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花間夢事,網易《倩女幽魂》BGM。)
夜靜無聲,雖說是七夕,卻無鳥鵲飛過,迢迢星河亦不見傳說中的鵲橋。
漱心湖中的亭子之上,月出云與傾城相依而坐,只是一手卻很自然攬在傾城腰間。
來的時候月出云感覺自己會有很多話要說,不論是這些天一個人在外面闖蕩的時候遇到的好事,還是身不由己做出來的壞事。月出云有心告訴眼前的人,這一次去江湖,自己贏了幾個人,那些人都是怎樣的境界,或許說完之后便能看到傾城滿意的目光。
還有秦閬歌的婚事,一群人在見到秦閬歌時是如何調侃,秦閬歌都要成親了,自然少不了為他準備新婚賀禮。
幫劍十二搶親的事情自然不能落下,這些事說出來傾城一定又會說自己玩鬧,但也不會責怪。月出云能夠想象到自己說完這些事之后傾城的眼神,傾城的眼神里蘊含著很多東西,她總是那樣將一切感情流露在眼神之中,旁人看不懂,月出云卻能明了。
那樣的眼神,只需要看一眼,這輩子便不會再忘記。
此刻的溫柔,不需要去體會,只要在她身邊,便會不自覺沉溺。
“哈哈!”
月出云突然笑出了聲,笑聲雖然輕,卻也打擾了眼下的寧靜。
“徒弟,可是有什么好笑的事?”傾城問道,只是依舊保持著倚在月出云懷中的動作,紋絲未動。
月出云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笑出聲來,見傾城問起,當即也不隱瞞,笑道:“我笑我自己,本來想著見到你之后會有很多事情要說,我想把我這些年的經歷全都講給你聽,還想同你一起去后山林子,將那些當年被我埋在土里的酒挖出來,這么長時間過去了,酒味一定很濃。”
“可真正回來見到你,明明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徒弟為何不去后山?”傾城笑著問道,說著便欲起身,誰料腰間的手卻絲毫未動,似乎不愿意她離開。
月出云低頭,鬼使神差吻在傾城額頭,而后做賊似得退了回來。
“以后還有很長時間,這些事以后慢慢講給你聽。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還會給你講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故事。”
傾城會心一笑:“那后山的酒……”
“就讓它們在那里埋著吧,師父,如此良辰美景,若是醉過去,豈不是浪費?等天下太平江湖安定,我們每年來后山取回一壇,等到我們七老八十頭發花白,還能嘗到此刻的滋味兒,一定是此生最幸福的事。”
“那現在呢?”傾城問道。
“現在我只想與你坐在這里,只等明日一早師伯將你我叫醒。”
傾城閉上眼睛,似乎已經看到了月出云說到的畫面,不覺便如自語般說道:“這些酒,我只愿與你一人對飲。”
月出云同樣閉上眼睛,笑道:“若是有人饞酒,想偷喝,又該如何?”
“自然不給。”
“哈哈!”
月出云又一次笑出了聲,傾城不覺便又一次問道:“徒弟,這次你在笑什么?”
月出云問道:“師父想知道?”
“嗯。”
“我笑天上的神仙。”
傾城心中多了幾分不解:“為何要笑天上的神仙?”
月出云抬頭看向頭頂的星河,隨即搖頭:“牛郎織女的故事流傳至今,不管是在哪個朝代,都為人所羨慕。只是如今我才發現啊,那些傳說故事之類的,雖然看著很美好,其實一點都不值得羨慕。”
“曾經以為那些活在傳說故事中的人便是世間最幸福的人,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就算天上的牽牛被人間代代相傳又能如何,終究不如我月出云。”
傾城聞言睜開雙目,目光如水投向天上的星河:“徒弟,你可是成不了神仙。”
月出云搖頭:“我雖成不了神仙,可我有你。師父,等到江湖安寧,我們便找個地方安家落戶,往后余生日日在一起。我可以伴著師父一直到白首,可織女牽牛卻只得每年盼望著七夕這一天。因為牛郎織女才有七夕,只是七夕這一天天上的牛郎織女相會,低頭看到的卻是世間多少有情人,也不知道該不該道上一聲可憐可悲。”
“如此說來哪怕是天上的織女,也得羨慕我。”傾城說著便流露出幾點欣喜。
月出云并未說話,只是此刻心中卻無比慶幸。
只是這樣的氣氛并未持續多久,傾城卻突然皺起眉頭。
月出云有所察覺,低頭見傾城皺眉思考,當即問道:“師父為何不開心?”
“我自然不開心。”傾城如同負氣一般,“說什么往后余生日日相伴,可若是如此,那位葉姑娘又該如何?”
月出云陡然一驚,怎么好端端傾城會提到葉筱筱。只是這個問題的確有點難,雖然看上去是簡答題,可實際上好似一道送命題。
傾城見月出云不說話,當即搖頭道:“徒弟,你心里可是還有那位葉姑娘。”
“我欠她的,已經還清了。”月出云想了想說道。
傾城依舊搖頭:“若是她心中依舊有你,你又如何還清?”
“那月出云只能有負于葉姑娘了。”月出云笑道,“而且這種事,錯過了便是錯過了,師父莫不是想因此把我送出去。”
“不送,便是她來了也不送。你也需得記得你說的話,若是她來找你,你也不許跟她離開。”
月出云這才恍然,而后輕聲問道:“師父,你吃醋了?”
“嗯。”
“這倒是個大問題。”月出云突然正色道,“江湖這么大,可是如果要遇到一個人的時候,江湖卻也很小。以后說不得便會遇到葉姑娘,到時候師父若是吃醋,當真難辦。”
傾城笑道:“我又不是要你一直陪著我寸步不離,你若是去做你的事,我還會阻止你不成?”
“可師父依舊會有不開心。”月出云認真說道,“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能讓師父不會再因為這種事而不開心。”
“什么辦法?”
“成親!”
PS:為毛傾城人氣比月出云高,好歹是主角啊,這么沒排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