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依蓮終于沒有忍住自己的看法,于是率先說出。
“希朵,你這個樣子做的話,是不是太危險了?!林家會容許你懷著這樣的目的存在在他們家中嗎?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的目的被他們拆穿了,或者他們知道你恢復記憶的事情后,該怎么辦?”
“恢復記憶與否他們幾乎無從察覺,只要我能夠演得很像,將楊希朵的角色扮演到位就好。”
楊希朵認為自己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哪怕真如葉依蓮所說那么危險,她也只能夠這樣做了,然后又說道。
“依蓮并不是我想不去他身邊,就可以不去的,你覺得以林澤宇的能力,他找到我……只是遲早的事情,而現在……我有預感了,她肯定快要找到了我了,與其我毫無準備的就被重新抓回去,還不如我做好打算,直接再進入林家,尋找能夠扳倒他們的證據或者把柄。”
這是楊希朵這些天來,苦思冥想的辦法,也是她為了復仇,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
王諾靜靜的聽完兩個人的講話,心里面也有著自己的擔心和顧慮的。
“可是這樣……希朵小姐是不是就像依蓮小姐說的那般,有些……危險?”
話說完之后,楊希朵沒有回答,最后只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可是怎樣不危險……復仇本來不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嗎?”
王諾無語,好像沒什么能反駁的,但是心里面卻覺得有些不對。
好不容易脫離林家苦海的楊希朵,又要走進去……真的好嗎?
“希朵小姐……這樣的話,你要怎么進入林家呢?”
“總會有機會的,等吧。”
葉依蓮看出來了,楊希朵自己已經打定主意,所以她也不再苦苦相勸了,她拍著楊希朵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她,
而王諾覺得這個辦法的確是有隱患,但是也不能想出更好的,楊希朵已經開始為報復林家做著準備了,那么他也只能夠默默的支持罷了。
自從上一次凌遠航冒犯楊希朵之后,這幾日“依朵”蛋糕店便很少見到他的身影了,不像以往那般盯梢一樣的守在門口,或者坐在店里。
可是蛋糕店的生意也并未受到什么影響。
葉依蓮不免有一些奇怪了,當著楊希朵的面,抱怨著說道。
“咦......凌遠航那家伙難不成也是有了羞恥心,被拒絕之后就不來了?”
楊希朵臉有一些紅,聽到葉依蓮的詢問之后,佯裝做其他的事情去了。
“他不來就不來唄......怎么聽你的話,還好像是希望他來一樣?”
“當然是不希望他來了!希朵你可不要誤會什么啊!只是覺得凌遠航這人還挺是奇怪的呢。”
楊希朵也不再接葉依蓮的話,她沒有心情去管凌遠航來不來店里,只是回想著那一晚......他已經對自己道過歉了,應該是他已經知道錯誤了,決定兩個人之間互不打擾、互不冒犯的狀態才是最好,最正常的。
因為凌遠航可不知道她心中還在策劃著應該怎么
報復他們兩家人。
楊希朵望著眼前的蛋糕和草莓出神,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久的時間了,林澤宇的能力,凌遠航能夠瞞得住他一時,也瞞不住他一輩子的。
應該就是這幾日了,她心里面的預感很是強烈,林澤宇應該就是這幾日能夠找到她吧。
白凈的手指捻起一顆紅通飽滿的草莓,然后放進奶油蛋糕上面,慢慢的裝飾著一個素雅的純白蛋糕,也像是她的人生一般。
可是葉依蓮想錯的地方可不是凌遠航知錯不敢過來,而是他在忙著張羅自己父親凌飛嚴的六十大壽。
這是一場別開生面的聚會,也是本市巨賈凌飛嚴重要的壽辰,膝下兒女、手下、朋友屆時都會參加。
光是那說不完的生意往來之人,還有那想攀附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凡是上流社會混著的圈子里面,幾乎都會到位的,而老爺子上了年紀,也是喜歡大辦生辰壽宴的,指望著這一盛會熱鬧熱鬧,聯絡聯絡感情的同時,當然也順便為凌氏家族的產業廣納好友和合作伙伴,一舉多得實在是難得的。
所以老早就交給了凌遠航全全辦理,自己是落得輕松自在,于是這些日子里,凌遠航可謂是忙得昏頭轉向的。
首先是請帖就要好生琢磨揣測,親自書寫以表誠意,再到后來策劃活動和講話稿,還有定地點與廚師團隊、服務團隊、保潔團隊、安保團隊等等......
沒有時間再來楊希朵的店里是正常,要是有了時間過來,那才真是忙里偷閑的。
正在凌家宅子里面指揮著當天的餐點和裝飾部署,因為最后經過老爺子的同意,決定將宴會場地選在了凌家祖宅里面。
一是地方夠大,三層的復層歐式別墅,周圍是大面積的草坪游泳池,年輕人喜歡,年紀大的也能聊天客套,無疑也是格調與美觀并重的!
凌遠航手下站了每個部門的負責人,自己正在調度當日所有的安排,做最后的排查。
凌家的管家扶住已經快滿六十,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的凌飛嚴,親自過來吩咐凌遠航要注意的事項。
“咳咳...遠航,你注意一下年輕客人與上了年紀客人的口味,還有喜好的習慣問題,都要提前做好安排,讓每一個客人都能夠盡興而歸懂嗎?”
凌遠航聽到這一點,腦海中突然閃現一個法子,于是便對凌飛嚴說道。
“這一點我也考慮到了,現在年輕人與孩子都喜歡甜食,我們請來的廚師團隊似乎對這些并不太專業,我想再出去承包一個專業的甜品蛋糕店,為宴會當天準備生辰蛋糕與賓客食用的甜品。”
凌飛嚴倒是對這些無所在乎的,他點點頭,對于自己這個兒子心里是寄予了厚望,也很是看重的,所以放手讓他來操辦這樣的大事。
“嗯...你這一點考慮得不錯,很是周全的,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來吧!反正一定要讓我所有的客人都開心,不分男女老少!”
說完又是一陣咳嗽,然后佝僂著腰背,讓管家又扶著上樓休息去了。
“哎......這破身子
,一年不如一年了!......咳咳咳,遠航你好好給我看著,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凌遠航盯著自己父親消瘦的身形,心里面有一些預感,似乎他的身體已經越來越不好了,不管用上什么樣的藥,看多么好的醫生。
但是......哎,既然老爺子愛熱鬧又好客,那么這一次六十大壽好好給他辦了,也讓他開心放心。
“依朵”蛋糕店里,葉依蓮正趴在收銀臺百無聊賴的往透明玻璃瓶里面插著花束。
她可不愿意承認自己在想著什么凌遠航已經有幾日沒有過來,她也是沒有閑工夫的,“依朵”蛋糕店里面的生意上升勢頭不錯,不趁著這個時候好生打理生意,管那個舉止輕薄,對希朵一直不死心的傻大個做什么?!哼!——
邊想著邊狠狠的往瓶子里面插進一把帶刺的新鮮玫瑰,卻被突出的尖刺把手指指腹劃傷了一道血紅的口子。
還沒來得及痛叫出聲,卻從花束的縫隙看見影影綽綽的身影,是她正想著的那人——凌遠航!說來怎么就來了?真是想都想不得了嗎?
“依蓮,你在想誰?想我嗎?”
原來葉依蓮的喃喃自語一不小心就說了出來,然后便被剛剛好走到她面前的凌遠航給聽見了。
葉依蓮臉一紅,回神之后恢復高冷的神態,趾高氣昂的對凌遠航說。
“你在胡說什么?!耳朵出了毛病是不是?......整天都在幻想一些虛有的事情!”
凌遠航大度,沒有想要與葉依蓮辯解什么,只是伸著腦袋張望著楊希朵的身影。
葉依蓮漸漸恢復了常態,對著凌遠航明顯的意圖翻著白眼,也沒好氣的說。
“看什么看呢?希朵在烘焙房里面呢!”
凌遠航咧牙一笑,對葉依蓮說了一聲“謝謝”,然后長腿一邁,準備向烘焙房里面走去。
但是葉依蓮這時快速走出柜臺,然后攔在凌遠航的面前,對他笑得更是燦爛了,說道。
“不好意思了,為了保證依朵蛋糕店出品的蛋糕、甜點品質,我們不允許閑雜人等走進烘焙房里。”
這個意思就是很明顯了,葉依蓮不會放任凌遠航進去找楊希朵,凌遠航落得一個沒辦法,有意發作但是害怕葉依蓮這個瘋丫頭一會發起瘋來要趕人,可就更是沒有面子了。
于是只好壓抑住了心中的脾氣,走到了蛋糕店的休息區坐下,準備等著楊希朵出來,他可不相信楊希朵能夠一整天呆在烘焙房里面。
葉依蓮恨了他幾眼,也便作罷,懶得搭理他了,自己回到收銀臺,繼續她的插花事業!
可是凌遠航不知道要是楊希朵知道他在外面等候著她的話,她可能真有耐力一直呆在烘焙房里面不出來的!
原因也是很簡單的,就因為她不是很想面對凌遠航,也不是很想見到他。
可是沒一會兒,依朵蛋糕店里面進來了一個人,改變了這一局面。
葉依蓮放下手里的花瓶,臉上表情不說笑開,至少也是溫和的,而一直緊閉的烘焙房也打開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