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倏地飛起,落在烈焰的劍身上,雙目泛著嗜血的光芒,十指成決,口中唸唸有詞。片刻後,蕭漸離的雙眸失去了往日的神彩變得呆滯,魑魅十分滿意地笑了,正要動手取他性命時,卻被一個好事者阻止了。
“早就聽說魑魅的厲害,而今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齊璟笑咪咪說著,但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已經令魑魅奇冷無比,並逼得他不得不離開蕭漸離的劍身,飛落一丈之外的地方。
齊璟的手輕輕放在蕭漸離的肩膀上,將內息傳到蕭漸離身體,刺骨的寒冷讓他瞬間恢復了神智。
他氣喘吁吁且茫然地看著齊璟,一時不知身在何處,直到聽到那令人髮指人的聲音才憶起方纔的一切。正欲上前,卻被齊璟攔住。
“我適才發現,他的攝心術不簡單,你這樣硬拼是鬥不過他的。”齊璟看著蕭漸離說著“悄悄話”,但卻足以叫魑魅聽得一清二楚。
“你這分明是長他人志氣!”蕭漸離以同等的聲音吼道,此刻他已無法控制自己了。
“但是你要清楚,憑你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他。”齊璟也毫不客氣地吼了回去,故意要打壓蕭漸離。
“你什麼意思?別忘了方纔我已經將他打傷!”蕭漸離提醒著他某些被他忽略的事實。
齊璟根本不去理會他,全當他是在爲自己的無能狡辯,睥睨地看著他。
蕭漸離被他激怒了,根本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便動手打他。
齊璟抽出一直隱藏纏在腰間的冰魄劍,此劍身薄如冰片,劍上的寒氣足以沁入人的魂魄之中,如果沒有深厚的內力根本無法駕馭這柄寶劍。
很快兩人便糾纏到一起,而魑魅則是悠然地坐到一邊,看起笑話來。
兩人越打越兇,刀光劍影好不熱鬧,蕭漸離的烈焰如火,齊璟的冰魄似水,自古以來水火不相融,兩人也如同這水與火一般糾纏不休,而魑魅卻也是越來越忘形,直
至最多終忍不住放聲大笑,就在此時,兩把本應水火不融的劍,兩個互相廝殺的人卻一致將劍尖指向他,然而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兩把劍直插入他的身體,但卻並不足以致命,只是讓他受些皮肉之苦罷了。
“你……你們……”魑魅張大了嘴卻只能吐出這兩個字,雙目如銅鈴一般沒了焦距,他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這根本不可能發生,憑他的反應力這根本不可能發生,但怎會如此?
蕭漸離伸了個懶腰,語氣也十分慵懶地道:“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吃驚。我想你一定很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既然如此,我便好心的告訴你。別以爲你的攝心術是最了不起的咒術,不要忘了這世上還有一種咒術叫噬魂。”
“不,不可能……”魑魅盯著齊璟看了半天,終吐出這三個字來。
齊璟笑得猶如五月的陽光一般溫暖,看著魑魅笑得更迷人了:“你無需看我,因爲我並不會噬魂,真正會噬魂的是——他。”齊璟指了指蕭漸離便不再作聲了。
“不,不可能……”魑魅仍舊不相信,但雙目裡所顯現的恐懼卻越來越深。
蕭漸離接過齊璟的話,繼續很好心地爲魑魅做著解釋:“剛剛的確不可能起動噬魂,方纔的一切不過只是轉移你的注意力,而現在你將要看到的纔是噬魂,不過,能成爲噬魂的第一個使用者,你應該感到非常榮幸纔對。”
齊璟走到蕭漸離的身後,並隨手扯下蕭漸離的衣角,將其團成兩個小團,分別塞進自己的耳朵裡。
噬魂是要用音樂來起動,而這音樂並非常人所能忍受,此咒一旦起動便會讓人產生幻覺,如同被吸取了魂魄一般永遠活在自己的夢中,這纔是真正的噬魂。
一隻玉蕭出現在蕭漸離的手中,這是他爲了可以完全施展噬魂而特別定製的,其所用的材料亦是上等和田玉。
魑魅的臉色已經由蠟黃轉爲慘白,眼神也變得空洞
起來,他奮力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但齊璟卻用真氣封住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剛想開口咒罵,又被封鎖了啞穴。
一曲悠揚婉轉的旋律輕聲響起,但魑魅卻覺得自己的耳朵像要爆炸一樣,苦不堪言。
“不,不要……”
魑魅再也忍受不住這刺耳的聲音,他要崩潰了。然而蕭漸離卻並非因此而停止,隨著樂曲的深入,魑魅的表情越痛苦,他就越興奮,多少年來他一直等待的就是這一刻,當年滅他全家的人。
當年如果不是他的師傅拼死將他救下,他早就已經同他的父母一起命喪黃泉,他永遠不會忘記父親是怎麼死的,那是被魑魅的攝心術控制而殺死了全府上下數百口人,最後又被魑魅挖心而死。
今日終於嚐到了應有的苦果,這是他的報應,也是他欠自己的,他越是痛苦,蕭漸離越是可以享受到報仇的快感。
直至魑魅雙目變得呆滯,蕭漸離才停下來,他慢慢走到魑魅身邊,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好像催眠似的說道:“告訴我,是誰?叫你殺我全家的人是誰?”
“齊……杞……”
“爲什麼?”蕭漸離的聲音顫抖了起來,他很想知道答案,可此刻他卻開始害怕知道答案了。
“不……知道……我……只是……殺手……”魑魅斷斷續續的纔將話說完。
蕭漸離愣了一下,一臉地不知所措。少頃,他又笑了。雖然這個答案並不能讓他滿意,卻也讓他鬆了口氣,因爲當年蕭家被滅門的時候就有傳言說是蕭漸離的父親是姜國的探子,一直潛伏在齊國,後被發現才遭滅門的。
蕭漸離一直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他一直在尋找證據證明父親的清白,怎奈尋覓多年仍舊無果,他會跟著齊璟,也是爲了同樣的原因。
現在總算是有了一點線索,但幕後指使者居然是當今聖上,這能說明百姓的議論是真的嗎?他的父親是姜國的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