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之后,父親跟母親的電話我再沒有撥通過。
我給他們的發(fā)的信息都石沉大海,我一度提心掉膽日夜不能寐,我只能求助于夏云去家里看過之后我才徹底松了口氣。
夏云劈頭蓋臉的把我訓完后面的話就順聽多了。
“我過幾天路過去看看你,你到機場等我就行,放心吧,伯父跟伯母一切安好。”
我只能陪著笑為我的不辭而別而道歉著。
“對不起,是我錯了,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訴你。”
聽著她那邊催促著我戀戀不舍掛了電話,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響著。
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那場大雪讓我跟他相識至今,可是我心里依然不能放下跟黎晰的那段感情,截至今天我還在迷茫中,我為什么會是他的仇人呢?
仇人?
他恨我恨的牙癢癢?可我并沒做傷害他的事啊?我百思不得其解站在一家百貨門口,到處晃悠了一會兒,小小的百貨東西貴的要命,還是呆在家里最安全不用花錢。
對面是圖書館我又買了幾本書,看著書房里各種類型的書籍頓時心里有了安全感,我窩在老板椅中一直看到深夜。
簡單的做了些宵夜,正準備吃的時候夏云發(fā)來一條信息:后天中午到,挑個地方請我吃飯。
我撇撇嘴,邊吃邊搜尋著離機場最近的美食,又查看了這兩天的天氣預報顯示有小量的降雪。提醒夏云穿防寒服,這次又不知她去哪里出差,看著她天南地北的飛來飛去好生的羨慕。
我正趕往機場的路上,夏云說飛機因天氣的原因晚點,估計到濱城是晚上六點左右,我看看時間現(xiàn)在剛好十一點,到晚上還有大把的時間我又返回家,外面干冷干冷的,實在是抵御不了這樣的寒冷。
江浩然發(fā)來手機視頻,我對著鏡子收拾了一番開心的對上他愉快的笑臉。
“怎么樣?有沒有想我,你這個沒良心的人,這么久了也沒見你給我地個視頻問候一下。”
我嘿嘿笑著:“你是大忙人,我哪敢打擾你。”
“你這是要出去?穿戴這么整齊,約會?”江浩然瞇縫著眸子懷疑道。
我挑挑眉:“當然,我朋友飛機晚點,晚上才能到。”
“男的?”
他明顯的有些不高興,兩道好看的眉毛又擰到了一起,一張帥氣的臉臭臭的對著我,惹得我直笑。
“我看看你,動不動就這副表情,搞得我欠你幾百萬,是我律師朋友,她去出差路過,大約一年沒見了,上次讓你幫我繳費的事兒,給你說聲謝謝!”
他聽到我這樣說,臉上的郁悶一掃而光,深深的對著屏幕注視了我一會兒,最終后面的話他沒說出口,胡諞了一陣后就結束了通話,時間剛好一小時。
我躺在沙發(fā)上翻看著母親的朋友圈的動態(tài)信息,眼圈有些酸。
自我搬出來的那天起,跟父母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少太少。
突然想起單梅有好久沒有聯(lián)系了,手機屏保上的那個小男孩現(xiàn)在仔細想想有些似曾相
識,一旦想起那個孩子我的心口就悶悶的疼。
我打開窗戶讓外面的空氣流通,一股迎面吹來的風讓我猛然間的清醒起來,那是人家的孩子我在這里想什么呢?
家里又冷了下來,我關上窗戶拉上窗簾靜靜的坐在暖風扇旁邊看著墻壁上的始終不停的發(fā)出滴答滴答的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煩躁我打開電視看著新聞頻道疏散我胡思亂想。
一直持續(xù)到下午五點鐘點,我一直都沒敢合眼擔心錯過接機的時間,手機在我手心里熱熱的。
夏云發(fā)來信息說晚上六點一定能到,我快速的出了門趕往機場。
我到大廳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夏云站在取票口到處張望著。“我在這呢?”我向她招招手,夏云看到我提著行禮向我款款而來。
“今晚不走了。”我接過她手中的行禮箱向門口走去。
“嗯,確實太晚,本人就在你家里借宿一晚。”一只手臂搭上我的肩膀出了門之后我肩上陡然一輕,我回頭一看她正在縮著脖子看著我。
我招呼了一輛車把行禮放到車上,拉開車門向夏云道。“你打算今晚站這里?”
夏云一路上沒有再說話一直到家里脫去外套才抬起頭。
“沒想到濱城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寒冷,你在這里一定不習慣,我出差回來的時候你也回江城吧?”
我把一杯熱水遞到她的手上,挨著她坐下來把暖風扇往她跟前挪挪,把一羊毛毯子從沙發(fā)里拽出來蓋在她的膝蓋上。
我再次望著她笑笑心晨的話卻不知從哪說起。
“我要習慣這里的生活,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嗎?只是比起江城是差那么一點兒,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挺好的,真的。”
夏云放下手里的杯子,摘掉眼鏡靠近我的臉,一雙漂亮的眸子讓我有些失神。
“你老實告訴我為什么一聲不響的離開,到底有什么事你能給我說說嗎?你別忘記我跟你認識多少年了,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嗎?我問過伯父跟伯母,他們說是你想離開重新生活是這樣嗎?”
我把她的腦袋從我跟前用雙手挪開,把那副眼鏡重新掛在她的鼻梁上,她有些不高興的用手扶了扶靠在沙發(fā)上繼續(xù)盯著我。
我把一袋零食扔到她手上,她還是盯著我嘴里不停的嚼著,看的我直想笑又怕她發(fā)火,看來她來看我是假的,興師問罪到是真的,真是這個難纏的女人,跟律師打交道太費腦筋。
“我媽他們說的對,我就是想重新生活,我沒必要去騙你,你記得嗎?那年我跟你一起來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這個城市,在這里沒人知曉我以前的那些過往,我也不想看到有些人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你能明白嗎?我父親不習慣這里的生活,所以就回去了,我也不想讓他們跟著我受苦。”
我說出了心里的話,但愿她能相信我。
夏云停下手里的東西,再次盤坐在沙發(fā)上仔細琢磨我的話的真假。眉頭緊鎖,指尖敲擊著手邊的桌面,再次把目光瞥向我,眼神有些撲朔。
“這是你的心里話嗎?”
我點點頭,喝光了杯里的水,起身又續(xù)了一杯又坐回原來的位置。
“我上次去了你家里,我在你父母的表情中感到他們對你有很深的芥蒂,但是我不知道原因這是我的感覺,伯父真的是水土不服才回去的嗎?還有一件事你的房子費用他們?yōu)楹尾煌ㄖ悖飿I(yè)公司找到了我,我去的時候你已經(jīng)交清了,你們鬧矛盾了?”
我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一口水嗆得我前行貼后背我咳嗽著,她有些責備的拍拍我的背。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平靜下來。
“物業(yè)找你做什么?我沒留你的聯(lián)系方式。”
“不知道啊,我那會在外地,答應回去就交清,算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兒了,多跟家里溝通溝通,你父母有些奇怪,以前對我很熱情,但這次很冷淡,讓我差點出不了門的感覺。”夏云有些納悶的看的反應。
“我們鬧了點別扭,跟你沒關系。”我心不在焉道。
夏云臉上的委屈很快消失。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你經(jīng)常跟家里好好溝通,別跟老人家置氣。”
外面的天越來越暗,原本晴朗的天空飄著潔白的雪花紛紛飄落,夏云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又坐在書房里回復著郵件。
我做了幾樣她愛吃的小菜,三菜一湯端上桌。
“吃飯了。”
我向書房門口喊著。
晚餐后,夏云在翻著手機相冊,我在旁邊瞄了一眼那個在度假村遇到的男人出現(xiàn)在她的手機里,難道她還沒忘記那個男人嗎?
我記得夏云的父親從來沒有接受過那個男人,而夏云跟父親背道而馳選擇了法系到現(xiàn)在,至于為什么我不得而知,這個男人是她的禁忌,我根本沒法開口。
“他結婚了嗎?”我把電視機音量調小了些。
她長長的嘆口氣手機甩到一邊。
“應該是結婚了,而我單身一人漂泊在這個繁華的都市里做著垂死掙扎,你知道嗎?我跟他相識在同一所大學,那時候的我傻乎乎的一個勁兒喜歡著他,只要每天能看到他,我就滿心歡喜。但是我知道他是女朋友的,我痛哭的掙扎過,當他的女朋友找到我的時候,我的天塌陷了,我退出了這場追逐。”
我心里有些難過,關掉了電視繼續(xù)問。
“后來呢?”
夏云閉上眼睛痛哭的回憶著。
“在我即將畢業(yè)時,他找到我告訴我,他們已經(jīng)分手,請求我給他一次機會,我當時欣喜萬分,這個男人終究回到了我身邊。當我興高采烈的帶回家的時候,父親嚴詞拒絕我們的交往,無論我如何的哀求他終是沒有答應。我們因為這件事吵得天翻地覆,后來有一天他徹底的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父親再次告誡我,如果我再敢惦記那個男人,他將永久把我從這個城市踢出去,這輩子不得回來。他會向整個法律界發(fā)出通告,我將會永不錄用,被社會被這個行業(yè)徹底的拋棄,他有那個權利也有那個能力,我不得不妥協(xié)。”
我徹底的石化,原來是這樣,那么她的父親為何這般狠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