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宮洋溢在一片歌舞昇平之中,坐皇上身邊的是皇后,而在他右下首便是鸞仙,在鸞仙之後便是雪貴人以及另一位王美人,而在鸞仙對面坐著的是夜天凌,他端起手中的美酒,饒有興致的觀賞著前面的曼妙女子的舞姿,他身後立著的是成叔,掠影並沒有跟隨他進(jìn)宮。沒有看到掠影,月兒有一絲失望,卻又莫名的放下一顆心,不見也好。
皇后精神不太好,但是卻親自爲(wèi)皇上斟酒,拿水果,皇上一臉笑意的接納了,望著皇后的眼神充滿了柔情,這樣的情形讓鸞仙瞭然於心,看起來在過幾天上官雲(yún)該被放出來了,上官密也很快會官復(fù)原職,有這樣一個好女兒,真是他們上官家的福分。她偷偷的注視了玉雪一眼,雖然表面很平靜,但是卻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失落。
她稍一擡頭,卻看到夜天凌正好往這邊看過來,一臉雍容而友好的笑容,鸞仙則回給她一個優(yōu)雅的笑容。
這時夜天凌忽然開口說話了,語氣有一絲恭敬卻更帶著一國太子的霸氣,“皇上,素聞貴國的馮信將軍英勇神武,百戰(zhàn)百勝,在下是仰慕已久,不知今日可否有幸得見馮將軍?”
皇上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他不比夜天凌語氣之中隱含的霸氣,而是一派溫和之色,“馮將軍今日舊疾復(fù)發(fā),不宜見客,還望齊國太子見諒。”
“哦!”夜天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如此是我唐突了。貴國鸞仙公主果真是名不虛傳,姿色絕倫,不負(fù)這燕國第一美人的稱號,即便是稱爲(wèi)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爲(wèi)過,今晚有歌有舞,不知可否有幸聽公主彈上一曲?”
“皇上,臣妾也好久沒有聽過公主彈琴了,就讓公主彈上一曲,也讓齊國太子看看我燕國公主的琴藝如何?”
一邊的皇后聲音也柔了起來。
皇上詢問的望向鸞仙,接觸到皇上的目光,鸞仙看著夜天凌,臉上依然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看起來溫柔而優(yōu)雅,“那鸞仙就獻(xiàn)醜了。”
月兒搬來鸞仙的琴,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要知道很難得才能聽到這位傾國公主彈琴,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鸞仙身上,她輕撫琴絃,一股悅耳的琴音在鸞仙的指尖傳出,衆(zhòng)人頓時如置身青山綠水之間,彷彿還能聽到林中小鳥歡快的叫聲,淅淅瀝瀝的流水聲,非常的舒服,夜天凌閉上眼睛,他精通音律,完全沒有想到這位公主的琴居然彈得這麼好,比傳言之中還要好。
一曲完畢,衆(zhòng)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夜天凌率先鼓起掌來,叫好道,“沒有想到公主的琴聲竟然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如此高超的琴藝,在下佩服。”
皇帝笑道,“朕這個皇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琴藝和棋藝,能勝她之人少之又少。”
說這話皇帝語氣之中有一絲自豪,皇后卻很不以爲(wèi)然。
忽
然夜天凌站了起來,以及其鄭重的語氣說道,“皇上,聽聞公主尚未定親,我的三弟吳王也未定親,我父皇也早有意與燕國聯(lián)姻,不知道我三弟可否有此幸迎娶鸞仙公主?”
此話一出,大家都靜了下來,尤其是鸞仙的臉色有些冷了下去,但是卻依然不動聲色,卻是皇后先開口了,“皇上,臣妾聽說吳王也是一表人才,文武雙全,如此與公主不是絕配?”
皇上爲(wèi)難的看了一眼鸞仙,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願意,他打圓場的笑了笑,“鸞仙已經(jīng)有婚約,兩國聯(lián)姻是好事,朕也早有此想法,朕的幼妹靜安公主也到了出閣的年齡,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皇上爲(wèi)公主選定的良婿是誰?”
“馮信將軍。”
“原來是馮將軍,皇上可是已經(jīng)賜婚?”
“那倒還沒有。”
夜天凌爽朗一笑,“在下三弟早就傾慕公主已久,既然皇上還沒有賜婚,那鸞仙公主便還沒有婚約在身,我齊國是非常有誠意想迎娶鸞仙公主。”
這下讓皇上犯難了,鸞仙自己開口了,“太子殿下,我們也是很有誠意想與齊國聯(lián)姻,這對兩國安定團(tuán)結(jié)都是好事,只是鸞仙早已經(jīng)情繫馮將軍,君子不奪人所愛,還請?zhí)訝?wèi)吳王另擇佳偶。”
“令弟只鍾情於公主,既然皇上尚未賜婚,不然公主考慮一些時日再做決定?”
皇后又一次開口了,“齊國太子,今日設(shè)宴是爲(wèi)你接風(fēng),不如此事改日再議,婚姻大事總得讓公主好好想想。”
她非常希望鸞仙出嫁,若是能夠嫁到齊國,那是再好不過了。
“太子,婚姻大事不急在一時,太子此次逗留的時間長,此事改日再議。”
夜天凌有些抱歉的說,“是在下唐突了,還望皇上恕罪。”
說完一切又恢復(fù)平靜,大家繼續(xù)飲酒,但是鸞仙卻沒有了喝酒的興致,想擾亂我計劃,夜天凌,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回宮的路上,夜天凌靠在一棵樹邊,擋住了鸞仙的去路。
“晚宴已散,太子還不回去休息?這可是嬪妃居住的後宮,莫非太子不知道男子不能擅入嗎?”
夜天凌雙手抱胸,一步一步靠近鸞仙,眼中噙著一絲魅惑的笑容,這樣的笑容,這樣的近距離很容易讓女子淪陷其中,“所以我再此等候公主,若不是我已與趙國有婚約,定也會求取公主爲(wèi)妻,如此佳人,實在是難得。”
鸞仙望向夜天凌的眼神之中有一絲厭惡,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敢如此對她不敬,但是臉上卻依然有笑容,“鸞仙沒有這樣的福氣,若沒有別的事情,鸞仙先告退了,還請?zhí)幼灾兀藐J後宮,不論是誰,一概以宮規(guī)論處。”
說完大步離去,月兒緊緊的跟上。
“公主,賜
婚看起來不會順利,我們該怎麼辦?”
鸞仙冷哼一聲,“這個登徒浪子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阻止我嫁馮信,可笑至極,這事我已經(jīng)想到了一個人來幫忙。”
“公主指的是誰?”
“自然是上官家的人,既然對我情深一片,怎能眼睜睜看著我遠(yuǎn)嫁他國?”
“可是公主嫁給齊國,對於上官氏是有好處的,他們自然不會阻攔。”
“那就要看那個自稱很愛我的人對我的情是真是假了。”說完話鋒一轉(zhuǎn),“皇后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讓我嫁去齊國,這個女人一再得寸進(jìn)尺,即使她是皇兄所愛之人,我也不能再容忍她了。”
聽到她這樣說,月兒知道皇后要開始倒黴了,之前鸞仙一直因爲(wèi)皇帝的關(guān)係從未動過皇后,但是這一次她非得給她一點教訓(xùn)不可了。
“皇后若是肯一心一意待皇上,其實她與皇上倒是令人羨慕的一對。”
說起這個,鸞仙有些無奈,“不知滿足,這是她咎由自取。”
夜天凌返回她居住的寧閣軒,一身太監(jiān)服的掠影已經(jīng)在房間裡面等了。
“那日你雖然蒙著臉,但是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被別人認(rèn)出,尤其是要儘量避開上官雲(yún)。”
掠影點頭,“公子請放心,除了我?guī)熋媚軌蛞谎壅J(rèn)出,他們是認(rèn)不出的。”
夜天凌點頭,“恩,如此便好。事情去查的怎麼樣了?”
掠影低聲稟報,“馮信確實臥病在牀。”
“本王總覺得這病的真是蹊蹺,可有發(fā)現(xiàn)什麼異常?”
“馮信武功高強,屬下只是在窗口看了一眼,也不敢靠的太近,怕驚動他,並未發(fā)現(xiàn)什麼異常。”
掠影如實稟報。
一邊的成叔對馮信卻充滿了欽佩,“殿下爲(wèi)何要調(diào)查馮信?屬下聽聞馮信出身草根,是三年前一次大戰(zhàn)他救下當(dāng)時的大將薛一龍,從而被薛一龍賞識而提拔,薛一龍死後他接任薛一龍的位置,聽說他的臉也是在那一次毀了的,這個馮信其貌不揚,身體瘦弱,卻是個真漢子。”
“馮信是三年之前纔開始名聲鶴起,一個原本無名之輩在短短的幾年忽然成爲(wèi)名震天下的名將,還真是不簡單啊!”
“殿下似乎很關(guān)心這個公主的事情,他們要對付共同的上官氏,這樣的聯(lián)姻不是對誰都有好處嗎?”
成叔倒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可以懷疑的地方。
夜天凌卻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看來在燕國的這段時間,我們的日子不會太無聊了。”
掠影清清淡淡的回了一句,“殿下看戲便好,旁觀者更能探出裡面的虛實。”
“還是掠影說的對,時候不早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