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拜見大帥!”
張道人被帶了過來,模樣與衆(zhòng)人的心理預期差不多,是一個年過半截的老頭,身批青藍道袍,兩鬂白髮,面目偏長,雙眼好似魚目無神,猶如死水,傳聞他是一個瞎子。
不過他卻不用介紹,認準了楊東方。
“你就是張道人!”
“正是!”
楊東方問道:“那你來見我有什麼事!是準備開始你的那一套遊說嗎?”
張道人道:“大帥心裡清楚,老朽傳的都是事實,大帥並非凡人,原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乃是機緣而來,天道送至,稱皇稱帝在自然不過之事而以?!?
“果然能說會道,要不是你身上沒有半分仙氣,我差點就相信了。”楊東方微微心動,突然正襟危坐道:
“實話告訴你,其實我也看破了天機,是天外天九天神尊葉良辰的徒弟,下凡來拯救世界的,功德圓滿還是要返回諸天神界的,何需你一界凡夫俗子插手天道驚擾天外天衆(zhòng)神,你現(xiàn)在可知罪?!?
張道人很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身體差點沒站隱。
泥煤!比我老頭還不要臉呀!
天外天,葉良辰是什麼鬼?
還說自己是天神的徒弟,我是凡夫俗子沒有仙氣。
好在老頭是聰明人,神道拼不過,只好放棄,第一回合自認輸了,到是小瞧了楊東方,於是改口道:“大帥可知我是什麼人?”
“你是張道人?”楊東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看看老頭還能忽悠些什麼出來。
張道人搖搖頭道:“我是張道人,我也是張遂謀。”
果然楊東方的臉色變了,站了起來,老頭心中大定。
不過楊東方又坐了回去同樣問道:“張大人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張遂謀回道:“你是楊大帥?”
“不!我是楊東方!我也是楊興華!”楊東方同樣回了似是而非的話給張遂謀,一時張遂謀沒有聽懂,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楊東方睜大了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這老頭並不是真瞎,張遂謀好像明白楊東方的想法道:“我這是近視,太遠了看不清,所以索性伴瞎子?!?
好強大的理由,楊東方笑道:“那你怎麼不去四川蠱惑一下翼王幼子?!?
楊東方指的是石定忠,石達開的幼子。
“不敢去,去了敢出不來!”張遂謀也不說理由,提起石達開,眼神有些黯淡。
原來眼前這老頭是石達開最爲倚重的手下,在原本翼王軍中是最有實權的人,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當初石達開出走南京之後,就是這貨勸石達開登基稱帝,另謀發(fā)展的。
結(jié)果石達開沒有聽他的,最後又跟石達開轉(zhuǎn)戰(zhàn)了兩年,在從廣西復進貴州時失蹤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又跑了出來。
所以一切都清析了,都是他在搗鬼。
說起來,這傢伙應該是自己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張大人呀!你這一初唱得真叫人驚心吶,你知不知道,這山上山下,我藏了數(shù)萬大軍,可以把這裡殺得寸草不生,平白多出這些麻煩,你要是早出來,我許你一官半職與曾大人分擔那麼多的攤子未嘗不可,何必整這一初呢,你放心我不是洪教主,我也不會當洪教主?!睏顤|方看著張遂謀很想打他一頓,說一句真tm浪費老子升級打怪的時間。
不過張遂謀也想到楊東方會生氣,心裡並不覺得楊東方在這裡有多少兵,廣州城附近有多少保安團,第5師有多少人,他還是清楚的。
這些人都沒有調(diào)動,心說你騙鬼呢!面無表情只道:“我不是怕你成爲洪教主,是怕你成爲翼王五千歲,大帥天南海北飄忽不定,可能還不知道新民軍裡有一股風吧,你不稱帝,最難安的是追隨你的兄弟,他們會覺得是他阻礙了這一切,”
張遂謀出來了,楊東方哪能想不到所指的目標:“誰也不能動他,我答應過翼王會保他一世平安,小忠忠還威脅不到我,真有誰敢把主意打在小忠忠身上,我不會輕繞他。
你也不用說這麼多了,其實你的目標是想保他吧!我真想不明白,當初你爲什麼要離開翼王,現(xiàn)在反而要出來幫他,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亡羊補牢,太晚了些?!?
“就當是亡羊補牢吧!”張遂謀閉上了眼睛,然後拿起柺棍朝山下走去,楊東方最後道:
“把滿清趕出關外我就會稱帝了,讓你的人不要搞事情,把你弄出來的攤子收拾好,如果有空可以去四川看一下小忠忠,放心沒人會傷害你們,順便說一句,外面的世界很大,哪裡都可以稱王,回頭我讓人送你一份世界地圖。?!?
停了一下,張遂謀嘆了一口氣,自喃起來:“看來我真的老了!”
望著老頭離去的背影,楊東方也若有所思的喃了一句:“這傢伙也就三十多歲,爲什麼一下子老這麼多,這幾年究竟發(fā)生了什麼?”
很快山下這二萬人就離開了,而白雲(yún)山也一下子冒出不少部隊,雖然沒有好幾萬,但是好幾千還是有的,不過這些人都沒有離去,而是在附近駐紮,就地封鎖了這一區(qū)域,很長一段時間白雲(yún)山大片地區(qū)也跟著被列爲禁區(qū),直到民衆(zhòng)知道這裡有一道門之後,才慢慢開放用做商途。
廣州這邊的事務剛剛平息,阜陽鮑超那裡又有消息送了過來,鮑超的手下表示,並不想去陝西,想回湖南哪怕讓他們在蘇皖作戰(zhàn),當前鋒打淮軍都可以。
“這夥湘軍還真是事多!”楊東方把這個消息轉(zhuǎn)到四川,在問了一下趙烈文一次,看看他有什麼說道。
趙烈文的回覆也來得極快,他的回答是,綜合皖豫地區(qū)發(fā)回的情報,豫鮑超部應該是譁變分化了,可以同意鮑超部的條件,不過原來的軍令不改。
鮑超還是要入四川進講武堂洗洗腦,他這個旅一分爲二,一個團還是要調(diào)往陝西,一個團留在蘇皖作戰(zhàn)。
留在蘇皖的這個團,等蘇皖戰(zhàn)事結(jié)速可以調(diào)回湖1南,允許他們回鄉(xiāng)。
至於去陝西的則等著鮑超迴歸之後西進掃匪,並且整訓擴編成旅,參沙子稀釋掉鮑超的影響。
而這個有點不靠普的命令,果然被鮑超部接受,當天就同意了。
原因自然有譁變分裂的因素,還有就是南京鐵山開通空間之門之後,四川的新兵源源不斷開到江南,並渡河到江北,鐵十三手下的兵越來越多,逼近阜陽的新民軍也越來越多,並且楊州也被新民軍圍困,一路繞攻淮南,局勢越來越緊張。
耗得越久,他們的資本越少,並且鮑超本人也是四川人,多年未回,樂意回來探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