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要反駁,但強忍住了內心的那團怒火,現在不能說太多,我要做的,就是搜集更多的信息,總有一天,我不光能找到整件事情的結果,還能還我爺爺一個清白!
賴沙陀并沒有說出他們當時是在哪里搶的東西,我想暫時還是不要問了,這間屋子里的人太多,尤其是方玉嬋,她的背后,肯定還有著更多的事情,只不過她掩飾的滴水不漏罷了。
鄭天罡到底是死是活,那個青銅牌又去了哪里,誰都不知道了,除非能找到八指兒,否則我們幾乎再沒有機會知道鄭天罡離開賴家村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了。
“那白玉盤被瘋狗拿走了,你們打算怎么辦?”武侯問我。
我搖了搖頭,“只要春妮兒安全的回來就行了,那個玉盤我會和趙老他們幾個解釋的,至于能不能找回來,那就要看緣分了。”
武侯點了點頭,方玉嬋也向我投來了感謝的目光,至少在她的眼里,我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山子沒說話,他看了看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假和氏璧其實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但如果指使八指兒他們來搶玉盤的人發(fā)現那是假的話,他們還會卷土重來的,到時候我們肯定又要經歷一場惡戰(zhàn)了。
......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所有人也都不再說話,靠在沙發(fā)、床上簡單的閉了閉眼,這一夜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人應接不暇,所有人都累了,身體累,心更累。
春妮兒醒來的時候,所有人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我立刻伏在了她身旁,卻不知道該說什么,眼睛里全是疼惜。
春妮兒強笑了一下,她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臉,“沒睡好?”
我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我一直在搖頭,我非常的后怕,我真的不能失去春妮兒。
方玉嬋欣喜若狂,她扶起春妮兒,立刻拿起桌子上的包,“走,咱們回家!”
春妮兒卻看了看我,我知道,她想跟著我和山子一起,但我搖了搖頭,“還是回去吧。”
方玉嬋拖著她往外走,武侯不放心,也跟著出了門。
春妮兒并沒有吵鬧,她的眼睛已經告訴了我,她想和我在一起,但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允許,她的母親不允許,我趕緊追了上去,把店鋪里的鑰匙放在了她的手里,然后又拍了拍。
“老板娘,別忘了照看著店鋪啊!”我努力的沖她笑了笑。
春妮兒的眼睛頓時一亮,她緊緊的抓著那把鑰匙,朝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跟著方玉嬋上了車,直奔機場了。
她肯定是拗不過方玉嬋的,但我何時才能與她再相見呢?
武侯陪她倆回去了,武林則留了下來,雖然他并不知道我和山子來廣西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知道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幫手,朋友有事情,他肯定會幫忙的。
“武家人沒有畏首畏尾的,少爺我?guī)兔偷降祝 蔽淞峙闹馗瑢ξ液蜕阶诱f道。
山子眼皮都沒抬一下,“切!你能幫什么忙,信不信山爺我再把你敲暈一次?”
武林一聽這話,立馬急了眼,“不說這個我還不來氣,上次就你把我打暈的,你這叫偷襲知道吧,有種和少爺單挑!”
“兵不厭詐懂不懂?”山子轉了個身,又無奈的搖了搖頭,“和我單挑,你不配!”
“你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我扯了一下山子,然后看了看武林,“我們去的地方很危險,你……”
“滾!”武林立刻爆發(fā)了,“你少他媽給我弄這一套,我又不是貪生怕死的孬種,我去給你們幫忙,絕不扯后腿,等著瞧好吧!”
我們和賴沙陀一起坐上車,一路顛簸的向賴家村出發(fā)了。
……
在車上,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猥瑣趙的。
“丁甲兄弟啊,別來無恙啊!”從電話里能聽的出來,猥瑣趙正在電話那頭恭維的笑著。
“趙老啊,我們從龍王墳里出來了,這會兒正在廣西呢。”
猥瑣趙在電話那頭停了一下,看來我們來廣西他非常吃驚。
“怎么到廣西了呢,有什么特別的事兒嗎?”他試探著問道。
我知道他擔心我也記住了那個羊皮上的圖,趕緊開脫一下,“前段時間山子不是在這兒治療傷口了么,他后來回龍王墳了,這次我們又來找那個大夫,再給山子開些藥。”
“哦,那山子兄弟怎樣了,好些了吧?”
“沒什么大礙了,再抓些藥就好了。”我立刻話鋒一轉,“您怎么樣,和琳達在哪兒呢?”
這老小子,肯定也在廣西!
“呃,這個,我們……”他略停了停,“我們也在廣西哪,呵呵。”
“哦?這么巧啊,你們來廣西做什么?”我故意這么問,看他到底怎么回答。
“咳,既然咱們都在廣西,見了面再細聊吧。”
“好,好,那我們先去大夫哪里,回頭再聯系吧!”
我掛了電話,閉上眼睛靠在了靠背上,仔仔細細的想著猥瑣趙和琳達的事情。
他倆知道了羊皮里的那個地方就是鳳凰洞,肯定是要進山的,但從人手上看,這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開始我們六個人一起進了海底才拿到和氏璧的,再說他們兩個語言和當地人有差異,人手又不夠,再次找到我和山子,是他們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我們之前也合作過。
但猥瑣趙的身份卻是當年拿了青花筆洗逃跑的趙胤,他回中國的目的肯定和那龍王墳的秘密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的,這樣一來,他是不是就是那個指使八指兒他們搶白玉盤的人呢?
開始我也懷疑過,可又轉念一想,他沒有理由這么做的,因為他給了我和山子每人四百萬,他到時候拿回和氏璧給自己的總部就行了,為什么要費這么大的勁來搶呢,并且還讓八指兒那伙人殺了我和山子,這是說不通的。
還有就是,我奶奶進九龍谷的那一年,趙胤還沒有進考古隊呢。
我陷入了恐慌,我總覺得周圍有人在監(jiān)視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而這種監(jiān)視,并非是從現在開始的,而是從四十年前,包括我爺爺和奶奶在內,他們也被監(jiān)視,尤其是爺爺做隊長的那次,他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已,是有人故意那樣做的,而讓他去背了個黑鍋。
想起爺爺的事情,我想知道他們當時是去的什么地方,因為賴沙陀是帶頭搶劫的,他肯定知道具體的地址。
我問了問坐在我旁邊的賴沙陀,“賴大夫,當年你們搶那東西是在哪里啊?”
這個問題是個關鍵,如果知道地方,我會去一趟,因為當時的那個任務并沒有完成,里面的東西還肯定在。
“你是不是該叫我秦大夫呢?”賴沙陀看了看我,眼神里有些許的尷尬。
我一愣,秦五,一個二十五年前的名字,可現在已經不再屬于他了。
“還是叫賴大夫吧,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這個名字。”
“嗯。”他點了點頭,“我們去的那個地方,是個小島,是舟山群島其中的一個,但具體是哪個,早就不記得了。”
賴沙陀說完,我也立刻懵了,舟山群島的島嶼大大小小加起來共有一千三百九十個,那具體是哪一個,現在根本不可能知道了。
我有種感覺,問了他等于白問,難不成讓我走遍這一千三百個島嶼嗎?
“那當年的那個地方,是鄭天罡給你說的?”
“是的,其實他也不知道地方,我覺得應該是那個買家告訴他的吧,哦,就那個叫什么書陽的,你想啊,考古都是很機密的,外人哪能知道具體的位置啊。”
這番話又讓我難受起來,我苦笑了一下,沒再說什么。
但賴沙陀把身子扭向了我這邊,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看了看他,猜想他是要問錢的事情,“你的辛苦費我到了之后再給你吧,本來是想讓你幫忙想個辦法救春妮兒的,誰知道還跟著我們打打殺殺,價錢這樣吧,我再加一倍。”
誰知賴沙陀擺了擺手,他又往前湊了湊,“錢的事兒好說,我是想問,你們到底是干什么的,山子被古尸咬過,你們又找到什么玉盤,還被人追殺,我覺得你們和我當年搶的那個銅牌是有聯系的。”
“不要問了,這些事和你沒關系。”我不想對他說這些事情,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可賴沙陀卻顯得很感興趣,他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小聲的對我說:“那個方玉嬋可不簡單。”
我的眼睛猛的一下睜開了,扭頭看著他問:“她怎么個不簡單法?”
賴沙陀笑了笑,頗有些得意的看著我說:“你不是說和我沒關系么?”
“我給你錢!”
賴沙陀仍沒有改掉貪財的毛病,立刻顯得興奮起來,“鄭天罡和方玉嬋兩口子,是有名的亡命鴛鴦,他倆都是越洋鷹,可幾乎是不下水的,專門靠搶東西度日。我們這些圈里的,幾乎都和他們打過交道。”
我這才明白過來,看來方玉嬋和劉三爺之間的那個交易也是情理之中的,按開始我的推斷是劉三爺想搶東西,而他找到方玉嬋把搶到的東西出手,不過按照賴沙陀所說,應該是方玉嬋安排劉三爺去搶東西才對,并非劉三爺找的她,不然她也不會在電話里說那句:小兔崽子,我以為你掉河里喂魚了呢,東西弄到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