以前我不敢動你。現在還不敢嗎?要不是有那可惡的 五彩靈貂,我早已殺了任清風。 你也變成了我的玩物。 我剛才留下的那株藥草,并不能活血化瘀,而是一種罕見的毒草。 我曾經親眼看見一頭巨蛇吃了這毒草,當場被毒死了。 任清風如果吃了它,必死無疑。 等那任清風死去之后,看你還如何一個人留在這里 !”
朱大師兄面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心中狠狠地、美美的想著,轉眼之間便消失在漫天雨絲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