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繼續享用晚餐,主仆二人一邊聊起行動的細節,不過兩個人做生意都不是行家,玩殺人倒是可以做些劫富濟貧的好事。秦元雖知道如此大劫之下應當殺伐果斷,但也無法狠下心來去靠白鴉的能力打劫那些低級文明的富翁,正相對苦笑時,“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驚醒了兩人。
秦元詫異的抬頭看了看白鴉,平日難得有人上門,就是礦工們也是會在飯前喊自己喝酒或者飯后邀自己出門去“橡樹屋”酒館,這個吃飯的時間點竟然有人敲門,這讓秦元心中有些驚疑。
白鴉起身來到門口,透過門縫向外瞅了一眼,面色突然一變,低聲傳音道:“主人,是斯賓塞那小子在外面,不過沒有保鏢跟隨。”
秦元猛嗅了幾下鼻子,一股斯賓塞特有的氣味傳了進來,之前心思放在與白鴉討論墨翟的事上,并沒有注意空氣中的氣味里多了一個熟人。
秦元點點頭,讓白鴉坐在餐桌旁,自己拿起酒瓶猛灌了幾口伏特加,滿嘴酒氣的走向房門,口中大罵道:“哪個兔崽子打擾老子吃飯,不知道老子吃飯的時候最煩人打擾么?”
打開房門,只見一臉媚笑的斯賓塞站在門外,手中拿著一瓶酒,口中不住笑道:“白先生,我知道您是個愛酒的人,心想著您一個人在家喝酒不爽,這不,我又帶來一瓶上好的陳年朗姆酒,想跟您一起共同品嘗佳釀!”
秦元斜倚在房門口,伸手接過斯賓塞手中的朗姆酒,看了看年份,竟然又是一瓶六十年陳釀,心中暗罵這群五級文明的人真有錢,口中卻哼哼道:“進來吧,吃個飯都不讓人安生!”
斯賓塞聞言一喜,不等秦元讓開身子就擠進屋子里來,當看到屋子里還有一個人時,斯賓塞一頓腳,朗聲笑道:“不知這位老先生是否是白先生的親人呢?今日真幸運,竟然還能多一個酒友啊!”
白鴉坐在餐桌邊,頭也不抬的繼續吃著晚飯,口中猛不丁的丟過來一句:“別跟老夫套近乎,老夫喝酒那會兒你還沒出娘胎呢!”
聞言一窒,斯賓塞沒料到這個不存在于情報中的老者竟然與秦元說話如出一轍,心中苦笑連連,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如何接話。
秦元關了房門坐回餐桌旁,也不招呼斯賓塞,打開朗姆酒與白鴉一起端起酒杯盡情暢飲,完全忽略了酒的主人還站在一邊。
斯賓塞心知自家的情報不到位,現在面對兩塊兒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全無對策,當下也不客氣,自己拉了一把凳子坐在餐桌旁,取了個酒杯自斟自飲,連喝三杯之后,斯賓塞突然說道:“這位老先生有點眼熟,不知道以前在哪里高就?”
秦元心中一沉,不動聲色的罵道:“瞎套近乎,說吧,來找老子到底有什么事?”
斯賓塞笑了笑,停下酒杯,“還是白先生知道我的心思,今天我們按照白先生的方法找到烏翰家族的駐扎地后與烏翰家族的人打了一場,彼此各有些損傷,雖說收獲不大,但是也大致知道了一些出產那種礦石的礦區都有哪些。這其中就有白先生的老板――周茂善所擁有的幾個礦區。”
說起周茂善,秦元忽然想起最近幾天也很少見到他的身影,就是走過他的家門口也沒有一個人影的樣子,不知道是否躲了起來,另外上次聽他電話里提起的吳將軍似乎對于棲霧鎮里的伽鉿礦的分布了解的很清楚,這次蒂蘭特家族與烏翰家族大打出手,想必這位吳將軍也將坐不住了。
只聽斯賓塞繼續說道:“我們蒂蘭特家族對于這種礦石的是勢在必得,只可惜有文明公約約束,我們不得動用星艦武力,我來的時候也沒把自己的旗艦帶來,本想悄無聲息的把事情搞清楚,可惜今天凌晨一把大火把這件事搞的有點不好解決了!”
說到這里,斯賓塞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向了白鴉,看其若無其事的繼續吃著晚餐,干笑了兩聲說出一個讓兩人有些意外的消息:“鑒于近期棲霧鎮這么混亂,奇鈉星行政長官準備從明天開始對于棲霧鎮實行臨時軍事管制,夜晚實行宵禁!”
“宵禁?”秦元聞言終于色變,“這些當官的吃飽了撐的了?沒事玩什么宵禁?死了那些腌?貨,好不容易有了點清凈,老子還要出門多去喝幾杯酒呢!不行,趁今天晚上還能出門,趕緊的!老白,別吃了,趁今天晚上還能出門鬼混,咱們去‘橡樹屋’找林老板喝酒去!”
說罷,也不管不顧家里來的客人,招呼了白鴉一聲就要出門。白鴉會意,停下進餐,站起身來看也不看斯賓塞一眼,徑直的與秦元一起走了出去。
斯賓塞張大了嘴巴望著二人出門的背影,完全不敢相信對方竟然能把自己當成空氣一樣扔在家里,連門都不鎖的出門喝酒去了,“該死的,這還是礦工么?”
完全摸不著秦元二人脾氣的斯賓塞呆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要說的事還沒說完,連忙起身追出了門外。
秦元與白鴉三步并作兩步,急匆匆的走進“橡樹屋”酒館,就見到小小的酒館內擠滿了礦工,所有人都在大聲討論著宵禁的事,鬧哄哄的酒館內彌漫著疑惑的氣息,各種小道消息亂飛,誰也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么宵禁。
秦元低聲吩咐了白鴉兩句,然后走向正在與人大聲吹牛的老劉,正要加入圈子,忽然一陣清晰可聞的咳嗽聲傳來,整個酒館瞬間安靜了下來。
秦元扭頭望去,只見酒館的吧臺前站了三個人,老中青三位身著考究的男人。
青年男子走到一個酒桌前,摘下帽子,坐了下來。老者與中年人站在青年男子的背后,冷厲的目光掃向酒館的礦工們。
正在舞臺上忙碌的林森鉆了出來,快步走到青年男子前,恭敬的問道:“先生,請問有什么事嗎?”
青年男子點頭示意身邊的老者,老者跨前一步,沉聲說:“最近棲霧鎮礦區新發現一種礦石,這種礦石是?砷礦的伴生礦,粗看去如普通的鐵礦。聽說這個酒館是棲霧鎮所有礦工最喜歡來的酒館,那么,誰能來告訴我,這個礦石出現在你們哪個礦坑?”
聽到這里,礦工們沉默無語,彼此交流了下眼神,看向了林森。
林森沉吟了數秒,然后低聲說道:“這位先生,我們只是普通的礦工,這些事情您應該問我們的老板,我們不太方便說。”
“哼!”青年男子聞言冷哼一聲。老者左手閃電般抽出,雄厚的掌力帶起勁風,眨眼間林森翻滾著被抽到舞臺前,“現在方便了么?”
礦工們平常受林森照顧頗多,看到林森被打怒氣上沖,就要上前拼命,但是看到林森落地后半天沒動靜,被老者這一手震驚的縮起身體,摒著呼吸,擠在舞臺上,看向三人的目光充滿了畏懼。
“老爹!”一聲哭喊聲傳來,十六歲的林海從吧臺后沖出,跑到林森的身前扶起林森,只見林森口吐鮮血,面色煞白,陷入昏迷之中。
“我跟你們拼了!”林海站起身來就欲沖向三人。秦元手疾眼快的從吧臺邊躥了出來,一把拉住林海,死死抱住,然后對著三人笑道:“先生們,我們確實只是普通的礦工,只聽說有這么個事,具體的在哪個礦坑,我們也不知曉。老板給我們下了封口令,請您別遷怒我們這些小礦工,不信您可以問問在場的所有人。”
“哦?是么?”老者聞言笑了笑,看向秦元,正欲說話,酒館角落里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二礦里我見過一些這樣的礦石。”
聞言,酒館內的人齊唰唰的一起扭頭望去那個角落,只見一個矮個的漢子畏首畏腳的站在一個酒桌前,雙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工服衣襟。
“那么,這樣說來,二礦里的人都知道嘍?”老者陰森的一笑,酒館的溫度仿佛在那一瞬間驟降了幾度。
“不好!”秦元暗自嘀咕了一聲,拖著林海一步步的后退,同在林海耳邊低語:“安靜,你老爹沒事,只是昏迷了過去,那老頭有危險,咱們站遠一點。”
林海長的憨厚老實,平日常被礦工們開玩笑欺負,不過因與秦元年齡相仿,常常一同聊天打屁,對秦元的話也頗為信服,當下不再掙扎,走到父親身前,抱起父親的身體,走向吧臺后的隔間。
老者輕抬眼皮,掃了一眼秦元,似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是沒有過多的理會,“還有誰知道?”
一群礦工看到有人回答,唯唯諾諾的走上前來,訴說自己在哪里看到過那種礦石,這些人有的是四礦的,也有的是五礦的人。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躬身向青年男子說道:“少爺,看來您的預料沒有錯,整個礦區的礦工都知道了這件事,想必這個鎮上的礦主們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今天寫到了凌晨3點鐘,起床有些晚了,現在兩眼還睜不開,迷糊著上傳,求收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