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顧小艾的問題，凌森其實很想回答是，但是瞅著她過分蒼白的容顏，這個字就這么深深的卡在喉嚨，怎么都說不出來。
天臺上的風，吹起了顧小艾的長發，帶著陣陣幽香飄進凌森的鼻翼之下，他白色醫袍在風中飛揚，目光有些貪戀的放在顧小艾身上，水藍色的眼眸，第一次有了心疼之色。
不過很快的，凌森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遙望想遠方，“這要看什么事，看什么人！”
最后，凌森還是不忍是傷顧小艾的心，說了這樣么一句。
其實，他大可以說，你不一樣，吳澤擎的世界都是你，只是，很多事情，你們無法做主，他就是屬于你的，不過，你們就是不能在一起，這就是的上天的殘酷。
這些話，凌森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放在了心里。
“是嗎？”顧小艾抬眸，看著天空，眼角有什么東西正在滑落，她卻不想去管，她認為，只要抬的高高的，那抹濕潤就會自動消失。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了，凌森沒有在回答顧小艾的話，因為他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是多余的。
顧小艾心間的傷痛不會減少一點點。
風，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凌森如果在放任顧小艾這里的話，估計她的身體會更加的虛弱！
“回去吧，你不能這么不善待自己！”他知道她很痛，但是，這個世界并不是卻了誰就不能活的，時間能沉淀一切。
等她徹底把吳澤擎忘記的時候，就不會感覺痛了。
“有沒有人在乎了，我善不善待自己，又有什么差別呢？”以前，倒是有吳澤擎會心疼自己，現在呢！？
顧小艾想，就是自己死在了這里，吳澤擎估計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吧！
因為，她看到自己進醫院的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她的工作，她在他世界中，已經完全成為了最冷漠的存在。
“就因為沒有人在乎你了，你才更應該是善待自己，你應該讓他看到，沒有他，你會過的更好！”凌森皺眉，他從來沒有指望顧小艾能有多強大，因為她看著也不像。
可是，他倒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是如此深愛著吳澤擎。
相比秦雨涵那種偏執的愛，她的愛，才是那種能刻在人心的愛，讓人會心疼她的那種愛。
“沒有他，我又怎么能更好，你告訴我？”顧小艾蹲在地上，豆大的眼淚就這么的掉落著，哭著像一個孩子，抓著凌森，“你告訴我，我怎么會更好，沒有他的話！”
她哭的撕心裂肺，完全不顧別人。
她的身子在風中顯得那么的嬌小柔弱。
凌森最后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輕輕地，緊緊的把她抱在了在自己的懷中，好像保護一件精美的瓷器一樣的小心翼翼，呵護備至。
直到顧小艾哭累了，最后在他的懷中沉沉睡過，凌森才幫她緊了緊身上的大衣，然后抱著她回了病房。
“凌醫生，你不是說顧小姐出院了嗎？”護士看到人的時候愣了一下，凌醫生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你什么時候看到外科的醫生可以隨意管理你們內科的病人了？還有，她這個樣子能出院嗎？”凌森掛著溫和的笑，一副隨和的樣子，任誰都想不到他的性子是偏冷型的。
“凌醫生，這個顧小姐是不是對你有特殊意義啊？不然您干嘛騙別人？”是個女人都是八卦的，護士也不例外。
“你要是哪天在我面前暈倒了，你對我來說也會有特殊意義嗎？”凌森把顧小艾放在病床上，幫她蓋好被子，轉眸，帶笑的瞅著跟進來的護士，調侃了一句。
其實，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顧小艾，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在他的眼中確實有了不一樣的涵義，只是，凌森不愿意承認而已。
“交給你了，不要再讓她糊里糊涂扯了針頭！”凌森沒有打算多留，囑咐了這么一句，就打算離開。
然而，他剛起身的時候，衣角就被顧小艾絲絲的拽著，那好像是一種錯覺，又好像是一種無形中的依賴。
“凌醫生，我看您就在這里陪著吧，我們也好省事一點！”護士一開始聽著凌森調侃的話，真的是愣了好久，現在，看到這樣的場面，不由得也調侃起了凌森。
人，不能心軟，一旦有了開始，就很難結束！
凌森的世界暫且還不容許自己有這樣的情感存在，所以，他硬生生的掰開了顧小艾的手。
“她就交給你們了，我今天還要值班！”凌森走的瀟灑，不帶一絲的感情。
可是，如果之后的有一天，他知道自己會后悔，他今天絕對不會掰開顧小艾的手！
這一晚的吳澤擎回了老宅，只為了去確認一些事情，清冷老宅內，富麗堂皇，卻再也沒有了歡笑。
吳澤擎坐在餐桌前時候，總是是不是微微飄向身旁位置，感覺那好像是一個習慣，旁邊應該有一個什么人。
“爺爺，我有一些事情想問你們！”吳澤擎突然放下飯碗，帶著一絲鄭重，直視著吳老爺子。
“食不言寢不語，這還要我教你嗎？”老爺子抬眸，犀利的眼神瞟向吳澤擎，隨后繼續吃飯。
一室的沉默，帶著太多的壓抑。
趙婧面對這樣的氣氛，卻覺得有些喘不過氣，明明自己這樣生活了幾十年，低眉，人，就算是老了，原來也還是會變的。
飯后，張媽泡了茶，一家人坐在客廳，老爺子喝了一杯茶之后，才緩緩開口，“說說吧，剛才你想問什么來著的？”
“這個人，爺爺認識嗎？”吳澤擎掏出一張顧小艾的照片，放在老爺子的面前，深邃的眼底，一閃而過的是巨大寒意。
老爺子眉頭深鎖，淡淡的瞅了一眼，“不認識，怎么了？”
“沒有，只是碰到一個人，說她是我吳澤擎的妻子，我覺得有些可笑，所以，回來求證一下爺爺！”吳澤擎仿若什么事情都沒有的樣子，似乎是真信了老爺子的話，收起了照片。
吳澤擎的平淡，卻反而引起了老爺子的不安。
客廳的氣氛，在這一瞬，突然變得有些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