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耽誤了那幫人打電話,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接了電話,然后就說了三個字:306。
我掛掉電話,對武侯他們說:“一個當?shù)氐呐笥?,華醫(yī)生介紹的,就是他把山子的傷口治好的。找他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二分鐘后,房間的門響了。
當我把賴沙陀請進來的時候,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在屋子里的所有人的臉上掃了一圈,然后很不爽的嘟囔了一聲:“怎么這么多人?!?
“哦,都是自己人,都是為春妮兒的事兒來的?!蔽也]有將所有人給他介紹,因為來不及,我們的腦子里只有春妮兒。
方玉嬋慢慢的從床上站了起來,她的眼淚還沒有干,她抬眼看了看賴沙陀,竟然愣了一下!
賴沙陀看到了方玉嬋,眼睛竟然猛的一亮,但他好像又確定了一下,并沒再繼續(xù)看下去,而是把眼睛轉向了我。
“現(xiàn)在什么情況了?那丫頭在哪里?”賴沙陀問我。
“她還在那幫人手里,我們正在等電話?!蔽矣袣鉄o力的對他說到。
這時方玉嬋卻朝著賴沙陀走了過來,她的眼睛一直盯著他。
賴沙陀看到后竟然有些害怕,他的目光開始躲躲閃閃。
“咱們以前見過嗎?你叫什么?!”方玉嬋的話語里帶著質問。
“賴…賴沙陀,誰和你見過!”賴沙陀開始往后退。
方玉嬋又仔細的看了看他,她的表情瞬間變的非常難看,抬起手指著賴沙陀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叫賴沙陀!你姓秦,你叫……”
“你誰??!胡說八道什么!”賴沙陀緊張的叫喊起來,并且開始往房間門口退去,“你認錯人了!我不是!”
“還說不是!那你為什么只有八根手指?!”
賴沙陀緊張的汗都已經下來的,他口中開始胡言亂語,瞅準了機會就要轉身拉房門!
方玉嬋一個箭步跨到了他身旁,一手揪住了他的領子,將賴沙陀整個人推到了門上!
我們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搞糊涂了,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還是武侯反應快,他立刻抓住了方玉嬋的胳膊,“玉蟬,你瘋啦!快放開!”
但方玉嬋并沒有松手,而是將賴沙陀死死的抓住,生怕他跑了。
方玉嬋雖說是個老太太,但力氣非常大,她打我那兩巴掌我就能知道,賴沙陀也不敢反抗,只是驚恐的看著她。
看來,賴沙陀是心虛的。
“玉蟬!這是丁甲找來的朋友,一起想辦法救春妮兒的!快放開!”武侯惱怒了,“有什么事好好說!松手!”
誰知方玉嬋猛的一扭頭,朝著武侯就吼:“放開他就跑了!”
我和山子、武林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更不敢過去把她拉開,要知道,除了上官云楚,這個老太太可是誰都拿她沒辦法的。
賴沙陀開始掙扎,他渾身用力,想趁空當逃出這里,無奈方玉嬋抓的死死的,只要他一動,這老太太就更加用力了。
“老太婆!滾一邊兒去!”賴沙陀抓住方玉嬋的手,用力的想掰開,誰知方玉嬋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來,猛的一下便扣住了他的喉嚨。
“我要你死!??!”方玉嬋的手指猛的發(fā)力,這下賴沙陀的脖子肯定要被捏斷的,他完蛋了!
就在我們驚呼的時候,武侯眼疾手快,他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方玉嬋的那只手,胳膊一擰,方玉嬋捏著賴沙陀的手就被他扯開了。
“??!”方玉嬋怪叫一聲,朝著賴沙陀的小腹就踢了一腳,這一下來的太快,腹部又是身體上最軟的地方,賴沙陀慘叫一聲,兩手捂著肚子便倒在了地上。
我們都被眼前發(fā)生的事給弄懵了,不知道他們這是為何打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發(fā)生過的事情絕非小事,有可能還牽扯到了人命,不然年過花甲的方玉嬋絕不會對賴沙陀痛下殺手的。
武侯用力的將方玉嬋扯到一邊,只剩下賴沙陀在地上痛苦的打著滾兒。
我和山子趕緊過去將他扶起,他疼的面容已經扭曲,嘴唇發(fā)白,豆大的汗珠順著兩鬢流了下來。
“哎呦……哎呦……”賴沙陀緊閉雙眼,口中不停的呻/吟。
武侯將方玉嬋拽到一邊,武林也趕緊過去安慰她,“方姨,有話好好說么,急什么啊,再氣壞了身子。”
“滾蛋!”方玉嬋沖著武林大罵,嚇的武林縮著脖子趕緊躲到了一邊。
屋子里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下一個畫面,極有可能是方玉嬋再次沖向賴沙陀。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立刻抓起手機,“喂?在哪里,在哪里見面?我們早就準備好了!”我緊張而又急迫的說著,生怕對方再改變了主意。
“兩個小時后,水濱路,1299號?!彪娫捘穷^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好的?!蔽益?zhèn)定了一下,“春妮兒怎么樣了,我要聽她說話?!?
“她好的很,別這么多逼事兒了!”那人開始不耐煩了,“告訴你,別?;觾海侠蠈崒嵉陌褨|西交給老子,否則的話,你知道后果!”
電話那頭又傳來掛斷的聲音。
除了賴沙陀,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我立刻把電話內容告訴了他們。
“事不宜遲,趕緊去!”武林順手抄起包,拿出里面的長刀掂了掂,“今天跑不了得惡戰(zhàn)一場啊!”
“別!”我立刻抓住了他的手,“把刀放下,咱們不是去打架,只要春妮兒沒事就行,千萬別惹出什么亂子來!”
武林胳膊一甩,立刻掙脫了我的手,“你傻啊,那些是什么人,都是他媽一幫不要命的混蛋,也就你信什么交換,他們什么都能干的出來!”
我真的是怕武林再惹出什么事來,萬一把那幫人惹惱了,不但救不了春妮兒,還有可能害了她!
“武林,老實點兒!”武侯瞪了他一眼,“你非得惹點事你才安心是吧?!”
“爸,那些狗東西不見棺材不掉淚!敢綁春妮兒,我今天非得讓他們知道龍王墳武家的厲害!”武林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武侯氣的臉都綠了,這也難怪,春妮兒被綁,方玉嬋發(fā)狂,兒子這會兒又不聽他的,叫誰誰都綠。
武林說的也在情理之中,要知道劉家三兄弟在龍王墳那是暢通無阻,更不用說他們自己的師父家了,也就是武侯平日里低調,不然的話他們武家真能一跺腳整個龍王墳都抖一抖。
“都別吵啦!”我氣的大叫起來,“什么時候啦!都他媽什么時候啦!”
我抓起包,打開后看了一眼那塊假和氏璧,確保它還安然無恙的躺在里面,“趕緊走,救回春妮兒,別的事回來再說!”
但方玉嬋卻死死的盯著賴沙陀,生怕他插上翅膀飛了,“他不能走!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此時的賴沙陀也慢慢的站了起來,他雙手仍舊捂著小腹,無力的靠著墻,朝方玉嬋斷斷續(xù)續(xù)的說:“當年的事情里面……有誤會,也……也該有個了斷了?!?
方玉嬋聽他這么說,心中也牽掛春妮兒,便對賴沙陀說:“你跟我們一起去,但你別想跑!回來后再和你算賬!”
說完她站起身朝門口走去,她開門往外走的時候,又朝賴沙陀踢了一腳,然后咬著牙走出了房門。
……
我們六人擠在一輛車上,賴沙陀坐在前排,不時的用當?shù)鼗退緳C交談著,應該是在說怎么走才能快一些。
武侯坐在那里閉著眼睛,但他并不是很踏實,時不時的抬眼看一下身邊的師妹方玉嬋。
方玉嬋有些激動,眼睛里仍舊是含著淚水,但她卻一直盯著前排的賴沙陀,生怕他化成煙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山子則不停的在抽煙,他的眼睛一直看著窗外,但眼神里全是兇狠。其實自打認識春妮兒以來,他倆雖說見面就打鬧,但都是很談的來的好朋友,春妮兒被綁走后,山子就對我說過,春妮兒對他有恩,當時他們被武林劫走軟禁起來的時候,是春妮兒每天給他送飯的,雖然她送飯的目的是為了了解我的過去。
我不禁抓緊了包,里面的這個白玉盤雖然并非是和氏璧,可它卻能換回春妮兒,我牽掛的那個女孩兒。
開始的時候武林他們搶劫我們,也是為了和氏璧,但那是劉三爺指使的,劉家兄弟認為劉老三是想黑吃黑多掙幾個錢,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給劉三爺私下聯(lián)系問玉盤到手沒有的,卻是我旁邊的方玉嬋。
方玉嬋是不知道當時我們在海底找到的是什么,因為在上官云楚的家中時,上官云楚將假玉盤交給我的時候,她并沒有任何的反應,如果她早知道我們的東西是白玉盤的話,她是應該有所反應的。
可她為什么想得到我們從海底找到的東西呢,她究竟是什么人,難道僅僅是為了幫助劉三爺把東西賣出去,還是她就是劉三爺?shù)馁I家?
而這一次,那幫人綁架春妮兒,竟然又是為了這個和氏璧,但就目前來說,只有我和山子,還有上官云楚知道它的真實身份,那些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玉盤在我們這里的,他們?yōu)楹我惨胝业剿??這世間值錢的的文物寶藏多了去了,為什么單單就盯緊了我手中的這個玉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