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躺在牀上,嘴角帶著笑意,這蕭祁和顏華都是演戲高手啊,她都快信以爲(wèi)真,覺得自己快不行了。
不過她還是有些失望,似乎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外面還是死一樣的靜寂。
對方掩藏的太好了根本不露痕跡。
蕭祁瞪了蘇白一眼:“認(rèn)真點,不找到兇手,下次更危險。”
“蕭莊浩也在外面!”顏華有些懷疑的說著,他始終覺得蕭莊浩有問題。
蕭祁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外面,看到蕭莊浩竟然在繞著那邊下人走著,似乎在觀察那些人,倒也是多管閒事了。
只是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一邊想著一邊搖了搖頭:“他沒有必要這樣做的,小白死了,對他沒有好處,最多是讓我痛苦傷心,這又不有改變眼下的情形。”
“有道理。”蘇白也點頭:“我與蕭莊浩沒什麼愁怨的,我還救了他娘一條命呢,就算不感恩戴德,也不應(yīng)該以怨報德吧。”
一邊側(cè)了側(cè)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
其實這兩個人在她房間裡這樣忙碌著,也讓她很不自然,想好好睡覺都不能了。
這一天,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她的腦容量都快不夠用了。
“話雖如此說,可人心是禁不住誘惑的,權(quán)利,地位和金錢,都會改變一個人的初衷。”顏華還是一臉的堅持:“不過,已經(jīng)引蛇了,就差出洞了。”
他也累了,昨天在地牢裡睡的並不踏實,今天再有蘇白身份一出,他也有些疲憊了:“我今天睡在側(cè)房,隨時保護(hù)小白的安全。”
畢竟外面沒有什麼異常,所以,只能繼續(xù)等待了。
“我也在側(cè)房。”蕭祁點頭,已經(jīng)收了針,又囑咐了蘇白幾句,才與顏華一前一後出了房間。
院子裡,只留下管家一個人,其它人都散了,連來湊熱鬧的蕭莊浩也回房間去休息了,院子裡靜靜的,有風(fēng)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此時,這個院子裡的人都知道蘇白已經(jīng)無礙了,如果那個人真的想要蘇白的命,一定會再動手的。
當(dāng)然,如果這個人再動手,就說明,是衝著蘇白來的,不是蕭祁。
蕭祁和顏華分別在蘇白房間兩側(cè)的耳房裡歇下了,更是分派了十幾個暗衛(wèi)在四周,此時的蕭祁,生怕蘇白出一點點的意外。
他都恨不得直接就守在蘇白的房門外了,不過,太過顯眼,會嚇跑那個下毒之人。
夜涼如水,月如華,蘇白翻了個身,卻看到窗子上有一抹拉長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向近處移動過來。
她一個激靈清醒了許多,再無睡意,一邊順手從隨身空間取了一把手術(shù)刀,看來這下毒之人都不想她活到明天了。
竟然大半夜動了殺機(jī)。
這一次不是下毒了,而是直接來殺人。
不過,沒有等到那人推窗子進(jìn)來,便聽到外面一陣打鬥聲,還有幾聲悶哼聲,聲音有些尖銳,聽來更像是女子的聲音。
而且這女子不像有武功,三兩下就被暗衛(wèi)給擒住了,拼命的掙扎了幾下,都沒能掙開。
更是開始用牙去咬按住她的暗衛(wèi)。
這邊的動靜這麼大,蕭祁和顏華自然也出來了,看到蛇出洞了,面上都帶了一份瞭然。
不過顏華有些意外,沒想到會是一個女子。
蘇白也披衣起身,推門走了出來,藉著月光,她一眼就看出了被按住的人是誰!
“是你!”蘇白沒有意外。
只是冷笑了一下:“皇上已經(jīng)將你逐出雪天國,你竟然還敢回皇城,活的不耐煩了嗎?”
被壓住的女子正是被雪天國的皇帝逐出雪天國的曾經(jīng)的三公主華瑤!
當(dāng)初皇上不忍心,才放了她一條生路,沒想到,又回來興風(fēng)作浪了,竟然敢對蘇白動手。
華瑤瞪著蘇白:“賤女人,都是因爲(wèi)你,我纔會落到這個地步,我要?dú)⒘四悖瑲⒛懔恕悲偭艘粯印?
手裡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面色猙獰,精緻的五官都已經(jīng)扭曲變形。
看樣子,是恨透了蘇白。
否則不會如此冒險的,就爲(wèi)了要蘇白的命。
“如果不是你心存鬼胎,與貴妃聯(lián)手欲至皇上於死地,又怎麼會落得現(xiàn)在的下場?皇上視你爲(wèi)己出,你卻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還要怪怨其它人?你不覺得可笑嗎?”蕭祁瞪著華瑤,沉聲喝道。
他也沒想到會是華瑤,竟然躲在了蕭家醫(yī)館,還真有手段。
華瑤也瞪著蕭祁:“哼,蕭神醫(yī),自己一心喜歡的女人卻只能喊你師傅,是不是心都疼了?你這樣寵著她,心疼她,又有什麼用呢?她的心裡只有穆修夜,你不知道吧,你們白天出去了,他們二人就在這裡約會呢。”
此時華瑤被抓到了,也什麼都不在意了。
她來這裡就是爲(wèi)了殺蘇白,蘇白的一舉一動都不會錯過,穆修夜來去,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其實穆修夜來看蘇白,也讓華瑤氣得咬牙切齒,明明這個男人是她的,卻被蘇白搶走了,她自然氣憤難當(dāng)。
所以,更想殺死蘇白了。
即使剛剛蕭莊浩提醒過她了,她仍然一意孤行,來刺殺蘇白了!
不過,直接進(jìn)了圈套。
蕭祁的臉色一凜,猛的側(cè)頭看蘇白,一臉的不可思議,更有幾分心痛的瞪著蘇白,想看到她臉上的愧疚,卻看到了理所當(dāng)然。
然後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無言以對。
顏華也愣了一下,他以爲(wèi)穆修夜已經(jīng)回了未央山莊,沒想到還在皇城,這樣太危險了。
特別眼下,蕭祁也知道了。
蘇白不看蕭祁,而是走向前,擡手,狠狠給了華瑤一巴掌,打的自己手都疼了:“華瑤,你想死嗎?我成全你。”
他們已經(jīng)給過華瑤太多機(jī)會了,可她根本不懂得珍惜,一次又一次的挑戰(zhàn)他們的底線,竟然還鬧這一出。
這一巴掌,蘇白用了全力,打得華瑤臉都偏到了旁,若不是兩隻手臂被暗衛(wèi)按著反綁在身後,估計整個人都倒下去了。
嘴角有血溢了出來。
“小白,你何必動手,小心傷了腹中的孩子。”蕭祁還是上前攔了蘇白,聲音有些沙啞,可終究沒有對著蘇白發(fā)火。
因爲(wèi)他始終沒有立場。
這樣的蕭祁,連顏華都無奈了,明明那麼生氣,還會對蘇白笑!
這是怎麼樣的人?
被打的大腦嗡嗡作響的華瑤看到這一幕,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隨即仰頭大笑,笑得有些瘋狂:“哈哈哈,蕭祁,你還真夠賤,這個女人哪裡好?你就這樣甘願被她戲耍?她心裡沒有你,從未有過你!”
一連說了幾遍,魔音穿耳一般。
讓蕭祁的臉色更難看了,扶著蘇白的手用了幾分力氣。
蘇白擰眉,想抽回被蕭祁扶著的手,卻是他太過用力,根本抽不出來,也有些惱:“師傅,疼!”這兩天,蕭祁總會情緒失控,這可不是好徵兆。
一旁的顏華忙上前拍了一下蕭祁的手臂:“蕭祁。”更是提醒了一句:“別傷到小白。”
潛臺詞是,否則他不會答應(yīng)的。
隨後蕭祁的手鬆了些力氣,臉色卻依舊難看,看著蘇白:“小白,你打算怎麼處理她?”
只要是蘇白說的,他一定照做。
“皇上不讓她迴雪天國,她回來就是死路一條。”蘇白又瞪著華瑤,冷冷說著:“這都是你自找的。”
然後,揉了一下額頭:“師傅,顏華,我困了,先去睡了。”
接下來的事情,她不想?yún)⑴c了,直接交給蕭祁就夠了。
看著蘇白進(jìn)了房間,甚至直接熄了燈,蕭祁纔對著兩個暗衛(wèi)擺了擺手:“帶出去,處理掉,乾淨(jìng)點。”
又看向顏華:“去休息吧,沒事了。”
已經(jīng)抓到了華瑤,今天應(yīng)該能安靜了。
此時的蕭祁心頭像被一塊巨石壓著,根本喘不過氣來,怎麼也沒想到,穆修夜竟然來過了,他竟然一無所知。
他如此在意蘇白,卻總是被她當(dāng)作空氣。
不難過,是假的。
顏華也明白蕭祁不會痛快,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搖了搖頭回了自己房間,只留下蕭祁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看著如水月光,心亂如麻。
兩個暗衛(wèi)將不斷掙扎的華瑤打暈了,然後,抽出刀子
,準(zhǔn)備抹上她的脖子,最乾淨(jìng)的處理方法就是讓人消失,永遠(yuǎn)不會出現(xiàn)。
只是月光下有一抹寒光閃過,兩柄飛刀分別刺中了暗衛(wèi)的喉嚨,兩個暗衛(wèi)甚至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就倒地不起,一命嗚呼了。
蕭莊浩收了手中的扇子,冷笑了一下:“這蕭家的暗器的確最毒!”
他之前不屑於蕭家的暗器,現(xiàn)在卻是越來越感興趣了,他要奪下這一切,奪下蕭家!
走上前,探了一下華瑤的鼻息,一擡手將人扛了起來,向林子深處走去。
他覺得華瑤還有些用處,雖然蠢了點,可是,能混進(jìn)蕭家醫(yī)館,也有些手段了,所以留著總有用處的。
穆修夜又調(diào)查一番白夢靈之事,沒有什麼眉目,收到顏華的飛鴿傳書,知道蕭家醫(yī)館給他設(shè)了圈套,便直接出了皇城,回了未央山莊。
識實務(wù)者爲(wèi)俊傑,此時,穆修夜不想與蕭祁硬碰硬。
他覺得蘇白的計劃是最好的最完美的,而且成功率很高。
只是現(xiàn)在涉及到了顏世卿是蘇白父親一事,讓他有些猶豫不決,當(dāng)然他們還有時間,畢竟是蘇白這邊先動手,他只要配合就夠了。
“沒想到這幾日皇城發(fā)生了這麼多事。”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的許未央也下牀走動了,聽到白夢靈和顏世卿的過去,也不禁擰眉:“如果是真的,事情就難辦了。”
他也覺得,顏世卿是蘇白的父親,他們就得改變計劃了。
當(dāng)然,也能讓皇城的形式有轉(zhuǎn)機(jī)。
只是這件事,也抓不到什麼頭緒,更沒有什麼證據(jù)來證明蘇白就是顏世卿的女兒,才讓穆修夜進(jìn)退兩難。
“不如先靜觀其變。”許未央看到穆修夜的臉色有些難看,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還有時間。”
因爲(wèi)他們還需要修養(yǎng)。
皇城那邊,暫時不會有太大的變故,顏世卿當(dāng)年那麼在意白夢靈,不管蘇白的身份如何,他現(xiàn)在都會考慮蘇白的感受的。
至少,蘇白是在意穆修夜的,當(dāng)然也會在意穆修夜的親人,也就是現(xiàn)在被顏世卿控制著的雪天國皇上。
短時間內(nèi),皇上都是安全的。
除非有人有證明蘇白不是顏世請的女兒。
其實蘇文成鬧了這樣一齣戲,倒是給了雙方更多的時間和考慮的機(jī)會,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局裡的人有些惱火,特別是蘇白,情緒受到了一些影響。
穆修夜回了未央山莊,左宿則負(fù)責(zé)傳遞皇城那邊的消息,如許未央所說,最近皇城是風(fēng)平浪靜,顏世請更是去了幾次蕭家醫(yī)館,一心想讓蘇白認(rèn)他這個父親。
只可惜,蘇白並不領(lǐng)情,每次都給他吃閉門羹。
也不說認(rèn),也不說不認(rèn),就是不見面。
讓顏世卿無計可施,可又不能發(fā)火,只能忍著。
“沒能整死那個女人,反而讓她又有了靠山。”顏貴妃氣的抓狂,在中宮大殿裡不停的走來走去,那次回宮後,顏世卿沒有來興師問罪,反而限制了她的自由,現(xiàn)在她都無法見到宇文永清。
此時正在與身邊的老嬤嬤說著,氣憤難當(dāng)。
她最怕的是,像蘇文成所說,蘇白真的是顏世卿與白夢靈的女兒,自己就真的一無所有了,一個顏華怎麼殺都?xì)⒉凰溃F(xiàn)在又跳出來一個蘇白,一個被顏世卿十分重視的女人的孩子,就算真的不是顏家人,顏世卿也會爲(wèi)了白夢靈而對蘇白不一樣的。
如此一來,這天下怕只能是穆修夜的了。
想到這些,顏貴妃就恨不得出宮去殺了蘇白。
之前的她做什麼都是順風(fēng)順?biāo)模詮奶K白嫁進(jìn)了穆王府,就一切都變了。
她覺得蘇白是自己命裡的剋星。
老嬤嬤也只能應(yīng)著話:“娘娘,要沉住得氣,畢竟太子還是太子。”
這就是希望。
可這也讓顏貴妃很絕望。
明明是太子,卻有名無實。
甚至現(xiàn)在沒有一點權(quán)勢,東宮也被封了,宇文永清根本出不得半步。
現(xiàn)在他們母子不能見面,甚至不能傳遞書信,東宮那邊是什麼樣的情形,都無從知曉,纔是讓顏貴妃最害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