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女子就那么沒了么?她的家人……”小七無法對那名女子無視,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康熙嘆了口氣道:“那女子家中只有一個老父,在哈里強搶那女子走的時候就被打傷了,之后得知自己女兒受辱自盡后沒拖兩天也沒了。”
小七不自禁的感到一陣悲哀,臉色也黯然下來。
康熙見狀握住小七的手安慰道:“芳兒,哈里已經死了,也算是為那父女二人報了仇,你別難過。”
小七想起哈里的身份,悲哀道:“只是一個內務府小小管事的兒子,竟然就能不顧律法的強搶民女,他憑的是什么?”剩下的話小七沒說,但康熙也明白了。
康熙臉色一沉冷哼道:“這些渣滓,仗著朕忙于戰事竟敢如此為非作歹。朕心里自有筆帳,會找時間跟他們算的。”
小七見康熙言語間對那些人厭惡到極致,心里好歹多了些安慰,倒是對康熙刮目相看起來,心想不愧是一代帝王,雖然自己對他了解不多,但也是知道這位康熙爺稱得上千古一帝的。想來他應該是真心為民的皇帝了。
之后兩夫妻放下這個話題又聊了會別的,小七對康熙多少有了點景仰之情,所以言語間比往日多了些真實情感。康熙也覺得自己的皇后今日情緒還不錯,所以發發牢騷后因為戰事和常寧兩件事弄得糟糕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第二天康熙下朝后來到慈寧宮給太皇太后請安,一進門就見太皇太后正在蘇麻的陪同下逗弄著一只白色的貓咪。
太皇太后見康熙來了之后,把貓咪交到蘇麻手中,對著跟她請安行禮的康熙說道:“快起來吧,過來坐。”
康熙走過去后摸了摸小貓咪,說道:“團團今兒個精神不錯呢,皇瑪嬤這下能放心了。”
太皇太后笑道:“是啊!團團一病哀家都跟著著急。好在現在已經好了,哀家這個心總算能放下來了。”
康熙見太皇太后心情不錯,就把小七并不知道常寧所犯之事的始末一事說了出來,最后還道:“皇后也是太過謹慎了,不過她昨個兒跟朕說,萬事有皇瑪嬤出面,她心中就有底,所以才只站在一邊聽你們討論而沒有出聲的。”
太皇太后挑挑眉毛說道:“既然皇帝這么說了,哀家又能說什么呢!行了,不說這事了,反正皇帝自己看著辦就行,即使讓常寧在里面遭些罪也是受個教訓。哀家還有件大事要跟皇帝說。”
康熙問道:“什么事啊?皇瑪嬤有事只管吩咐孫兒。”
太皇太后笑道:“這可不是和哀家有關的事,而是關于皇上的大事。”
康熙疑惑的問道:“到底什么事啊?”
太皇太后看著一邊站著的蘇麻說道:“你瞧瞧,皇帝日子都過糊涂了,哀家就說皇上定是忘了吧!”
蘇麻淡笑著說道:“皇上日理萬機,有許多國事要忙,不記得了也是有的。”
康熙這會也不著急了,知道太皇太后和蘇麻這是一唱一和的逗他呢!太皇太后是輔佐過康熙的祖母,而蘇麻也曾經給康熙啟蒙過,所以對這兩個人康熙很是尊敬,平時無傷大雅的玩笑一下也是有的。
“皇帝事情一多肯定是忙的忘了選秀的事了吧?今年正好又是三年一度的選秀了。本來應該在五月份舉行的,可那時候正是皇后生產的日子,之后又是保成滿月,這不就拖下來了嗎!現在也沒什么大事了,選秀也該舉行了,皇帝你看呢?”太皇太后說道。
康熙皺眉道:“如今南邊戰事吃緊,孫兒對這事實在沒什么興趣,要不就再拖一年吧!”
太皇太后搖頭道:“皇帝糊涂了,前方戰事越是吃緊,咱們宮里面也不能緊張起來,要萬事穩妥著才是正道。只有后方穩如泰山,前方的將士們才能胸有成竹不是?宮里的嬪妃并不多,趁著這次選秀也選上來一些吧!另外需要指婚的宗室子弟也有很多,皇帝不能因為打仗就把這些該做的事都拖后啊。”
康熙受教道:“還是皇瑪嬤考慮的周到,既然這樣回頭孫兒跟皇后說一聲,就開始選秀吧!”
太皇太后頷首道:“這事交給皇后正好,不過皇后身子還沒調養利索,不如就叫書雅幫襯著吧!這樣也好叫皇后多些時間養好身子,哀家還等著再抱兩個嫡重孫呢!”
康熙笑道:“皇瑪嬤安排的最是妥當,那就這么辦了,回頭孫兒就下旨叫秀女入宮。”
等康熙走后蘇麻對太皇太后說道:“主子,您這么抬舉鈕鈷祿娘娘,會不會引起皇后的不滿呢?”
太皇太后半闔著眼說道:“哀家只是擔心有了嫡子后皇后一家獨大,再獨占了玄燁就不好了。畢竟玄燁跟皇后年少夫妻,兩人感情還是這些嬪妃中最好的。后1宮最主要的還是平衡,誰也不能打破這份平衡,即使皇后也不行。只可惜書雅是個沒福氣的,肚子一直沒個動靜,要不然憑著她的家世倒是可以跟皇后抗衡一番。只不過皇后現在有了嫡子,生生的壓了書雅一頭,看來哀家還是應該再挑幾個身份貴重的進宮了。”
蘇麻想到之前皇后生下承祜的時候,太皇太后也是一直把肚子爭氣的榮貴人往皇上那推,這才分了皇后的寵,直到承祜去了之后,太皇太后對皇后的控制才減輕了不少。沒想到保成出生后皇后又一次面對相同的情況了。只是不知道這回是誰被拿來當了皇后的對立面。
蘇麻正想著,就聽太皇太后說道:“哀家記得佟國維的女兒今年十三了吧?”
蘇麻回想了一下說道:“可不是?上次她進宮的時候正是八年前。那時候她五歲。”
太皇太后笑道:“哀家記得那孩子叫芷萱是吧?是個溫柔的性子,跟她姑姑一般無二。等她進宮后哀家要好好看看,要是不錯的話就留給玄燁吧,親上加親也是一樁美事。”
……
小七接手選秀的事時,還真是為自己的能力擔憂不已。畢竟這選秀接觸的人實在太多了,還有很多暗地里的門道在里面。好在有鈕鈷祿氏在一邊幫襯著,小七聽說還有人幫她之后高興壞了,即使金嬤嬤焦急的跟她說了太皇太后這番分權行動的內在含義,小七仍舊一點不著急。
反倒勸說金嬤嬤如今她身邊有保成,能多空出點時間跟保成加強母子間的感情比主持什么讓人堵心的選秀更有意義。
金嬤嬤想想也是,反正不管小七是全權負責還是專管一塊,總之這人還是要選的,要是有了內定的也容不得小七反對,總是要進宮的。倒還真不如抽點時間看看孩子呢!因此也就不再說別的了,只是把好了各宮的消息,有情況就跟小七匯報一番。
小七現在對金嬤嬤可真正的依仗起來了,不管是處理宮務還是掌握消息,再或者是商量對策,金嬤嬤都能勝任,怪不得是芳華身邊第一得力人呢!
選秀一日日進行著,初選過去后,參加第二撥選秀的秀女們住進了儲秀宮,小七也把秀女們在儲秀宮的事物都拜托給了鈕鈷祿書雅。面對小七現在完全不抓權的情況,宮里的眾人險些跌破了眼鏡,要說之前的芳華雖然哪哪都好,但是掌宮權上一向是當仁不讓的,即使自己再疲累,身子再不妥當,也是從不把自己的責任往別人身上推的。
當然這不是因為她愛權,只是她認為宮務是皇后的工作,是她分內的事,不管生不生病她都應該處理好才是,交給別人她就會覺得自己沒有辦好該做的事,這就是她做皇后的失職。
所以面對主動把事情交給書雅做的皇后,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小七則對外直接說自己身體不行,堵住大家的嘴后再偷偷的陪伴兒子保成。
現在保成跟小七特別親,見著小七就攥著小拳頭啊啊直叫,一直叫到小七過來抱他才停。小七也不嫌煩,每天除了處理宮務的時候讓奶娘陪著保成在偏殿玩以外,其余時間都跟著這個已經被她認作親兒子的小家伙相處。或是陪著保成玩耍,或是哄著保成睡覺,甚至試著給保成做衣裳繡荷包之類的也開始動手了,當然最后一樣是在戒指中做的,要是小七在現實中叫大家看到她的針線,估計該引起軒然大波了。
誰讓她對刺繡一竅不通呢,即使有著芳華的記憶和手感,也要自己慢慢鍛煉熟悉才行的。
就在小七忙著鍛煉自己的刺繡水平的時候,一個月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秀女們的第二次閱選也正式的開始了。小七對這件事還是比較好奇的,先是整理了一番芳華往年主持選秀時的情況,然后又叫金嬤嬤把這次待選的秀女們紛紛打聽清楚家庭背景和性格手段,然后才正式開始了她主持的第一場選秀。
書雅也是陪同在旁的,本來她很淡定來著,但一看到小七面對出場的秀女們那個如狼看到羊的目光時,就淡定不了了。于是整個選秀過程書雅幾乎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小七身上,見著她看到漂亮的秀女時兩眼放光,看著她看到背景深厚的秀女時表情的意味深長,看到她注意著秀女表演才藝時的深情投入等等。
總之一上午下來書雅光注意小七了,倒是那些秀女她根本沒怎么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