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挽裳微微怔住。
夫人?她嗎?
不是還沒拜堂嗎?
“夫人,這是供您差遣的十名婢女。”霍靖從後走出來,躬身行了一禮,指著婢女手上捧著的華裳,金銀首飾,“這些都是爺差人一早送來的,爺待會會回來接您。”
風挽裳尚未搞清楚,霍靖已揮手讓婢女上前擁她進屋,開始梳妝打扮。
她看那衣裳又不似嫁衣,不禁問,“能否告訴我,這是要做什麼?”
“奴婢只管聽從吩咐做事,夫人問的,奴婢不知。”
語氣很是不善,就連幫她脫衣的動作也粗魯了些。
風挽裳知道她們心裡百般不願,她又何嘗願意?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人養了八年是爲救公主,卻又因此被迫嫁給九千歲。
屋裡置了浴桶,浴桶裡很快也倒滿熱水,撒上花瓣,風挽裳被幾名婢女推過去沐浴。
她知道自己抗議也沒用,只好由她們伺候了。
兩名婢女褪下她身上最後一件衣服的剎那,不由得驚豔。
冰肌玉骨如凝脂,柔光若膩,嫩得恍若能掐出水來,就連身子曲線也叫她們自嘆不如,誰曾想到在粗布麻衣的包裹下竟有如此曼妙的身子。
風挽裳以手遮住雙峰,淡然地擡腿進入浴桶坐下,身子淹沒在水中,她才稍稍自在了些。
沐發、淨身、對鏡梳妝、粉黛輕施,最後,華裳加身。
她起身,微一擺袖,雍容典雅,絕色無雙,看呆了所有婢女。
“夫人,爺已在府門外等著了。”門外傳來霍靖的催促。
所有婢女回神,不情不願地攙著她走出去。
開門的剎那,霍靖看到精心打扮過的風挽裳,並無多大意外。
這女子本就清麗脫俗,再加上恬淡溫婉的氣質,裝扮起來,驚豔是必然。
“夫人請。”微微頷首,恭敬的讓婢女攙著她先行。
外面還下著雪,風挽裳在幾名婢女的簇擁下,七拐八拐的,總算走出府門。
府門前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霍靖上前恭恭敬敬地對著車窗哈腰,“爺,夫人已準備妥當。”
半響,窗簾被一支玉骨扇微微挑開,裡面的男子懶懶擡起鳳眸看去,頓時,眼前一亮,彷彿看到蒙塵的珍珠被拂去塵灰,徇爛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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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疊鬢,杏臉桃腮,淺淡春山,嬌柔柳腰,恍若海棠醉日。
一襲月白色深衣裙,桃紅花紋繡邊,外披水藍色的狐領斗篷,雙手交疊於前,拾階而下。頭上的流蘇髻飾以步搖,垂珠隨著她的婀娜細步微微擺動,更襯得她綽約如仙子。
風挽裳感覺到懾人的目光,微微擡眸看去,恰好看到他收了骨扇,車窗簾落下,遮住了那張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