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氣糊涂了, 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哪還能分析其他的問題。
沐青籟風也似的向17樓沖上去,跑到五樓, 就開始氣喘吁吁, 但依舊硬撐著向17樓跑去。頭腦發昏, 雙腿注鉛, 一股怒氣支撐她直接跑到17樓, 來到18號房,一腳踹在門上,“砰”的一聲, 被鎖住的房門竟被她一腳踹開。
正在喝湯的米娜手一抖,碗落在床上, 沉吟一下, 猛地爆發, 大吼:“你跑這里來做什么?”
沐青籟冷哼一聲,說:“我要干什么, 你清楚得很,徐郢風在哪里?”
米娜也是一個倔強的人,被沐青籟逼迫,自然不肯遂了她的意思,怒目圓睜, 大吼:“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這是我的病房, 你給我馬上滾, 要不然, 我馬上叫人過來?!?
沐青籟冷聲怒道:“你把神仙喊來了也無濟于事。”
米娜一怔,回身猛按呼叫鈴, 沐青籟也不管她,現在即使天王老子來了她也不怕,即使犯錯的跪在她面前求饒,也難以化解她心中的憤怒和仇恨。
“你還不走,我已經叫人過來了。”
沐青籟氣勢洶洶,米娜也不是省油的等,兩個女人都不是一般人,兩顆火星撞在一起,自然是火花四濺,傷害了別人也傷害了自己。米娜吼完之后,呼吸不暢,喘了起來。沐青籟不可能這么脆弱,她經歷過太多的苦難,身體與靈魂早已磨得無堅不摧。
沐青籟索性坐下,冷森森盯著米娜,米娜喘得更加厲害,心口抽搐的痛著,似乎要將她的身體分裂成幾份兒。
沐青籟看了她一眼,走到病床前,按了幾下呼叫鈴,外面的護士聽到里面呼叫連連,跑的更快了,進來之后,立即施救。
幾分鐘后,米娜恢復正常,她不滿地看著沐青籟,說:“我不需要你管。”
“我也沒興趣管你,徐郢風什么時候過來?”
“我也沒興趣回答你?!?
沐青籟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靠著墻說:“我也不需要你的回答,我想知道的事,沒人隱瞞得了?!?
米娜諷刺說:“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土霸王,即使只手遮天,但為什么還是讓我知道你當過□□?!?
她這句話無疑是炸彈把沐青籟炸得粉碎,她看著沐青籟一步步后退,臉上滿是絕望,頓時歡喜起來。
“爆人丑聞真是一個開心的事情,我坐牢又什么了不起,再下賤也比不過你千人睡萬人壓。”
她看著沐青籟眼眶里的閃耀,更加得意起來,聲音也越發響亮,突然,“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站在門口的是提著早餐的徐郢風,他憤怒的看著米娜,大吼:“你在說什么?”他被那句話氣得早已忘記米娜命在旦夕,進屋就是指責。
米娜一怔,早上的時候他不是說他不來了,怎么又突然來了。而且出現的還是這么巧,她目光移到楚楚可憐的沐青籟身上,暗思索:“難道是沐青籟設的局,讓徐郢風沖她發火,肯定是這樣的,她那種陰險的女人什么都干得出來。”
米娜連忙解釋:“郢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沐青籟先挑起的事端。”
“不管是誰挑起的,你也不該這么說?!?
米娜心一酸,他的未婚夫,不管自己受了多大的苦痛,心里想的依舊是另外一個男人,越想越難過,眼淚在眼眶里打了一個圈了,雨般落了下來,問:“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嗎?她當初整我的時候,怎么沒看見你生氣?”
徐郢風看了沐青籟一眼,那種柔弱無助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他想,經過這么多波折,一個再堅強的人也承受不足。
他明白,沐青籟當初的落魄和折磨,大多是因為自己,如果他再固執堅持一些,如果他果斷強硬一些,就不會出現今天的結果。
他有負于她,又怎能責備她呢?更何況,現在盛氣凌人的是米娜,而不是沐青籟。沐青籟再堅強,也難以面對舊日的傷口。
米娜再有理,也不能用這種卑鄙手段。
“米娜,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嗎?我一再退讓,可是你越來越滿足,那些惡果,全是你自己招惹的。”
米娜委屈的看著徐郢風,自己最愛的男人,一見到沐青籟就沒了原則,也不用腦子考慮問題,也懶得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
沐青籟進來的時候一腳把門踹開,是多么的氣勢逼人,哪有軟弱的模樣,就這么一句話,能把她打倒嗎?她明明是在做戲給徐郢風看,要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而她化身局外人悠閑的看戲。
米娜仰起頭,露出倔強的表情,說:“你是不相信我了,要不,你去把護士叫來問一下,讓她說說這沐青籟是多么飛揚跋扈。”
徐郢風看米娜如此激動,怕她傷了自己的身體,搖頭說:“算了?!?
他說算了,米娜可不愿意,按響呼叫鈴,因為先前除了事故,所以這回急急趕來,在門口就問:“米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米娜指著沐青籟,對護士說:“你告訴那位先生,這個女人剛才做了些什么?”
護士看了沐青籟一眼,說:“剛才米小姐發病,就是這位小姐叫的護士。”
米娜一怔,只覺得腦里一轟,自己被炸得粉碎,呼吸困難,大腦窒息。她滿腹委屈,氣勢洶洶的那個人明明是沐青籟,可他為什么不相信她,而相信沐青籟呢?還是那個護士,難道沒有長眼睛嗎?怎么能開口說胡話,難道她是沐青籟的托兒。
米娜從委屈到絕望,漸覺得生命無益。
眼淚嘩嘩直流,似乎要將這一生的淚水都要流完,她滿腹委屈,卻無人可以傾訴。她雖是病人,但卻是天之驕女,不管是爸媽,還是徐家都把她視作明珠,捧在手心??墒牵挥錾香迩嗷[,她的生活全然變了,原本以她為中心的徐郢風轉目向沐青籟,就連與沐青籟有著仇怨的陳碧容也眼巴巴的想念著沐青籟,希冀著最后一面。
徐郢風嘆了口氣,說:“算了,就當這是沒發生。”他轉身看著沐青籟,說:“青籟,我替米娜向你道歉?!?
“不需要。”米娜粗魯的打斷徐郢風的說話,她不會向沐青籟低頭,也不允許別人低頭,大吼:“你要我還是她?”
“這時候,你問這有用嗎?”
米娜冷笑,說:“當然有用了,死也要死的瞑目,不是嗎?”
徐郢風望著縮在角落的沐青籟,米娜一怔,她簡直是自取其辱,這個答案,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她可真是傻,竟問出這樣的問題。
她心如刀割,漸漸移至全身,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緊緊盯著沐青籟。
徐郢風走到病床上,看著虛弱的米娜,握緊她的手。沐青籟冷冷一笑,她算是明白了。徐郢風這個人牽掛太多,這樣的人是難以走上自己夢想的道路的。她再耍花招,也敵不過病床上一臥的軟弱??磥恚K究不是一個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