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沛。
關羽立於城牆上遙望徐州城的戰況,若不是劉備讓他守住小沛,他早就帶兵殺到徐州去了,此時的他心急如焚,自從冉歌走後,已經有數日沒有劉備等人的消息了。
關羽一日之內連派出了數十名哨騎前去打探消息,可是等來的卻是徐州逃過來的數十名傷兵。
他們說徐州告急,劉備張飛也是命懸一線,特地前來求援。
關羽擔心劉備的安危也沒有懷疑他們,於是立馬帶了五千人馬前往徐州支援。
可是剛剛出這小沛城還沒有十里地,左右突然竄出兩隊人馬,左有夏侯惇,右邊有許褚堵住關羽的去路。
關羽一心只想去徐州救劉備,大喝一聲,提著青龍偃月刀,朝著許褚就是的一刀。
二人的境界差不多,被許褚輕鬆一個側身躲過,二人交戰數十回合,不分勝負,關羽也不戀戰,虛晃一招,趁勢就衝了過去,許褚追上二人且戰且走。
關羽又跑出去數裡地,又見徐晃殺出截取其去路,關羽奪路而走,不料兩邊伏兵排下硬弩百張,箭如飛蝗。
關羽不得過,勒兵再回,徐晃、許褚接住交戰,關羽奮力殺退二人,前方萬箭齊發,於是想帶兵先回小沛,那夏侯惇又截住廝殺。
戰至日晚,關羽已經是無路可歸,跑到到一座土山,引兵屯于山頭,權且少歇。曹操等人土山團團圍住。
關羽在山上遙望見那小沛城中火光沖天,原來那些逃回了的傷兵早已經降了曹操,這會兒偷開城門,放曹操大軍入城,又在城中放火以惑關羽之心。
關羽見小沛火起,心中驚惶,連夜幾番衝下山來,皆被亂箭射回。
“哎!”關羽捋須長嘆道:“進有阻攔,不能前去解主公之危,視爲不忠,退也無門以護大哥家眷周全,視爲不義!”
“如此不忠不義之人,又有何顏面留在這世間?”關羽言罷,就想拔劍自刎。
隨從一見,死命攔著才救回關羽這一條命,說道:“關將軍您英雄蓋世,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呢!”
“而且你死了,誰來助主關羽匡扶大漢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道,關羽一聽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大丈夫當馬革裹屍,爲國捐軀!”
於是吩咐下去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待天明再做打算。
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關羽在整頓兵馬準備突圍,忽見一人跑馬上山來,定睛一看乃張遼也。
關羽與張遼有一些的交情,當初張遼跟隨呂布,破徐州之時也被抓了,還是關羽求情才救下他一命。
那曹操曾經多次向關羽表明想招攬自己的意思,如今張遼跟了曹操,自己又與他相交甚歡,肯定是來替曹操當說客的,於是笑著去迎接他說道:“文遠是想來當說客的嗎?”
張遼舉起手裡的酒說道:“非也,想故人舊日之情,特來相見。”
接著站他棄刀下馬,與關羽敘禮畢,坐于山頂,關羽說道:“文遠來的正好,我正渴著呢!”
張遼大笑,把酒遞給關羽,關羽喝了幾口又問張遼此行目的,張遼嘆息說道:“昔日蒙兄救弟,今日聽聞兄長被困於此,弟安得不救兄之理?”
“莫非文遠要助我殺賊?”關羽問道。
張遼搖搖頭說道:“亦非也。”
“既不助我,來此何干?”關羽一飲而盡說道。
張遼說道:“玄德不知存亡,翼德未知生死,昨夜曹軍已破小沛,軍民盡無傷害,玄德家眷亦差人護衛,不許驚憂。如此相待,弟特來報兄。”
“如此甚好!”關羽拱手謝道:“多謝文遠的好酒,既然大哥家眷無恙,我也沒有負擔了,你且速去,吾即下山與曹賊決一死戰。”
張遼大笑說道:“兄此言豈不爲天下笑乎?”
“忠義而死,馬革裹屍,安得爲天下笑?”關羽怒道。
張遼說道:“兄今日若是死了,其罪有三,若是不死,則有三便!”
關羽一聽,疑惑的說道:“願聞其詳!”
張遼解釋說道:“當初劉皇叔與兄結義之時,誓同生死;今皇叔方敗,而兄即戰死,倘皇叔復出,欲求兄相助,而不可復得,豈不負當年之盟誓乎?其罪一也。劉皇叔以家眷付託於兄,兄今戰死,二夫人無所依賴,負卻皇叔依託之重。其罪二也。兄武藝超羣,兼通經史,不思與皇叔共同匡扶漢室,徒欲赴湯蹈火,以成匹夫之勇,安得爲義?其罪三也。兄有此三罪,弟不得不告。”
關羽沉吟說道:“那何爲三便?”
“今四面皆曹操之兵,兄若不降,則必死;徒死無益,不若且降曹操,也好打聽劉皇叔音信,如知何處,即往投之。一者可以保二夫人,二者不背桃園之約,三者可留有用之身:有此三便,兄宜詳之。”
關羽思索了一下,說道:“所言極是,那吾也有約法三章。若丞相能從,我即當卸甲;如其不允,吾寧受三罪而死。”
言罷,張遼應諾,立即上馬回見曹操,先說降漢不降曹之事。
曹操笑說道:“吾爲漢相,降漢就是降我,準!”
張遼又說:“二夫人慾請皇叔俸給,並上下人等不許到門。”
操說道:“劉備乃聖上皇叔,享受朝廷俸祿,給她就是,至於嚴禁內外,也準了!”
張遼又說道:“但知玄德信息,雖遠必往。”
曹操暗道:“果然是這三個條件!”
可是自己如果不從,那豈不是要把自己敬仰的偶像給害死了?那後人就沒有關二爺可以拜了!
搖首假裝爲難地說道:“哎!此事卻難從啊。”
張遼說道:“豈不聞豫讓衆人國士之論乎?劉玄德待雲長不過恩厚耳。丞相更施厚恩以結其心,何憂雲長之不服也?”
曹操呵呵一笑說道:“那準了便是!”
又張遼再往山上回報關羽,傳令退軍三十里,讓關羽入城。
荀彧擔心這一退軍,關羽入城之後就不降了,曹操卻說道:“無妨,雲長重義,必不失信!”
關羽見曹軍退了,於是引兵入小沛,見人民安妥不動,直奔府中,來見二嫂無恙,甚是歡喜。
見二嫂出來迎接,關羽拜於階下說道:“使二嫂受驚,某之罪也。”
二夫人問了劉備的去向,有問關羽現在的情況,關羽也不隱瞞,告知其事出城之後及投降之事,說道:“關某不曾得嫂嫂主意,未敢擅便,還請嫂子定奪。”
甘夫人說道:“昨日曹軍入城,我等皆以爲必死;誰想毫髮不動,一軍不敢入門。叔叔既已領諾,何必問我二人?只恐日後曹操不容叔叔去尋皇叔。”
關羽說道:“若是如此,嫂嫂大可放心,到時關某自有主張。”
於是親自引數十騎來見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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