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本才是穆家的毒術(shù)的心法。”說到這里穆阿房微微一頓:“不過可惜,這萬毒心經(jīng)雖然與陰陽家的忘情川有著相似之處,但卻不可同修。”
輕舞微微挑眉:“如果同修會怎樣?”雖然世上大多人認(rèn)為心法一流,一人只能修煉一種,兩種及兩種以上便很容易經(jīng)脈逆行,走火入魔。但實際上只要是適應(yīng)的功法并非完全不可相容。
比如鬼谷的《寒晶冰玄》與陰陽家的《忘情川》。
當(dāng)然鬼谷的兩本心法《寒晶冰玄》與《混元天罡》縱有萬般相似,亦是不可同修,因為究其本質(zhì),本就是同一種心法的正反兩種極端發(fā)展。
思及至此,輕舞突然想起被葉諾不久前才普及的新知識,鬼谷最初的心法也只有一本,名為《海納百川》,此后才逐漸發(fā)展為《寒晶冰玄》與《混元天罡》,而這兩本其實便如同兩個岔路口,你選擇了其中一個,除非回到路口,否則自然走不到另一個岔路口里。
但鬼谷這兩種心法雖不相容,但本身的兼容性卻極強(qiáng)。
因正是因此自己才能同修兩門心法。
或者說,只要修了鬼谷派的心法,大多都再能修煉一種其他的心法。
其他流派的心法雖然她沒能細(xì)細(xì)研究過,但卻未嘗不可……
“不過經(jīng)脈俱廢。”
輕舞:“……”您確定這叫不過?
穆阿房似乎淡淡的看了輕舞一眼:“命還在,自然可以一切重來。”
輕舞:“……”
穆阿房淡淡道:“這本就是鄒家的東西,現(xiàn)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
出了大殿,輕舞正準(zhǔn)備離開,卻看到姬如千瀧從另一側(cè)的長廊中拐出,本想上前打個招呼,但莫名腦海之中突然閃過葉諾提醒自己注意姬如千瀧。
這一猶豫便錯過了叫住姬如千瀧的最好機(jī)會。
看著姬如千瀧離去,輕舞微微皺眉,如果她沒記錯,那個方向通往的是……陰陽家的地牢?
……
【秦皇宮】
在輕舞開口之后,嬴政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也好。”半響才是緩緩道:“說起來,我還未去過清風(fēng)山,去看一眼你母親長大的地方。”
“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才能教出你母親那樣的人。”
輕舞微微抿了下唇,半響才是緩緩道:“我母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從不同的人口中,我似乎總能聽到不同的答案。”
嬴政似乎為怔,半響才是緩緩道:“她是一個……很獨特的人。即便是我,很多時候也看不透她。”
“或者說,沒人能看透她。”
“你永遠(yuǎn)也搞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那時我以為她志在天下,但當(dāng)天下一統(tǒng)之時,我又覺得她并不是她的最終目標(biāo)。”
“她是下棋人,布了一盤很大的棋。可惜的是,她離開時,這局棋只展露出了冰山一角,未能窺見全局,所以我至今不知道,她究竟在謀劃什么。”
輕舞未愣,半響才是緩緩道:“您的意思是母親……”
“她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從前我是不敢探究,現(xiàn)在是無法探究。”
“那您知道母親有一位老師么?”
“老師?”嬴政似乎一愣,微微皺眉,半響才是緩緩道:“不是穆家與鄒家的?”
輕舞微微點頭,半響才是緩緩道:“我問過師父,他與師叔以及墨家還有陰陽家的人,都不知道。”
“哦?”半響嬴政才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的苦笑一聲:“她素來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曉的。”
“你前些日子去看了苗幻蝶?”
想起嬴政與自己母親還有苗幻蝶三人之間的關(guān)系,輕舞頓時神色有些尷尬起來。
“她說的?”
輕舞略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她說曾在清風(fēng)山見過一人,母親稱他為老師。”輕舞微微頓了頓,才是緩緩道:“那人似乎名為瑞炎,只可惜我打聽許久,也未曾打聽到這人的身份。”
隨著輕舞的話音落下,嬴政本來未垂的眸子鄒然抬起:“瑞炎?你確定?”
輕舞一愣:“您知道瑞炎?哪位說她聽著是這兩個音,當(dāng)時母親似乎與這人發(fā)生了一些爭執(zhí),母親是這樣叫那人的,只可惜當(dāng)時離得太遠(yuǎn),只隱隱聽到了幾個詞匯,并不知兩人因何爭吵。”
嬴政神色似乎驟然沉了下去,半響才是緩緩道:“哦,不知道。只是想確定一些,說不定能查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輕舞微微皺眉,看著神色鄒變的嬴政,總覺得嬴政似乎有事在瞞著自己,但一時也想不出所以然,便點了點頭:“也好,除此之外,母親似乎一直在追查百丘族的消息,百丘族當(dāng)年便是因影夜而滅,影業(yè)之所以對母親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也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說到這里輕舞眉頭微皺:“只可惜,現(xiàn)在我的人大部分都已經(jīng)撤出影夜,無法查探影夜的事。”
嬴政微微點頭:“知道了,我會想辦法。”
輕舞離去之后,嬴政的神色則是越發(fā)的沉重,半響才是苦笑一聲:“瑞炎?”
“龍炎。”
“一直以來唯有‘五師兄’的身份未得確認(rèn),我也從未見過。”嬴政說著支起一只手,用中指與大拇指分別緩緩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穆惜,你和瑞炎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
與陰陽家合嬴政都打過招呼后,輕舞等人便是準(zhǔn)備正式出發(fā)前往清風(fēng)山。
“小雕”輕舞抬手摸了摸小雕低下的腦袋:“這次又要麻煩你啦。”
“啾!”
葉諾不由得感慨:“嘖,出門就有‘私人飛機(jī)’的感覺就是好啊!”
“不過我怎么覺得你們家小雕好像又大了一些呢?”
聽聞此話輕舞也仔細(xì)打量了小雕一圈,然后贊同道:“是大了些,莫非還在成長期?”
葉諾下了結(jié)論:“所以你一直在非法雇傭童工?”
輕舞:“……”
“不過……” 葉諾繞著小雕走了一圈:“你家小雕現(xiàn)在可比安第斯神鷲還要大上一些吧。”
“要知道安第斯神鷲可已經(jīng)是已知現(xiàn)存最大的鷹了。”
“包括白鳳的那只傻鳥。”說到這里葉諾微微一頓:“唔,白鳳的那只傻鳥,怎么也有兩米左右,體長都快要趕上你家小雕了吧。”
“差不多。”輕舞點了點頭,若是打眼一看,視覺上小雕要比小白大上不少,實際上枳實略大一些,只是因為一個比較“胖”,一個纖細(xì)造成的視覺誤差。
“說起來,小白是白鳳從影夜之中帶出來的吧。”
輕舞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不錯。”
“說起來,最開始小白的確沒有這么大,頂多比正常鳥兒大上一些。”
葉諾眼睛微微瞇起:“目前已知最大的雕應(yīng)該是阿根廷巨鷹,但其早在幾百外年前就應(yīng)經(jīng)滅絕。”
“理論上小雕與小白的出現(xiàn)并不合理。”
“單純的基因突變來解釋……其實是牽強(qiáng)的。”葉諾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摸這小雕,動作似乎有些漫不經(jīng)心:“我記得你同我講過,白鳳的御鳥之術(shù),并非獨創(chuàng),而是墨鴉所傳授的。”
“包括你自己,也同白鳳與墨鴉學(xué)了一些簡單的御鳥之術(shù)。”
輕舞微微點頭:“不錯。”
“要知道這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那就必然有著環(huán)環(huán)相扣且縝密的邏輯予2因果。”
“所以,墨鴉的御鳥之術(shù)又是同誰學(xué)的?”
輕舞頓時有些愣住,半響才是緩緩道:“你的意思是,御鳥之術(shù)在影夜或許有著一支完整的師承?”
“也許。”葉諾抬眸望向遠(yuǎn)處:“我為什么東皇太一似乎從未讓你我,乃至夜央接觸陰陽家那些隱秘之事。”
“但顯然這個時代的十三脈與影夜,隱藏了很多秘密。”
聞言,輕舞也是瞇起眼睛,然后緩緩道:“也許這一次,清風(fēng)山能給我們一部分答案。”
隨著星魂也坐到小雕的身上,握住輕舞的手。
輕舞再一次開口:“那就讓我們,出發(fā)!”
……
【清風(fēng)山】
穆陽對著身著一身白色長袍的中年女子拱手:“家主。”
“那邊來了消息……穆輕舞不日將回清風(fēng)山受禮。”
穆陽面上似乎閃過一絲迷茫:“那位……少主?”一位只在他們清風(fēng)山眾位弟子之間流傳,卻從來沒有見過真人的少主,一位從未在清風(fēng)山上待過一天的少主。
中年女子微微點了下頭,緩緩道:“開山門吧。”
“可是……”穆陽欲言又止,許久才是緩緩道:“我們避世多年,如今真的要重新卷入這些紛爭么?”
中年女子輕輕嘆息一聲:“阿陽,你須知這亂世之中,我們每一個人,沒有一個能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