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列塔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格羅德和人決鬥!”
加斯東失聲道“你說什麼!格羅德要和人決鬥?”
馬里亞也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同樣失聲道“不可能吧,格羅德會和誰決鬥?”
馬列塔道“是真的,格羅德和玫瑰騎士決鬥,在聖母廣場。”
加斯東道“那你還在這裡幹什麼?快去阻止他們啊,你就說國王和首相已經(jīng)明令禁止進行公開決鬥,快去。”
馬列塔沮喪地說道“來不及了,殿下,這會決鬥可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馬里亞揉了揉太陽穴,竭力讓自己的思維冷靜下來,凝聲問道“馬列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格羅備爲什麼要和玫瑰騎士決鬥?前幾天格羅德還跑來跟我說,他已經(jīng)和玫瑰騎士攀上了交情,準備從玫瑰騎士身上打開黎塞留的缺口呢,怎麼這會就鬧出他們決鬥的事情來了,嗯?”
馬列塔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確定,可聽圍觀的民衆(zhòng)說,是因爲玟瑰騎士和格羅德的妻子詹妮芙在聖母修道院私通,被格羅德當場撞破,所以格羅德才會提出和玫瑰騎士決鬥,以挽回他男人的尊嚴。”
“挽回個屁!”加斯東火道,“就他那兩下子,怎麼會是鳥人騎士的對手,那不是找死嗎。”
馬里亞卻皺眉沉聲問道“馬列塔,圍觀的民衆(zhòng)又是聽誰說的?”
馬列塔道“是聖母修道院裡的修女說地,據(jù)說當時的情形有好幾百修女都親眼目睹了,她們還說……還說……”
馬里亞皺眉道“還說些什麼?”
馬列塔道“她們還說。詹妮芙就是傳說中遭受撒旦控制靈魂的女僕,因爲她的下體就有一朵嬌豔的玫瑰花烙印,而當時玫瑰騎士就是在驅(qū)除詹妮芙身上地撒旦魔力,因爲玫瑰騎士能食狼桃而不死,只有他纔可以拯救她。現(xiàn)在這件事整個巴黎都已經(jīng)傳開了。”
馬里亞愕然道“有這種事,詹妮芙身上居然有玫瑰花烙印?”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馬里亞轉(zhuǎn)頭望向加斯東,眸子裡流露出異樣的神色來,加斯東有些尷尬地轉(zhuǎn)開視線,說道“馬里亞大人,你這樣看著我?guī)质颤N?我也不知道有這事,我怎麼會知道詹妮芙身上會有玫瑰花烙印?”
馬里亞心中不以爲然。要知道三年前,馬里亞就看中了詹妮芙,當時馬里亞剛剛死了妻子。想要娶詹妮芙爲妻,沒想到被加斯東所拒絕,然後詹妮芙就嫁給了格羅德這傢伙,當時還以爲是加斯東用來籠絡(luò)格羅德的手段,現(xiàn)在看來多半是因爲詹妮芙身懷玫瑰花烙印的緣故,也只有格羅德這樣的男人才能保守得住這個秘密。
馬里亞舒了口氣。向加斯東道“殿下,現(xiàn)在再想去阻止決鬥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們應(yīng)該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那就是格羅德不幸戰(zhàn)死,格羅德可是我們情報系統(tǒng)的總監(jiān),他這一死事小。可危及我們情報系統(tǒng)的安全問題可就嚴重了。”
加斯東道“是啊,我們地情報系統(tǒng)是籍於他的售書系統(tǒng)建立起來的。他地書賣到哪裡,我們的情報觸角就能延伸到哪裡。這些年來,他給我們提供了大量很有價值的情報,我們能有今天的局面,格羅德的情報系統(tǒng)功不可沒。”
馬里亞道“殿下,現(xiàn)在不是緬懷格羅德功績的時候,現(xiàn)在我們迫切需要面對地問題是,格羅德情報系統(tǒng)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而格羅德的情報系統(tǒng)又有一套獨特的聯(lián)絡(luò)和破繹方法,這聯(lián)絡(luò)和破譯方法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一旦他死了,我們的這套情報系統(tǒng)也就等於中斷了,所以,一定要想辦法把格羅德的聯(lián)絡(luò)和破譯辦法找到,這樣就算格羅德死了,他苦心經(jīng)營的情報系統(tǒng)也依然能爲我所用。”
加斯東恍然大悟道“對對對,若不是馬里亞大人提醒,險些壞了大事,不過……這事該怎麼辦纔好?”
馬里亞想了想,答道“先派人去搜格羅德家以及法蘭西出版社,重點就是格羅德地書房,凡是有筆跡的紙和筆跡本,都要保存好。”
加斯東把目光轉(zhuǎn)向馬列塔,說道“聽見了嗎,馬列塔,這事就交由你負責(zé)。”
馬列塔走後不久,馬里亞神色一動,向加斯東道“殿下,格羅德和玟瑰騎士決鬥這事,雖然給我們造成了極大地被動,卻也未嘗不是個機會呢。”
加斯東道“哦,什麼機會?”
馬里亞道“趁機打擊黎塞留親信、安置我們的人地好機會!”
加斯東道“打擊黎塞留親信?算了吧,馬里亞大人,玫瑰騎士算黎塞留哪門子親信?不過是他的外甥而已,一個紈絝子弟,就算他死了,以黎塞留的冷血性格,怕是連眉頭都不會皺一皺吧。”
可憐的加斯東,果然沒有想到,格羅德和玫瑰騎士的決鬥是他的王兄和黎塞留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只以爲這是一場普通的由女人而起的決鬥,所不同者,這場男女私通情況有些特殊罷了。
馬里亞道“殿下,我的意思不是要把玫瑰騎士怎樣來打擊黎塞留,而是要通過這件事來奪取巴黎宗教裁判所大所長的寶座!如果卡西莫多能夠坐上大所長的寶座,那我們就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了。”
加斯東道“哦,說說你具體的想法。”
聖母廣場,格羅德和玫瑰騎士之間的決鬥已經(jīng)結(jié)束。
此時的格羅德,已經(jīng)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正直挺挺地倒在聖母廣場的石板上,而玫瑰騎士則像英雄般受到了圍觀民衆(zhòng)的歡呼,巴黎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舉行過這樣刺激的公開決鬥了,更何況這次決鬥還有聖母修道院的馬薩林院長親自主持。
西方中世紀騎士之間的決鬥其實就跟古羅馬競技場的格鬥一樣,都通過血腥的本能的廝殺來滿足觀衆(zhòng)的感觀需求。
馬薩林舉起了魯漢的左手,朗聲宣佈“以上帝的名義,玫瑰騎士贏得了這次決鬥,根據(jù)決鬥雙方簽訂的協(xié)議,玫瑰騎士將贏得格羅德先生的一切財產(chǎn),還有他的女人,格羅德的妻子,詹妮芙女士也將成爲玫瑰騎士家的女奴,讓我們爲玫瑰騎士的勝利而歡呼吧,讚美主,讚美上帝……”
圍觀的民衆(zhòng)轟然歡呼,比他們自己贏得了格羅德的財產(chǎn)和女人還要歡喜。
市民甲“聽說了嗎,格羅德的老婆就是被撒旦控制了靈魂的奴僕呢,她身上有玫瑰花的烙印。”
市民乙“這事是真的,我聽修道院裡的修女說的,她們親眼看見了,詹妮芙的下體有一朵嬌豔的黃玫瑰烙印,可漂亮了。”
市民丙“聽說修道院裡的修女都看見玫瑰騎士和詹妮芙那個了,是真的嗎?”
市民丁“當然是真的,她們還說玫瑰騎士那活兒特黑特粗,嘎嘎……”
市民甲“主啊,也只有玫瑰騎士纔敢碰詹妮芙那樣的女人,換了我們只怕早就全身潰爛而死了,我可不想因爲一夜風(fēng)流而賠上自己的小命。”
市民乙“不過說真的,格羅德老爺?shù)睦掀趴烧嫫痢!?
市民丙“知道嗎,現(xiàn)在整個修道院的修女都夢想著和玫瑰騎士呢。”
市民丁“要是我也能進一回聖母院,那該多好?”
羅浮宮,後花園,路易十三正悠閒地和黎塞留品咖啡呢,看得出來,路易十三氣色很好,心情也不錯,格羅德終於除掉了,格羅德一死,加斯東和太后的情報系統(tǒng)就被斬斷了最爲重要的支住,從此他們就等同於瞎子和聾子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會懷疑到路易十三和黎塞留的頭上來,只會把這事當成一件偶發(fā)的事件。
路易十三道“首相,這事魯幹得漂亮哪。”
黎塞留卻搖頭道“陛下,幹掉格羅德這事加斯東和太后雖說沒有懷疑到我們頭上,可魯這廝卻做得有些過了,牽了太多事進來了,臣怕他以後收不了場,甚至有可能給加斯東和太后以可趁之機呀。”
路易十三道“朕對他有信心,玫瑰騎士是朕的王家近衛(wèi)團團長,朕還指望他來讓法蘭西強大呢,豈會解決不了這些小小的麻煩,再說,你還真不明白,這事能給太后他們什麼可趁之機?”
黎塞留擔(dān)憂道“魯這事做的,雖然符合紈絝子弟的作派,可和馬薩林之間的勾結(jié)卻是誰也看得明白的,我擔(dān)心加斯東和太后藉此發(fā)難,提出讓他們的人來當宗教裁判所的大所長,這樣一來,事情就有些不太好辦了。”
路易十三道“宗教裁判所的權(quán)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就算恢復(fù)了部份權(quán)力也再不可能對朕構(gòu)成多少影響了,這個大所長他們想要就給他們好了,我們沒必要在這些細枝末節(jié)上和他們糾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