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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福正說著,想要踹於順一腳,猛然間擡頭,卻也一眼看到了面色嚴肅有些慍怒的上官平,這一次,他也嚇壞了,再不敢說廢話,忙也嚇得哆嗦的跪在那裡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哼!”上官平什麼也沒說,冷哼了一聲直接進去了。
兩個小太監嚇得發抖,不知道怎麼辦好,桂公公從後面走過來,低聲斥責道:“不長眼睛的東西,要不是這個院子里人手少,今個就該杖斃了你們。還跪著幹什麼?還不進去通傳?”
兩個人如夢方醒,忙弓著身子一溜小跑進去報告了。
沈姑姑、喜鵲和荔枝便馬上收到了消息,彼時鳳兮晴還在庵堂,這三個人也被嚇得不清,實在弄不懂上官平爲什麼突然駕臨梨花苑,但是也沒敢做任何耽擱,全都誠惶誠恐的跑出來接駕,上官平還未走到屋前,這幾個人已經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一排了。
上官平走到了她們近前倒是沒生氣,瞄了瞄幾個人,便吩咐道:“去,把淑德郡主喚回來。”
“是,奴婢這就去。”答話的是沈姑姑,雖然她不比荔枝地位高,但是她的年紀大,又是這裡名義上的管事姑姑,自然是她來應答,應了後,直接起身弓著身子去了。
上官平邁步上了臺階。
這一次那兩個小太監再也不敢偷懶,忙一起去打簾子,上官平滿意的走了進去,桂公公哼了一聲也跟了進去,荔枝和喜鵲忙在後面跟著進去,侍茶的侍茶,端果品的端果品,在上官平身邊緊張的忙碌。
彼時,鳳兮晴正在靜安堂裡誦經,聽說上官平來了也是嚇了一跳,雖然搞不懂上官平爲什麼來,也是沒有耽擱,跟著沈姑姑就馬上回來了。
等到來到了上官平面前的時候,上官平剛剛喝了兩口茶,鳳兮晴只好上前給上官平行禮,上官平倒是寬和,開口道:“郡主免禮,坐吧。”
鳳兮晴才直了身子坐在了下座。
桂公公見主角落座,一個眼神,無關人等一律退下,連桂公公自己也默默的退出去了。
鳳兮晴有些啞然,上官平這不是要和自己說什麼別人不能聽的話吧?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果然,上官平微笑著開口道:“大小姐,一晃進宮也有半月,經誦得如何了?”
鳳兮晴覺得這話問得,自己又不真是傻子又不是不識字,一天到晚什麼都不幹,就只是念念經半個月了能還不會念嗎?便道:“奴婢愚鈍,雖然學的慢,但是也會誦上一套祈福經,一套心經了。”
上官平聽了好似是很高興,面色更加柔和道:“既然是這樣,那大小姐的心胸在佛經的薰陶下也一定比以前更加的開闊了,朕來問你,你對於景兒的側妃尚書香現在還能接納嗎?”
鳳兮晴無語,敢情上官平的突然來訪是給尚書香做說客的?該不會是就因爲想讓尚書香做上官景的妃子才把自己弄進宮學什麼祈福的吧?
鳳兮晴暗自在心裡罵了一句,面上卻只能平靜無波道:“對於尚小姐,奴婢早就看開了,既然她與上官景有緣,那民女讓給她便是,娥皇女英的故事民女向來是不贊成的。”
這句回答前半句是敷衍,後半句纔是重點,鳳兮晴可沒打算和誰共侍一夫。趁著這個時候表明了立場也好過被上官平逼著
接納尚書香。
上官平聽了鳳兮晴的這句回答,卻是沒有生氣,不但沒生氣還微微的笑了。
然後才道:“大小姐果然是有獨立見解的女子,和宮裡那些普通的鶯鶯燕燕都不同,好,朕就許你有這個個性。”
鳳兮晴卻一怔,上官平這是什麼意思?尚書香都已經進景王府了,她還許她鳳兮晴一個人霸寵,是要把尚書香攆出去,還是直接不許自己進門啊?
正在鳳兮晴疑惑的時候,上官平一本正經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明黃卷軸遞給了鳳兮晴。
鳳兮晴忙跪下接過,然後站起身,還未打開,上官平便微笑道:“既然郡主不能委屈和尚小姐共侍一夫,那朕就成全你,你和景兒的婚約從此作廢,以後你們誰再嫁誰再娶都各自不得互相干涉,郡主,怎麼樣?朕開明吧?”
鳳兮晴一下子呆愣在哪裡,這一瞬間她有一種被耍的感覺,明明是自己被人搶了相公,委屈的該是自己,怎麼自己一句表明立場的話不但沒讓自己反敗爲勝反倒有一種被上官景拋棄的感覺?
但是,那邊上官平卻開心的哈哈笑了幾聲不給鳳兮晴再說話的機會,直接站起身道:“郡主,好好的學習誦經,明個起你就又多一個祈福的伴了。”
他十分高興的說著,完全不管鳳兮晴的心亂如麻,表情崩潰,站起身大步走了。
鳳兮晴想阻攔,卻沒什麼理由,是自己說不想要和別人共侍一夫的,聖旨只是一道解除婚約的聖旨,卻也沒說她不可以自己食言再次嫁給上官景啊!而且自己也沒什麼理由現在跪下來求著把尚書香擡出景王府啊!
一時間,鳳兮晴的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一起涌上心頭,說不上是後悔還是難過還是其他的什麼,只能呆呆的看著上官平離開,手裡攥著那道燙手的聖旨淚眼模糊。
上官平走了,沒有計較鳳兮晴沒有按照規矩送駕,外面的幾個人倒是把‘恭送聖駕’幾個字喊的山響。
鳳兮晴卻是就站在那裡,不想動不想說也不想想,甚至於有些不能相信,自己這個聖旨賜婚的‘原配’怎麼就被一個‘小三’給名正言順的擠下位了呢?
沈姑姑和荔枝她們送了上官平離開,才集體的進到裡面來,想要問問鳳兮晴上官平究竟是來幹什麼,卻驚訝的看到鳳兮晴站在那裡面色有異,沈姑姑有些不解道:“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皇上訓斥你了嗎?”
荔枝則是眼尖的看到了鳳兮晴眼角的淚痕,忙來到了鳳兮晴身邊,試圖扶著鳳兮晴坐下道:“大小姐,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鳳兮晴沉浸在自己的難過裡,被荔枝一說,淚水再也忍不住,潸然落下。
一邊的喜鵲驚訝道:“主子,你該不會是被皇上罰在這裡永遠做姑子吧?這聖旨上就是寫的這些嗎?”
喜鵲說著,指了指鳳兮晴懷裡的聖旨,其他兩個人才如夢初醒,荔枝膽子大,一把拿過來展開來,看了幾眼搖搖頭。
其他兩個也是,拿過來展開來也是一副看不懂的神情,鳳兮晴本就難過,看著三個不識字的人看聖旨的樣子,不禁更加的心煩,搶過了聖旨就要撕掉。
三個人嚇壞了,忙一起衝過來撕搶,撕搶間,鳳兮晴猛然看到聖旨上有幾個字:應鳳家大小姐自己
的心願所向,朕現在解除她和景王上官景之間的婚約……
鳳兮晴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的一下,這是什麼意思?上官平爲何要這樣寫,這是說解除這個婚約是她鳳兮晴主動請的旨的意思嗎?
鳳兮晴再也不和三個人撕扯,馬上把三個人推開展開了聖旨端正的看了一遍,前邊是套話,後面的話纔是重點,聖旨的中心意思還真是因爲上官景已經娶了尚書香所以她鳳兮晴憤而請旨,要求把她和上官景的婚約撕毀,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鳳兮晴傻了,這上官平這是在幹什麼?挑撥離間嗎?這樣的聖旨到了上官景的手裡,上官景不會誤會是自己把他拋棄了嗎?
鳳兮晴真是氣血上涌,把聖旨一拋,什麼不想想,直接出宮。
荔枝她們想攔著卻根本攔不住。
鳳兮晴用了神醫的令牌很快順利出宮去了景王府,但是讓她驚訝外加氣憤的是上官景根本就不在那裡。
鳳兮晴喊出了彩月問了才知道,景王早就被上官平叫到宮裡去了,至於去幹什麼,什麼時候回來一概不知道。
鳳兮晴只感到心裡無比的憋悶,那種被委屈的傷感無處宣泄,但是上官景不在府裡,和其他人也不可能說這些。
鳳兮晴只好忍著氣又回到了宮裡,直奔壽康居而去。
到了壽康居才知道,從梨花苑回來後,上官平就直接去了養心殿,再沒回來,而且據說今晚也不回來了。
鳳兮晴咬牙冷哼,怎麼感到上官平是故意的在躲她呢?
不過不管是不是,鳳兮晴還是不死心的去了養心殿一趟,到了那裡才發現那裡御林軍林立,說是什麼上官平在商討國家大事,半個朝廷的文武官員都在裡面,現在誰都不能進去,否則以謀反論處。
鳳兮晴氣的雙拳緊握卻也無可奈何,別的罪名她可以抗,但是就爲了見上官平一眼,問幾句話而硬闖進去,背上謀反的罪名顯然是不明智的。
鳳兮晴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忍了這口氣,喊了桂公公的一個手下問了幾句話,才知道上官平真是打算議事到明天晚上,鳳兮晴也只得鬱悶著離開。
即便是被上官平冤枉的擺了一道,自己現在也是隻能這樣了,見不到上官平,就無法讓他收回聖旨,見不到上官景,就無法和他解釋聖旨上的話不是她的本意。
鳳兮晴生氣的踢斷了養心殿院門處的三條長石,才鬱鬱寡歡的回了她自己的梨花苑。
只是,鳳兮晴的此刻的表現上官平早派人監視了,雖然不是在近處看的多清楚,但是遠遠的跟著大概的情形還是能看得到的。
桂公公及時的把鳳兮晴委屈的樣子告訴了上官平,上官平噗嗤一笑,看了看那些站在他御書房門外的文武大臣低聲道:“怎麼樣?朕的這個辦法有效吧?雖然那些人是受苦了,長石也倒黴了,但是畢竟是朕躲過了一次被人算賬的時機是不是?不錯,不錯,朕覺得這一次是朕賺了。”
上官平說著滿意的輕笑。
桂公公低聲道:“皇上,可是損壞皇上眼皮子底下的東西也是大罪啊,按律當斬。”
上官平聽了驚訝了一下,然後馬上低聲命令道:“快點派人去,馬上把石頭換成新的,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明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