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等慕容竹馨走出去,原本在外面哭鬧的人就沖了進來。
幾個小丫鬟跟在后面看到慕容竹馨嚇得跪在地上。
“請王妃,王爺恕罪,奴婢們實在攔不住德容姑姑。”
慕容竹馨擺擺手,示意她們下去。
德容哭著沖到言清雪的床前,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人,摸著言清雪的手,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的不停的掉下來。
在轉(zhuǎn)頭看向慕容竹馨的目光卻是充滿了仇恨與憤怒。
德容看著慕容竹馨的眼神也都是恨不得把慕容竹馨生吃了的表情,就像是恨不得能把慕容竹馨殺了喝血吃肉一樣。
慕容竹馨心里一驚,她竟是如此的恨自己,是因為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嗎,還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
慕容竹馨走過去,看著德容說到。
“你回去吧,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危險,這段時間只需要好好養(yǎng)傷就可以痊愈,而且她的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王爺?shù)墓侨猓矸葑匀皇亲鹳F無比。”
心里也是覺得不忍。
但是德容卻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離開,她今天既然冒著砍頭的危險沖了進來,就沒有想著活著出去。
“王爺,求求您千萬要為我家娘娘做主呀。”
德容連哭帶爬的爬到耶律逸塵的身邊,一個勁的磕頭,就差把頭給磕破了。
耶律逸塵皺眉,這個女人不是應該在洗衣房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你不是應該在洗衣房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本王當初說過沒有我的同意,你不可以踏入碧華院一步。”
德容跪在地上,把頭貼著地。
耶律逸塵的語氣里有著莫大的不悅。
這個人都是把他的話當做耳邊風嗎。
“請王爺恕罪,奴婢是因為擔心我家娘娘,怕娘娘被小人毒害,擔心王爺受了小人的蒙蔽,請王爺一定要為我家娘娘做主。”
慕容竹馨走上去想要扶起德容。
這個女人即使有錯,但是看在她也是緊張她家主子的傷勢,所以她也得幫她,不能真的讓耶律逸塵對她動怒。
“德容,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擔心你家小姐的身體,但是你現(xiàn)在也看到了,她沒有什么大礙了,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這里有我和王爺照顧著。”
本想著勸了德容離開,但是顯然,人家并不領(lǐng)情。
德容一把甩開慕容竹馨的手,指著慕容竹馨的鼻子罵到。
“你別再這里假仁假義了,若是讓你照顧我家小姐,恐怕小姐肚子里的孩子都要保不住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然后又看著臉色明顯已經(jīng)鐵青的耶律逸塵,哭著說到。
今天,她就是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即使不能讓慕容竹馨這個女人死,也要讓耶律逸塵徹底的對她失去信任,以后不在相信她。
“王爺,小姐今日會受傷,全都是因為王妃的原因,那些刺客都是王妃找來的,請王爺明查。”
德容的這話明顯的惹到了耶律逸塵。
耶律逸塵一腳踢開還跪在自己腳邊的德容,怒斥。
“放肆。”
慕容竹馨心里一緊張。
德容竟然說那些刺客是她找來的,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她可是萬萬承受不起的,如果真的讓耶律逸塵相信了她的話,那她到時候真的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走到德容面前,盯著因為耶律逸塵剛剛一踢還倒在地上的德容,神色不明。
“德容,我知道你平日里對我有意見,但是這樣的罪名扣在我的身上,你又有何目的,我與那些刺客素不相識,你又有何證據(jù)
說是我找了那些刺客來,再說我為什么要刺殺王爺,王爺受傷對我又有什么好處,再者說,如果那些刺客真的是我找來的,萬一事情敗露,刺殺失敗,到時候我豈不是逃不了干系,你覺得我會這樣傻到以身犯險。”
說她讓人刺殺耶律逸塵,這真的是天大的笑話,她就算是再傻也不會傻到找人來刺殺耶律逸塵。
再說她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去哪里找這些江湖高手來刺殺耶律逸塵,她又不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干。
而且,耶律逸塵是她的夫君,如果耶律逸塵出了事,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那到時候遼宋兩國和親想要停止戰(zhàn)爭的目的不就失敗了。
她也不會傻到不顧數(shù)萬人的性命去做這樣的事情。
德容看著慕容竹馨,眼里有著輕蔑的笑意。
擦去嘴角的血跡,德容冷笑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妃,那些刺客就算傷不了王爺,但是讓我家小姐受傷恐怕是你的目的吧。”
慕容竹馨氣結(jié)。
“你。”
這個女人還真是會說,還真是能把白的給說成是黑的。
耶律逸塵顯然已經(jīng)是把她們所有的對話都在腦子里擼了一遍。
對于德容的話他并沒有全信,但還是有著懷疑。
畢竟慕容竹馨跑來的時候,那些刺客才剛剛逃掉,而在刺客來刺殺的時候慕容竹馨并不在落霞院里。
所以看著慕容竹馨的眼神也有探究與懷疑。
慕容竹馨盯著耶律逸塵的眼睛,不是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懷疑。
他是不相信她嗎,難道他真的相信德容的話,相信那些刺客是她找來的。
耶律逸塵收回看著慕容竹馨的目光,看著德容問到。
“你口口聲聲說那些刺客是王妃找來的,你又有何證據(jù)。”
證據(jù),德容連忙點頭。
顯然她是一直在等著耶律逸塵問這個話。
“王爺,奴婢今晚從洗衣房洗完衣服,因為心里擔心著我家小姐,但是王爺之前下令沒有您的允許不允許奴婢踏進碧華院一步,所以奴婢只能一個人去小湖邊,小姐以前最喜歡讓奴婢陪著她去那里,然后,然后奴婢就聽到王妃在和一個黑衣人說話。”
似乎是為了讓耶律逸塵相信她的話,德容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遞給耶律逸塵。
這手帕,看著很熟悉。
仔細看了看,慕容竹馨心里一驚。
趕忙摸了摸自己衣袖里。
果然不在了,被德容拿在手里的手帕正是她的。
只是為什么會在德容的手里,難道是。
難道是剛剛在小湖邊遇到刺客的時候一著急就掉在地上的,還是說自己在聽到莫城說耶律逸塵也遇到刺客的時候,心里著急,往風清院趕得時候掉在路上,被德容撿了去的。
對呀,小湖邊,德容既然說她那時候也在小湖邊,那她肯定也看到了自己遇到刺客的事情,那她為什么不告訴耶律逸塵。
接過德容遞過來的手帕,耶律逸塵看了看,這條手帕他自然是認得是慕容竹馨的東西。
看了看站在一邊臉色有點蒼白的慕容竹馨,耶律逸塵神色不明。
德容剛剛說聽到慕容竹馨與黑衣人說話,難道說那些刺客真是她找來的。
“你既然說聽到王妃與刺客說話,可有聽到他們說什么。”
德容唯唯諾諾,低著頭說到。
“因為當時距離隔得太遠,奴婢又看到王妃與一個陌生男子說話,心里害怕,就躲了起來,所以他們具體說什么奴婢并沒有聽清楚,只是聽到那個黑衣人說,王妃吩咐的事情他們都會辦
妥,保證不留下活口,奴婢還聽到那個人叫王妃公主,還說皇上和娘娘還有顧大人他們都等著公主快點完成任務,早日回去,而且那個人還說,還說,顧大人說,他會一直等著公主回去,說皇上已經(jīng)答應了等公主完成任務回去以后就讓她和顧大人成婚。”
慕容竹馨現(xiàn)在真想掐死這個德容,看來她今天還真的是沖著她來的。
“滿口胡言,你既然說你當時離得遠,又怎么會聽到這些,就算是那些人真是我找來的,我完全可以讓他們?nèi)ヂ湎荚荷逃懀衷趺磿屗麄內(nèi)バ『叄衷趺磿荒惆l(fā)現(xiàn),你這樣處心積慮的陷害我又有何目的。”
慕容竹馨氣的渾身顫抖,她現(xiàn)在氣的不是德容說那些刺客是她找來的,而是德容竟然說那些刺客還是大宋的人,這樣無疑就是在給耶律逸塵說,她慕容竹馨其實就是大宋打著和親的幌子送來的奸細,目的就是為了刺殺他們,為了探查大遼的情報。
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還真是讓他百口莫辯。
還有顧大人,她口中的顧大人該不會就是顧子越吧,但是德容又是怎么知道顧子越的。
緊張的看了一眼耶律逸塵。
耶律逸塵一直都沉默著,仔細的想著德容的話,本來她的話他可以完全不相信,但是她說到了顧大人。
她口中的顧大人肯定就是慕容竹馨的那位青梅竹馬的顧子越。
這下子他就不得不懷疑了。
德容一直都是生活在大遼,沒有見過顧子越,也從不知道顧子越與慕容竹馨之間是不是認識,但是她現(xiàn)在這樣說了,就說明慕容竹馨今夜肯定是有見過其他人,不管那些刺客是不是她找來的,現(xiàn)在慕容竹馨的身份都是要值得好好的調(diào)查一下了。
更有甚者,耶律逸塵更加介意的是德容最后的那句,大宋的皇帝竟然說等慕容竹馨回去以后讓她和顧子越成婚。
簡直就是做夢,他的女人,別人休想碰一下。
所以現(xiàn)在不管德容的話是不是真的,耶律逸塵都選擇相信,最起碼也要把慕容竹馨這個女人永遠的留在自己的身邊,讓她永遠也沒有機會回到大宋去。
再結(jié)合她今天早晨突然那么積極的來找自己說要跟著自己去參加八大部落首領(lǐng)的競選,本來自己只是以為她是因為在府里待的無聊想要出去玩,但是現(xiàn)在看來,她肯定也是有著別的目的,難道說她真的是為了刺探大遼的軍情。
看到耶律逸塵現(xiàn)在的表情,慕容竹馨就知道他肯定是相信了德容的話,就算是沒有完全相信,也已經(jīng)開始懷疑她了。
原來他對自己的信任就可以因為一個人隨便的一句話變得蕩然無存,原來自己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這么的不值得相信。
“王爺,臣妾沒有,臣妾今夜的確是去過小湖邊,但是臣妾并沒有與任何人交談過,臣妾今夜在小湖邊也遇到了刺客,他們想要抓了臣妾,用臣妾來要挾王爺放棄這次的八大部落首領(lǐng)競選,不過最后被一個朋友救下,才沒有被他們綁架,請王爺一定要相信臣妾。”
本來耶律逸塵只是懷疑,但是現(xiàn)在聽到慕容竹馨說她在小湖邊遇到了刺客,還被人救了,就更加的懷疑了。
那個救了慕容竹馨的人又是誰。
竟然能夠這么輕松的潛入到凌辰王府。
如果沒有人的幫助,他又怎么進的來。
所以看著慕容竹馨的眼神是探究,是懷疑,更多的是陌生。
他覺得他現(xiàn)在有點兒看不清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而耶律逸塵的這種眼神卻是深深地刺痛了慕容竹馨的心。
原來他真的是不相信她,竟然回因為這些子虛烏有的話而懷疑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