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有獨鍾司少的心尖獨寵
京都時間上午七點整。
“風先生,你這個月的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作爲你的主治醫師,我再次請求你慎重考慮進行心臟移植手術的可能,你的心臟已經很難負擔你當前的各項活動了,這點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可能!”風城斬釘截鐵地拒絕。
“風先生,從兩年半以前開始,我每個月都跟您建議進行手術,但你一直拒絕這個提議,我能知道這是爲什麼嗎?”這會是視頻交流,風城的主治醫師是美國頂尖的心臟科專家WardBelloc。
“手術失敗我會死,而我還不能死。Ward,這點我不信你不清楚。”風城的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但是風先生,只要找到合適的供體,我可以確保手術的成功率在六成以上。如果再不進行心臟移植,你會錯過最佳手術時間的,往後若再進行手術,那麼手術的風險將會大大增加。”
“六成?就是說我還有四成的可能會死在手術檯上。”風城微諷。
“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風先生,醫生們只能做到全力以赴,做最充足的準備,同時也……接受最壞的結果。”
“是我爺爺讓你來當說客的?”驀地,風城轉移了話題。
Ward在視頻那頭道:“風湛先生確實有這方面的意願,但作爲醫生,我更尊重風先生你自己的想法。”
風城一時沉默了下去。
“不做手術,我還能活多久?”他的面上再不見一分半點的冷暖,只有平靜。
死一樣的平靜。
Ward並未打包票,只是儘量樂觀地道:“很理想的狀況下,風先生可以再活三到四年,但如果風先生還繼續維持現在的活動強度的話,那麼這個數字,得打個折扣。”
“我知道了。”說完也不知會一聲,風城單方面結束了視頻通話。
下一秒,桌上的東西全部被他掃到了地上,砰砰鏘鏘,各種各樣的聲響不絕於耳。
風城發狂地將身前的桌子踹倒了。上好的辦公桌,自此瘸了一條腿。
他的眼神間透露出濃濃的野性,以及更深的絕望。
這些年來他許多次嘗試把絕望驅逐到深淵裡,可便如附骨之疽,這樣細細密密的絕望,總會在某個時刻被放大,再放大,無限放大,繼而爆發。
‘bong’,絕望炸開的聲音。
風城的手,捂上了自己的心口。疼……真他-媽疼……
他哆嗦著從風衣口袋裡摸出隨身攜帶著的藥瓶,倒了藥便一股腦往下嚥去。
他還不能死。
風晚醒來時迷迷糊糊翻了個身,想接著睡。
然翻身之際從眼縫裡瞄到了有什麼人站在旁邊。
小半會後,她猛地睜開眼了。
“早。”司弈宸環胸站在牀沿。
“早安。”風晚坐起來,開了手機。
她的意識還未全然清醒。
“七點四十。”她念了念時間。
隨即仰頭看了看司弈宸,“謝謝你收留我。”
“作爲報酬,能否請風小姐給我做個早餐。”他不需要她口頭上的道謝。
風小姐?
叫得真生疏。
不過風晚也沒多想,很快應承:“應該的,我先去洗漱。”
司弈宸下了樓。
十分鐘後她回來,遞了一袋衣服給風晚:“風小姐不嫌棄的話,可以穿這套。”
風晚纔想著拿人手短,便聽那男人已經接著道:“一共三萬五千五百零五元,現金轉賬都可,隨風小姐喜歡。”
這是……要她自己出錢買的意思?
風晚這下什麼吃人的嘴軟的念頭都沒有了。
一把奪過衣袋,她進了浴室。
很快她便鬱卒。
就這麼條黑不溜秋的薄裙還有這件醜了吧唧的外套,加起來就要三萬多?
這衣服還不如芊芊小時候給洋娃娃裁的那些衣服好看呢!
風晚不缺這錢,但是這麼沒有性價比的衣服……
下樓後風晚緊閉著嘴,實在忍不住了才說:“大少爺,你在哪家店買的衣服這麼貴啊?”
“貴嗎?我倒是覺得很便宜,裙子加外套才五千五百零五。”
“那三萬塊是怎麼回事?”風晚心下一激靈,面上還是好好脾氣地詢問。
“哦,這個啊……”司弈宸狀似想了一下:“昨晚你給我買胃藥我不也給了你跑腿費麼,所以我幫你買衣服穿,風小姐不覺得自己該給點跑腿費嗎?”
這是能以‘點’計算的嗎?
“司先生的跑腿費真是天價。”跑腿?他就給了她57塊錢的所謂跑腿費,現在就要訛她三萬塊!
“風小姐過譽了,不過以我的身價,三萬塊確實不算多,看在和風小姐相識一場的份上,我給了你個友情價。要換別人,後邊再加兩個零。”
“不要臉!”風晚極低聲地憤慨道。
“哦,對了,風小姐,早餐我想吃煎蛋白粥芋頭西米露吐司蒸餃小籠包和粉條,小籠包要純精肉餡的不要有白,煎蛋務必要整個蛋不要打散蛋黃請保持在九分熟,蒸餃可以用冰箱裡現有的原料隨意發揮但是辣椒連一點渣滓都不能放,芋頭西米露務必放足夠的芋頭然後要多湯少糖,粉條用煮的不要炒的份量在半碗左右就夠了,白粥請用小米熬,吐司上塗少量蜂蜜。另外給我溫個牛奶我帶去公司喝。”
風晚被男人客客氣氣請進了廚房。
她以一種奇異的目光注視他。好像從來沒認識過他似的。
“如果風小姐需要幫忙的話,在八點半以前都可以,之後我要去上班。”
話落去外頭搬了張高椅子過來,司弈宸在見到風晚隱隱愉悅的姿態後,將椅子放下了,自己坐了上去。
風晚的失落登時溢於言表。
她可是個有腿傷的人!
默了默,想到司弈宸說可以幫忙,風晚沒客氣了:“大少爺,你幫我把雞蛋都先打到碗裡,然後芋頭去皮,粉條稍微泡一下,再把米給淘了。”
“可以。”司弈宸揚揚眉,利索地行動起來。
沒一會就聽風晚一派無辜地道:“哎,大少爺,像你這樣的廚房殺手、花瓶男,我也只能讓你做這些最低級的誰都會做的事情了。你可別還給搞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