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起身要去洗手間,蕭景打開了他那一側的壁燈,扯住她的手臂,似笑非笑地問,“所以以后還留燈嗎?”
她無法忽視手心里的感覺,可是以前都不見的他經?;貋恚F在她脾氣上來了,還想讓她留燈,想都不要想。
“我睡覺需要黑暗的環境?!?
“意思是,不留了?”
安言想起身,但他抓著,而且她隱隱覺得,如果再不去洗手間的話,那……會落到床褥上也說不定?
但這男人就是不讓她離開。
安言皺眉,眼里滿是嫌棄,卻不想就此妥協,有些習慣改掉了就沒有必要再次拾起,“我怕我睡不著,所以……”
蕭景倏然放開了她的手臂,盯著她的臉,冷不丁地接下她的話,“所以要是睡不著,那就等著我回來了你再睡?!?
直到寒涼的冷水淋在她手心,她還沒想到為什么蕭景要說那樣的話,逼她給他留燈?
其實也不是多么不能接受的事情,畢竟以前還是自己為了表達愛意,主動留的,現在么,現在就當是純粹迎合他的要求好了。
第二天,安言陪著蕭景去見了林啟舒。
在傾城會所包間里,林啟舒年輕的臉上帶著職業又疏離的笑容,安言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側的男人,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蜷縮了起來。
她那天就說過了,她是不會把手里的股份給蕭景的。
林啟舒見安言嚴肅的神色,還是笑了笑,對她說,“蕭太太,您別緊張,我沒有惡意。”
她微微垂下視線,勾唇一笑,只是笑里毫無溫度,“誰知道呢。”
“……其實今天,”
他的話被蕭景打斷,林啟舒看著坐在自己對面低頭在安言耳邊說著什么的男人,眼里的神色深了深,抿唇不再說話。
只見女人很是嫌棄地將他放在自己面前的菜單拿開,漫不經心地說,“我現在沒心情吃飯,你們把你們要說的說完,我再看我心情要不要吃飯吧。”
蕭景沒有執意讓她點菜,視線從被她扔到一邊的菜單上掠過,薄唇彎起一點弧度,淡薄的幾乎看不到,嗓音更是他獨有的不疾不徐,“你的意思是,要是結果不盡人意,不合你心里所想,那你還飯都不吃了?”
安言將頭瞥到一邊,妖媚的一張臉上唯獨眸子是帶著冷意的,過了幾秒她才聲音很輕地說,“反正我說過,我不會給你的?!?
林啟舒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因為是他經手的。
他緩然一笑,從包里將那被姜黃色牛皮紙包裹著的文件拿出來,安言掃了一眼,轉讓書三個字從她視線中閃過,她立馬就準備起身走人。
蕭景按住她的手指大腿不準她動,林啟舒看著安言的動作,終是慢慢道,“蕭太太——”
安言聽到這個稱呼,不由得變了臉色,“林啟舒,你以前不是叫我安小姐的么?!”
“……”這正主兒都坐在你身邊了,還怎么叫安小姐。
當然,這話林啟舒沒說,他職業化地開口道,“這是房產轉讓書,蕭先生只是將蕭山別墅轉讓到您的名下?!?
安言怔住,僵硬的一張小臉看起來有些呆滯,眸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她轉身看著蕭景,“你怎么……”
這別墅在她結婚之后就被蕭景拿走了,那個時候,父親趕走了宋子初,蕭景心里一直有怨。
他們婚后半個月,安玖城因為癌癥去世,安言那個時候唯一有的并且心里在乎的,就只剩下蕭山別墅,而她那時,愛蕭景如命,一棟別墅而已,給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別墅包括他都是她安言的,其實都一樣。
直到后來,慢慢的,她才發現不一樣,蕭景從來就不真的屬于她。
蕭景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直接對她說,“不用這么驚訝地看著我,你簽了字我們就可以點菜了。”
安言簽了字,心里還是有絲絲的喜悅,只是這氛圍轉變的太快,她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忍不住就問他,“你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當初不是說要拿走我最珍貴的東西么?”
男人面不改色,看了一眼林啟舒,林啟舒收拾好東西,趕緊起身,對兩人說,“蕭先生,蕭太太,我就先走了,不打擾兩位用餐?!?
安言沒說話,直到包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蕭景再度將菜單放在她面前,語氣平淡,基本沒有什么變化,“現在有心情吃飯了么?”
“有了,不過蕭景,我還是沒明白你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
他挑眉看著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蘊藏著汪洋,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就那么放在桌上,無名指輕輕動著,嘴角輕扯,“一定非要有什么動機么?安言,你是我太太?!?
------題外話------
蕭渣渣:“除了睡你還能有什么動機?”
安言一臉不屑:“我看你下半身那幾兩肉是要翻天了。”
蕭渣渣,“……”
作者,“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