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瑞雪是一出生就認識程亦言的,兩人相處了二十幾年,她難道看不出程亦言臉上的情緒嗎?
“你怎麼總喜歡猜測?”程亦言微微嘆了一口氣,對於喬瑞雪的追問,有些反感。
“那是因爲你總做出讓我猜忌的事情,好!我就當你是喝醉了,那你告訴我,你昨晚跟誰喝的酒,又是在那裡睡覺的?或者,跟誰一起睡的?”喬瑞雪聲音冷厲。
“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這個話題。”程亦言的聲音也有些冷然,或者更應該說是心虛了。
他拿過一份文件擺在自己面前,只看到一個標題,文件就被身旁的人給搶了過去。
喬瑞雪直接把那份文件撕了個粉碎,“你不想跟我討論這個話題,好呀!那你今天就別工作了,你看一份,我就撕一份,反正我不用工作,有的是時間。”
如果不是在辦公室裡,喬瑞雪早就爆發了。
原本在她心裡消失的猜忌,又一個個浮現了起來。
這要從很多年前說起了。
三年前,他說回公司,結果人卻並不在公司裡,再後來,幾次夜不歸宿,手機也是關機的,他也總能找到理由,前段時間,沒有回家,說是喝多了,今天又重演了那天的畫面。
她也很想相信程亦言真的如他所說。
但是現在他說服不了她。
程亦言看著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有事我們回家再說行不行?”
喬瑞雪兀地一個冷笑,“又來了,每次你都是這樣,爲什麼要回家再說,你要是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爲什麼要回家再說?”
“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是你不信,那你還要我說什麼?”
“這個叫解釋過了?程亦言,你是不是覺得我傻,所以可以隨便忽悠啊?你眼神閃閃躲躲地做什麼?如果你一夜未歸,我問你去了哪裡也叫蠻不講理的話,行啊!我以後都不管你,但是你也休想管我。”說著,喬瑞雪直接把包裡的手機搜出來,摔在他桌子上。
“這個破手機也還給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裡面裝了定位系統。”喬瑞雪摔完手機還不解氣,又把包裡的車鑰匙拿出來,一併丟在桌子上。
程亦言默默地看著她做這些舉動,卻沒有說一句話。
而他的不爲所動,卻愈發觸到了喬瑞雪的逆鱗。
直到喬瑞雪想要取下手中的婚戒,程亦言才一把抓住她的手,喝道:“你瘋了?”
喬瑞雪見他眼底的怒意,心裡就一陣緊縮,委屈地不行了,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就掉了下來,帶著哭腔掙扎道:“我沒瘋,既然我不能管你的事,那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啊?東西都還給你。”
“你跟我什麼關係你自己不知道嗎?”程亦言對發脾氣的喬瑞雪大多時候都是束手無策的。
“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你知道啊?你當我是你老婆了嗎?”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程亦言覺得,或許有些事情,可以跟她說了。
喬瑞雪眼裡帶著淚,臉上卻揚起一抹落寞的笑,“我還不夠冷靜嗎?你這是第幾次了?”
程亦言心裡也清楚,喬瑞雪對自己不是沒有信任,她的感覺是對的,以往他失聯,她願意相信他的解釋,不吵不鬧,但是這次之所以發火,或許是她感覺到了什麼。
“難道你對我就這點信任嗎?”程亦言的聲音有些低沉,更多的卻是無奈。
“我對你已經沒有信任了,放開我。”
她現在在氣頭上,程亦言又不放心她離開,所以攥著她的手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