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韓小賢的閃躲傻瓜都看得出來是為什么,韓城的沉默往往是他想要逃避的開始。
韓小賢竟無法接受他這份情,他也不想承受這份背德的倫亂,不如眼不見為凈,消失為快。
可是韓城又很清楚韓小賢,他不會輕易放他走,在沒捅破這扇曖昧的窗戶前,兩人只得這么尷尬著。
現(xiàn)在,不但捅破了,還吃干抹凈不留渣是時候閃人了--
這是**這是不對的!
韓城腦中不斷自我催眠,所以,他必須逃之夭夭躲到山洞里十年八年直到韓小賢忘了昨夜最好連他人都給忘了!
當然,韓城把韓小賢吃掉真的只是為了找個決絕的無法挽回的借口,還是別有私心就另當別論了。
反正這借口夠理直氣壯大義凜然正直得不能再正直!
韓城用極端的方法來解決兩人不倫不類的關(guān)系。
他小時候不小心摔碎了天涯道人心愛的茶杯,天涯道人勒令他將其恢復(fù)成原樣。
面對天涯道人的無理取鬧,韓城的選擇是將那套茶具全部打碎,天涯道人傷得連死的心都有,之后世上再無他留戀的物品。
對付韓小賢也是同樣的道理,連那份曖昧都打破后,要么,他離開得徹底,要么。。。。。。他不敢奢望,更何況韓小賢心里現(xiàn)在都還有那個人。
沖到大廳,天涯道人興奮地撲過去:";好徒兒,為師的徒孫怎么樣呢?";
韓城將天涯道人打包背起,淡定道:";不會有了。師父,我們快走。";
秉著";徒孫比徒兒重要的";道理,天涯道人糾纏不休,趕緊追問道:";為什么沒有?不是說洞房后就會有小孩么?還是方文那丫頭不能生?沒關(guān)系,為師再給你找一個!";
韓城曾是天涯道人最得意最心愛的弟子,但自從四年前韓城回天涯門跟天涯道人說自己可能動了凡心后,天涯道人一顆心又摔成碎片。
天涯門的功夫,就是要無欲無求無情無心才能練到極致。
確定韓城心里放不下那個人后,天涯道人死了心,就將希望寄托在韓城后代上,他想:徒兒資質(zhì)這么優(yōu)秀生出來的孩子應(yīng)該也會很好!
所以輕率答應(yīng)方文的求婚,他知道男人和女人成親洞房后就能有孩子,卻不知道孩子卻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蹦出來的,更何況昨晚跟韓城云雨的還不是女人,也不可能是女人。
天涯道人一旦決定的事就很難改變,韓城邊走邊敷衍道:";師父,方文昨晚就離開回斷崖谷了,孩子,不會有了。";
天涯道人一顆心支離破碎。
";徒兒。。。。。。你好像散功了。";天涯道人趴在韓城背上奄奄一息地說,感到他一身功力消失殆盡。
";因為。。。。。。徒兒昨晚。。。。。。破了功。";
每破欲一回,就會散功一段時間,長短不定。身在江湖,處境險惡,沒有一身功夫,實在麻煩。但韓城今日若不走,以后怕難走。
相比韓城的破功,韓小賢一覺醒來,不但沒有腰酸背痛后庭極痛等不良反應(yīng),反倒感覺體內(nèi)充滿力量,精力充沛得沒處使,運了運功,確定自己功力更是一層樓了!
羞澀地將頭埋進枕頭里:原來xxoo后還有這種好處啊!害他保持了這么久的純潔無瑕真是虧死了!
慕容長生不想打擾幸福陶醉的韓小賢,不過,生為人父,他還是盡責地提醒聲:";小賢哪,韓城跑了。";
你被騙色了,呵呵。
慕容長生用折扇覆住半張臉,絕對沒有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在里面!
韓小賢扭頭看了看人走枕涼的旁邊,心里咚的!空了一塊。又啾的!跳上嗓子眼:";爹爹跑呢?!";媽的,吃干抹凈就走人?娘的!回來!
";是啊。小賢,來,不要急。告訴父皇身體有沒哪不舒服?";
";哪里都舒服。義父,爹爹往哪跑呢?";
";放心放心,朕昨天就下令今日關(guān)閉城門了,韓城跑不到哪去。";
";那我去追他!";
";別急別急,御天昨晚就在門口守著呢,韓城跑不出寶圣樓的。";
";哦,不早說。";韓小賢奄奄一息地倒回床上:";想不到爹爹是這種人,我看錯他了!人面獸心衣冠禽獸不負責任混蛋家伙!";
";恩恩。朕也沒想到哇,真是低估了韓城,真看不出那家伙平日跟冰塊似的,床上就變火爐了,就是經(jīng)驗不夠豐富,不過沒關(guān)系,朕日后多多教導(dǎo)他,保證小賢你性福。";
慕容長生一臉";丑女兒終于嫁出去了當?shù)牟蝗菀淄?quot;;的解脫表情。
";義父,我想在上面。";
";哦。。。。。。";
";哦什么?你借幾個男寵給我用用,我讓他們向爹爹熏陶下在下面的好處!";
";小賢,你這是什么意思?";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慕容長生卻在愁自己的兒子嫁不嫁的出去。有些事,他必須問清楚。韓城若和韓小賢真的成了,他也沒意見,問題是,韓小賢的意愿,他必須摸清楚。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韓小賢委婉道。
";韓城對你有意思。";
";我知道。";
";你喜歡的事蕭復(fù)。";
";。。。。。。恩。";
";那你什么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
";那個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的意思。";
。。。。。。
蕭容說得對,與其執(zhí)著于那份難以得到的,不如抓住身邊就手可得的。蕭復(fù)于他,仿佛是非常遙遠的事,盡管他現(xiàn)在就在隔壁,但墻的距離讓他們隔了兩個世界。
大斗篷就是蕭復(fù),他和蕭容住的房間就在隔壁。
識破他的身份是在瀟水宮他走到蕭容旁邊,在瀑布下用手接水時,那只白玉般雕成的手,他一眼就認出來,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執(zhí)著教鞭抽打他,在后面追趕他,明明柔若無骨的手吧,打人時還真有力氣,尤其打他屁股時。
那幾天內(nèi),韓小賢每晚都會做夢,夢到以前的事。夢醒,什么都不復(fù)存在。
他還有抱著一點點希冀的,希望蕭復(fù)有天能找上來,跟他相認,哪怕他以大斗篷的身份跟他說上兩句話。可是他沒有。
再傻如韓小賢,也明白蕭復(fù)的意思,兩人已不是誰愛誰誰不愛誰的問題,而是蕭復(fù)不愿接受他的事實。
韓小賢吸吸鼻子:銀狼那傻蛋八成是他派來但說客的。什么蜂蜜紅蘿卜的,直接告訴他蕭復(fù)是蜂蜜,可盼不可及,韓城是紅蘿卜,想要多少有多少。因為,爹爹愛他呀,所以不會拒絕他的。
他順從他的意愿,接受韓城。
如此的意思。
尤其經(jīng)過昨晚后,韓小賢扯了扯嗓,他昨晚不是故意叫那么大聲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韓小賢在被子里翻了幾個滾,連他自己都唾棄自己的卑鄙!
爹爹走了也好,他就不用逼自己了。
韓小賢決定不去追韓城了,趴在床上自生自滅。
心底總歸有份良心在。
他喜歡韓城,或許能夠接受跟韓城以愛人的關(guān)系在一起,但那份近乎根深蒂固的親情又怎是說愛就變成愛的。
他不能做對不起爹爹的事。爹爹絕不是蕭復(fù)的替代品。
慕容長生看韓小賢的反應(yīng)也知道他心里又在想什么。
做人真不能太善良,否則就是這樣左右為難。
他說:";要是我,就先接受了韓城,來日方長嘛。你不接受么,就這么吊著,既牽掛那個又惦記這個,最后一個都沒法忘懷。不如一心對待一個,用時間來填補,總會釋懷一個。你看蕭容,以前那么厭惡紅蘿卜,現(xiàn)在還不是天天啃得歡。";
";爹爹不是紅蘿卜!";
";恩,他是天山雪蓮。";
";。。。。。。我是不是不知珍惜?";
";你只是傻得可愛。";
";并不是在心里喊一萬遍爹爹我愛你就能真的愛上的。";要是喊一萬遍爹爹我愛你就真能愛上的話我天天喊。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鉆牛角尖?你再不追,御天可頂不住了,到時韓城若真的走了,你一輩子都別想見到他。";他太了解韓城了,他真的想消失的話,天涯海角,絕不讓人揪出來!
這話威力,比說一百個紅蘿卜道理都管用。
韓小賢連滾帶爬,跑向大廳。
他不愛韓城,卻又想和韓城在一起,無論以哪種形式都好。如果爹爹不能接受他們以";父子";";師生";的形式相處下去,那么,";愛人";也好。
慕容御天和蕭容強強聯(lián)手,對付散功的韓城豈不是小意思?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攔截去路和退路。
慕容御天淡笑:";韓城,做人可要憑點良心,你就這么跑了,叫韓小賢情何以堪?";
他若繼續(xù)留下來,叫他情何以堪?
韓城沉默。
蕭容淫笑:";韓城,你若跑了,小賢就歸我,今晚我就爬到他房里去。";
韓城看向他,以眼殺人。
天涯道人趴在韓城背上漠不關(guān)心,他現(xiàn)在對周遭一切麻木不仁。
時間經(jīng)不起耽擱,這樣想的韓城卻仍在耽擱,蠢蠢欲動卻又不懂動。
慕容御天在心底冷笑了下:這韓城,想等韓小賢追上來直說嘛,她有的是讓他們在一起的辦法。
這總比韓城回天涯門荼毒瑯琊教一幫女弟子來的強。
蕭容眼見韓城跟他一樣散功,感嘆同是天涯淪落人,不如他們?nèi)獠粓觯瑏韸Z美人最后花落誰家。
";美人";從后追了出來,一路追到大廳,韓小賢本醞釀好的臺詞忘了個干凈,千言萬語只化為肺腑一句:";爹爹小賢還沒吃掉你你居然就跑了!";
韓城轉(zhuǎn)過身來與他對視,無語了片刻。面對韓小賢氣憤責備的眼神,他跟關(guān)心他的身體,但看他剛才如風般跑過來估計也不會有什么事,瑯琊心經(jīng)有傷口自動愈合的功能。
兩兩相望,無言以對。
慕容御天向蕭容使了個眼色,蕭容馬上蹭到韓小賢耳邊低語了一句,韓小賢會意,面色凝重。
韓城張口欲言,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他不知道他該說些什么。他內(nèi)心既盼望能和韓小賢有所突破,又在掙扎他與韓小賢血緣上的關(guān)系,還在糾結(jié)韓小賢心內(nèi)的那個人,最后選擇了逃避。
慕容御天站在韓城身后,展開一張紙條。
韓小賢瞥了眼紙條上的字,不假思索地念道:";爹爹,我有了你的孩子。";
剛才,蕭容在他耳邊道:";你待會照御天給你看的紙條上念,保證你和韓城在一起。";
于是,他毫無保留地念了。
";爹、爹、我、有、了、你、的、孩、子。";
但反應(yīng)過來自己念的是什么時,韓小賢被霹靂成焦炭。韓城還好,只是有點呆滯。
撮合韓城韓小賢,對慕容御天而言小意思,她只要略施小計,就能搞定。
看,韓城還來不及";歡喜";即將";初為人父";,他師父天涯道人比誰都激動地蹦達到韓小賢身上:";真噠真噠?你有徒兒的孩子呢?";
韓小賢被天涯道人搖得一晃一晃,晃得腦袋直點頭。
天涯道人決定,直到孩子出生前,他都賴在寶圣樓了。
他語重心長對韓城道:";好徒兒,做男人要負責,你怎能丟下你的兒子不管不顧呢?師父有這么教過你嗎?";
韓城想說:師父,小賢是男的,男的不能生孩子。可他最終什么也沒說,不想自己最尊敬的師父本就支離破碎的心再次灰飛煙滅。外加那么一點點私心。
韓小賢如身在夢中,當他看到掛在他身上的天涯道人,以及深情凝視他的韓城死,仍覺得一切不真實。
韓城深情地凝視,目光向下,直逼韓小賢平坦的肚子,冰山般的語調(diào):";小心孩子,別動了胎氣。";
韓小賢一哆嗦:好冷!爹爹好像生氣了!
為什么他每次向韓城興師問罪最后都會變成他有罪呢?
奇怪!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迫害者反倒變成有理的一方!
罪魁禍首的二人,早已遁走,逃之夭夭。
先抓住了現(xiàn)在,再來計較明天,來日方長。
韓小賢和韓城的心終于達到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