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你是不是,打算走了?”
趁著空檔,符半笙試探問岑樂瑾的想法。
只要她開口,符半笙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護她一生平安。
雖然,不能確保南歌無恙;於他心中,岑樂瑾纔是最重要的人。
“不捨得?”
“不是。”
“瑾兒,他沒什麼大礙,別擔心。”符半笙好言勸道,畢竟他們還沒有孩子,現在放手不算太晚。
“哥哥,我們,欠他真的太多了。”不知爲何,岑樂瑾聽到孃親在嫁給父親之前還有一段過往的時候,竟有些內疚。
或者是因爲這緣由,武烈纔會滅了岑北淵一府把。
或者也是因爲這緣由,岑北淵才被迫幫著武烈舉報榮王叛國吧。
雖說具體經過是如何她並不知曉,岑樂瑾潛意識覺得事情始末不會和自己所i料想的有什麼出入。
我的直覺一向都很準,不會有錯的。
岑樂瑾不斷在心頭暗示自己不該慌亂,亦不該猶豫不決。
“瑾兒……”塌上的男人在輕聲喚岑樂瑾的名字,她只得暫時撇下。
“我去去就回。”
岑樂瑾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她擡眼一看,正是符半笙。
”不要去,忘了他,我養你。“符半笙一定要替她做了決斷,她是個極易心軟的性子,這點倒是從了岑北淵。
孃親覃芊可是個很剛烈的女子,沒法兒得到武烈獨一無二的愛情,索性連孩子都不要也要和他斷的乾淨。
只是這一點,不論是符半笙還是沁寕,均都無法做到。
符半笙和沁寕,反是更像武烈一些。
”你瞎說什麼胡話呢?“
岑樂瑾尚不知,武烈已經默許符半笙一片江山,甚至許了他一塊免死金牌。
岑樂瑾更不知,只要她一離開,南歌立馬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全心全意對抗武烈的精兵,早日洗刷父母的冤屈,奪回那個本屬於他的帝王之位。
”你在質疑哥哥我的腰包?“符半笙鄙視地看道,雖然沒有南歌那座金銀山那樣誇張,但養個女兒家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是,“岑樂瑾頓了頓,”他醒了,想見我。你我是兄妹的事情並無多人知曉,被這店裡的看去訛傳豈不是毀了我清譽,不好。你先鬆開。“
”瑾兒,這說辭找的倒是不錯。“符半笙狡黠說道,手卻握的更緊了。
”你鬆開~我就去見一面,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岑樂瑾試著和符半笙達成一致,就一眼嘛,又不會懷孕不是嗎。
”萬一呢?”符半笙這個時候對南歌的警覺性很高,與其說,他是更擔心武烈的人會找來。
符半笙對這個血脈意義上的父親並無好感,南歌敢不敢東他不知道,只是岑樂瑾武烈一定不肯輕易放過。
若是知道她就是岑北淵的唯一血脈,那還不得掀翻整個江湖也要斬草除根。
愛一個人的時候,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但痕一個人的時候,他的一切都是噁心的。
身上淌著一半岑氏鮮血的女子,究竟該如何躲得過各種明槍暗箭。
符半笙不知道,南歌也不知道。
“他在鳳鳴淵有兵,我不會有事的。”岑樂瑾還想著是不是符半笙擔心江湖和朝廷同時追殺到濮陽城。
鳳鳴淵?
符半笙居然意外窺破 了爲什麼武烈遲遲不敢對南歌處以狠手的原因。
但現在他明白了——原來高祖帝傳說中的諭旨是真的,在天朝境內某處,有一隊兵力,憑一枚玉佩調遣,哪怕是皇家的虎符和皇帝老兒現身都無濟於事。而這羣最精銳強悍的軍隊,便是由岑北淵的親信和榮王的親信遺留下的干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岑樂瑾或許也能調度他們。
“瑾兒,我們去鳳鳴淵。”符半笙興沖沖地想早日見著那傳說中的軍隊。
是否真的兵強馬壯?
是否真的一將抵得過一師?
是否真的見玉佩尤見高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
“什麼意思?”直到這會兒,岑樂瑾才聽出符半笙話外之音。
敢情,符半笙不是擔心南歌的生死,亦不是看重自己的性命。只是一味地對鳳鳴淵的人感興趣。
“你和誰有的交易?”岑樂瑾不由得提高了戒備,不能再和他說下去了,言多必失的道理她打小就清楚。
少說一定沒什麼,多說一定有問題。
細細思量,岑樂瑾此刻有些感謝邱一色的教輔。
“沒有。”符半笙否認,一面兒不忘環顧四周。
武烈這回派來的都是高手,符半笙不知肖堯是全都對付完了,還是被對付完了。
“你騙我。”岑樂瑾試圖甩開符半笙的手,不想一個不留神竟被點了穴不能行動。
“瑾兒,對不住了。”符半笙不敢直視她的眼眸,帶她離開的確是權宜之計,誰叫她偏偏挑了個惹不起的人。
“你敢——”
裡屋的男子許久沒等來岑樂瑾,咬著牙衝破了穴道跑出房門,恰巧看見符半笙扛著她準備開溜。
“南歌!”她失聲叫道,汩汩的血跡似又加深了他的衣襟。
“哥哥,你放我下來,我就說一句話。”岑樂瑾身體不能動,但嘴巴還好能吼。
可下一秒,符半笙就掐斷了說話的機會。
“卑鄙。”南歌咬牙切齒地樣子,岑樂瑾看在眼裡疼在心中。
南歌都受傷了,符半笙居然還想著打架——還是當著自己的面兒,不是活生生要她難受嗎。
我爲什麼攤上這麼個哥哥?
他的長相和性格完全是兩個極端阿!
南歌眼神一直在岑樂瑾身上,從頭到腳,唯恐符半笙一個不小心摔了磕著他捧在手心的人兒。
犯我妻者,非死即殘。
當南歌說出這八個字的時候,岑樂瑾起初還有質疑;
當符半笙直愣愣跌在青石板上的時候,岑樂瑾的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
負傷的王爺都這麼厲害了,他要是不受傷,認真打架或是打仗,那不得閉著眼睛又是一場勝利。
看來,我沒嫁錯人。
岑樂瑾竟然有些自豪和驕傲,身爲他唯一的正室,唯一帶出門的女子,深感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