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艾的笑，總是讓人有一股清新的感覺，特別是配上她那一雙碩大的杏眸，漆黑又明亮，那種干凈的純粹，讓人不忍心對她有任何的想法。

可是，就是這樣的笑，卻讓趙琦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從小，他的直覺就高于一般人，這也是他為什么這么自信能解決掉吳澤擎的原因，因?yàn)椋酝麖膩頉]有失例過。

他這唯一的失敗，就敗在吳澤擎的手中了，這是第一次，趙琦然有十分的理由相信，也是最后一次。

但是，這么多年來，從吳澤擎和趙歡歡身上他都沒有感覺到的恐懼，這一瞬，趙琦然卻突然從這個女人的笑容中感覺到了。

“我就在想，吳澤擎這樣的人，怎么會愛上你這樣一個這么滿大街都是女人，現(xiàn)在我才知道，我錯了！”看著顧小艾，趙琦然倒是很冷靜，沒有失敗后的咆哮和煩躁。

他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仿佛是個事外人一樣。

然而，不管他表現(xiàn)的再怎么平靜，他還是失敗了，那就要經(jīng)得起失敗的結(jié)果。

顧小艾拉過一張椅子，坐在趙琦然的對面，人家都說，俯視才會給人壓力，這樣，別人才更容易臣服。

但是，顧小艾不需要別人的臣服，她要的是自己的舒適和別人的結(jié)果，對于那個過程，她到不是很感興趣。

所以，她坐下來，這樣，說話什么的，都很方便。

“你沒有錯，我就是那種滿大街都能找到的女人，那時候我也是這么問吳澤擎的，我覺得他看上我吧，那時他鐵定腦抽了！”顧小艾坐下來后，笑瞇瞇的會回答著趙琦然的問題，好像他們之間是什么很好的朋友一樣，此刻，顧小艾是來話家常來著的。

但就是她這樣普通的舉動，看在趙琦然的眼中，特別的有深意。

他一般都能透過別人的眼眸，分析別人此刻的想法，而很多人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發(fā)生，都不會跟自己平時，這樣她所有的情緒都會展漏無疑。

可是，顧小艾卻成了那一個特例。

她就這樣毫無預(yù)兆的坐在自己的眼前，讓他可以清晰看到她所有的神情的變化，包括眼底的情緒。

然而，就是這么直接，這么清晰，趙琦然卻看不到她的情緒，或者說，她是這樣的平靜，平靜的有些過分，讓趙琦然不敢置信。

“你不用拿這樣探究的眼神看著我，這一開始何必搞得這么緊張，我們來聊聊天，我和你還不認(rèn)識呢！”顧小艾迎上趙琦然的眼睛，淺笑的說道。

她的笑容就好像是這陰暗世界里的一道燦爛的陽光。

趙琦然心頭微愣，這年頭，還有人能有這樣燦爛的笑容，這，是真的嗎？

他自問。

也能自答。

因?yàn)?，他沒有從顧小艾的眼睛里看到一點(diǎn)點(diǎn)的雜質(zhì)。

“你想認(rèn)識什么？”趙琦然突然對這個女人有了好奇，所以，他愿意跟她聊天。

“就認(rèn)識一下嘛，什么叫想認(rèn)識什么呢！對了，我叫顧小艾，跟吳澤擎六年前結(jié)婚的，五年前離婚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算呢？前妻，對，我現(xiàn)在是他前妻！你呢？”顧小艾單手撐著下顎擱在腿上輕輕的說道，清幽溫柔的語氣，讓人有些更加糊涂她這次來干什么的了。

“趙琦然，趙家老四，趙歡歡的弟弟，你跟吳澤擎事夫妻，你肯定認(rèn)識趙歡歡，你還想知道什么？”趙琦然不認(rèn)為她就是來認(rèn)識自己的。

“你知道嗎，我一開始是不喜歡吳澤擎的，我覺得，他的位置太高，太顯然，我喜歡平靜簡單的日子，他那種站在頂端的人，絕對給不了我這樣的生活！好吧，最后的結(jié)果也正是這樣，一開始嫁給他，不止他腦抽，我可能也抽，我們一起抽了，所以，我就這么嫁給吳澤擎，很胡鬧，很荒唐，可是，當(dāng)接觸了他生活之后，當(dāng)他把我捧在手心里的時候，我還沒有愛上他，只是在想，他這樣的男人，怎么會對自己這么好！準(zhǔn)確的說，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愛上吳澤擎的，只是當(dāng)有一天，當(dāng)我遇到我的前男友的時候，那一天晚上，看到吳澤擎的背影的時候，我在害怕，害怕他會離開，怕他這么一走，我就會失去他，所以，最后，我去抓住了他，或許就是這個時候吧，我愛上他的，又或許更早，只是我自己不知道，也是在愛上他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愛，而以前，那不過是一場錯誤的認(rèn)知。”顧小艾說道吳澤擎的時候，眼角都是溫柔。

這一刻，趙琦然才斷定，她不是沒有情緒，而是，真的很淡，可是，按照她自己這么說，她應(yīng)該很愛吳澤擎的，如此，面對他的舉動，面對讓吳澤擎住院的他，她為何這么平靜。

“你是恨我的吧？”趙琦然問道，這個世界上，他沒有看不懂的女人，即使趙歡歡，他的姐姐，他都看透，這次擺脫了她，然而，這一次，他卻沒有看懂顧小艾。

在趙琦然的推測中，按著她的平靜和淡然，她應(yīng)該給自己的回答是不恨。

可是，顧小艾卻在對他笑的很燦爛之后說道：“恨！我非常恨你，你讓吳澤擎中了兩槍，住院了，甚至差點(diǎn)有生命危險，你拼什么認(rèn)為我不恨你？”

她的笑容這樣的燦爛，然而，燦爛的背后，卻是一番平靜，跟她嘴上說著很自己的話，完全對不上。

“你知道嗎，你說的話，跟你表現(xiàn)出來的情緒，不成正比！”趙琦然眉頭深鎖，他對顧小艾好奇的同時，對她的謎團(tuán)就像雪球，在心中越滾越大。

呵！

顧小艾笑了，不同一開始那種淡淡的笑，也不同剛才燦爛的笑容，這次的笑，有著一種可笑在里面。

“正比，為什么要成正比？莫非，你想殺吳澤擎，也是按照什么比例來算的嗎？認(rèn)為不成正比了，所以要?dú)⑺?？”顧小艾突然的湊近趙琦然，他們只有一厘米的距離。

顧小艾的一雙大眼睛瞬間在趙琦然的眼前放大，那里面是從進(jìn)來后，第一次染上殺意。

趙琦然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