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並不知道那四個、永夜族的年輕人爲何去而復(fù)邊,仁足酬倉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方勝身上,這一下就讓方勝不得不全神戒備起來。
部、柳二人也都發(fā)現(xiàn)了這一情況,郜志榮皺眉低聲道:“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但是如果真打,就千萬別手下留情
方勝愣了一愣,心道,這算是哪門子,丁囑,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啊?
柳思膛怕胡妖兒害怕,一按胡妖兒的腦袋,然後這小丫頭就整個埋在了柳思啥懷裡,啥也看不見了?
便是這一會功夫,那四人已經(jīng)走到了方勝身前一丈處,爲首的年青人以永夜族語言道:“你到底是修真者還是我們族人?”
方勝勉強能聽懂,但是一時間他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竟然問他到底是修真者還是永夜族人,難道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嗎?
柳思膛自然也明白那句話的意思,聽完之後心下大駭,她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推斷出來,既然那人會這樣問,就說明方勝身上的確有與永夜族人相似的地方。事實上修真者與永夜族的唯一區(qū)別就是體內(nèi)的氣息,如此說來,方勝身上那種奇怪的氣息的確和永夜族人很像!
鄒志榮和胡妖兒是聽不懂,自然也不會接話。
於是八人之間便出現(xiàn)了短暫的寧靜,不過這寧靜也未持續(xù)了多久,那爲首的永夜族年輕人已經(jīng)不耐煩了,皺眉以修真界的語言道:“你到底是修真者還是我們族人?。
方勝“呃”了一聲,直視過去道:“修真者
“那你身上怎麼會有我族人的氣息?”那年輕人追問道。
“我修的功法比較特殊。怎麼。難道不允許嗎?。方勝不卑不亢,道。
這時候那四人卻不理方勝了,而是自顧自以他們本族語言嘀咕起來。方勝才支起耳朵準備仔細聽聽,那邊卻已經(jīng)商量完了。
四個人各自瞪了方勝一眼,然後爲出一聲冷哼,撂下一聲“走。”接著就帶著剩下三人轉(zhuǎn)身離開了。
方勝簡直要被這四個人整蒙了,對方的來和去都顯得莫明其妙。
方勝還在那愣神,郜志榮已經(jīng)一把住拽方勝,道:“還是趕緊把礦石交了吧,免得夜長夢多
“好,交完就馬上離開此地吧。”方勝心下有些不安,便接道。
接著郜志榮當先進入了百寶齋,方勝緊隨其後,柳思啥抱著胡妖兒在最後面。
等見了百寶齋的老闆方勝他們都鬆了口氣,那老闆是個修真者。沒有任何的困難,礦石的交接很快便完成了,方勝他們將信物交由百寶齋的老闆留下印跡,然後便告辭出來。
走出百寶齋的那一刻郜志榮笑道:“嘿,這任務(wù)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一了
“嗯,馬上就去垂星城吧,我總覺得在這裡不太安全。”柳思略微皺眉頭道。
“妖兒還是讓我來抱著吧,你們兩個還要帶路方勝道。閱讀最近章節(jié)就來
沒多大會他們四人便飛出了夏番城,直到來到野外的高空,氣氛才終於沒那麼壓抑了。
在沉默中飛了一會,柳思膛忽然道:“方勝,我覺得你身上那種奇怪的氣息應(yīng)該是和永夜族修行某些秘術(shù)的秘術(shù)者很像,或者說完全一樣。不然那四個人不可能要親自找你確認
方勝皺眉道:“我也猜到了,難道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就我自己嗎?”
“嗯。以茲我們聽都沒聽說過部志榮應(yīng)聲道。
柳思膛輕聲解釋起來:“事情是這樣的,從以往的事實推斷,修真者不可能修習(xí)永夜族的秘術(shù),永夜族人因爲沒有靈根,也不可能學(xué)我們的修真功法。長久以來,也出現(xiàn)過修真界的人與永夜族人通婚的事,但是他們的子女要麼只能修習(xí)永夜族秘術(shù),要麼有靈根,要麼是個普通人,絕不會出現(xiàn)修真功法和永夜族秘術(shù)全都能修習(xí)的情況。而現(xiàn)在,你身上顯然兩者氣息的兼而有之。”
“方勝,你不會真是郜志榮瞪大了眼道。
方勝已知道他想說什麼,笑罵道:“你去死!我是地地道道的修真者,我爹孃也絕不可能是永夜族人?。
部志榮卻不放棄,充分發(fā)揮想象力道:“那你祖父祖母外公外婆呢?難保他們不”
“你快歇了吧,我家祖祖輩輩都是普通人,就到我這出了個修士方勝氣道。
柳思啥瞪了郜志榮一眼,後者立馬不敢說話了,然後柳思給才道:“永夜族人雖然人人都能修該族秘術(shù),但是也要看資質(zhì),很多人修習(xí)秘術(shù)一輩子都還處於最基礎(chǔ)的階段,真正能於修真界的修士相抗衡的,在該族總?cè)丝谥衼椎谋壤鋵崄K不大。當然了,就算並不大也比咱們的世俗界出現(xiàn)有靈根的人的機會大多了?永夜族的秘術(shù)其實分很多種,修習(xí)特定的秘術(shù)後,會在一定程度上改變秘術(shù)者的氣息,當然,就算再變,依然能讓人一眼看出來秘術(shù)者是永夜族人。我覺得,方勝身上那種奇特氣息,極可能和秘術(shù)者修習(xí)某一特定秘術(shù)後的氣息一樣。而這種氣息我和郜志榮都沒見過,但是今天遇見的那四個永夜族人卻見過,是以纔會……蘭情況。
“呃,竟然這樣方勝喃喃蘸
接下來他們也沒商量出個辦法,任誰都知道,這種因功法而帶來的特殊氣息是無法隱藏的。一時間方勝也不知道這種氣息是福是禍,很明顯,永夜族對修真者是存在牴觸情緒的,而對於秘術(shù)者,則至少還有同族之宜,現(xiàn)在方勝兩種氣息兼而有之,不知道能不能以之在永夜族的領(lǐng)地上渾水摸魚。
晚上他們照例在野外宿,等胡妖兒睡著了,方勝三人又圍坐在一起說話。
柳思暗安慰方勝道:“雖然你這種氣息很容易吸引永夜族秘術(shù)者的注意,但是他們畢竟不是絕對的敵視,不然今天在夏番城恐怕已經(jīng)動過手了。”
“嘿,我倒覺得這是件好事,以後方勝也別做任務(wù)領(lǐng)那點報酬了,乾脆沿街賣藝,就說自己身具吸收了修真界與永夜族兩家之長的蓋世奇功,事實在那擺著,誰敢不信?”郜志榮笑道。
“還蓋世奇功,到時候還不得一幫人排著隊找我挑戰(zhàn),我可不想自找麻煩方勝沒好氣道。
方勝其實還是挺感激部、柳二人的,直到現(xiàn)在他們都沒說要和他分道揚嫉之類的話,而事實上,他已經(jīng)覺得自己是個累贅了。儘管方勝也沒有什麼表示,可是他已經(jīng)暗下決心,在完成這個送火銅礦的任務(wù)後,說什麼也不能再拖累郜、柳兩人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三個人撲滅了火堆在黑暗中輕聲說著話的時候,麻煩再一次到來了。而且正是方勝惹的。
只聽一個陌生而平和的聲音在黑暗中突兀地傳來,那人以並不太流利的修真界語言道:“你說你身上的氣息是因功法特殊產(chǎn)生的,那就將你的功法展示出來吧
“誰”。方勝和郜志榮同時喝道。
柳思膛麻利地站了起來,快步來到胡妖兒身邊,全神戒備著。
“沙、沙、沙”
腳步聲自南邊不遠處傳來,不緊不慢,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衆(zhòng)人的心上。方勝他們早已放出了神識,同時看到了一個身材、相貌都很普通的中年漢子,只一眼他們就確認,那是永夜族的秘術(shù)者。
有道是藝高人膽大,如果不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這漢子絕不會在夜裡一個人追來?方勝右手放在了儲物袋袋口,而郜志榮則已經(jīng)摸出了寶器,就扣在了手中。
“我沒想殺你們,只不過要看看這今年輕人的功法罷了。如果你們找死,那我也不介意送你們一程。”那漢子面無表情地道。
一瞬間,方勝竟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他覺得那漢子在私底下可能是個很和藹的人,只不過這人對修真者實在太過厭惡,所以纔會一直板著個臉,說話也不帶絲毫感情。這漢子來追他們,可以說完全是種族鬥爭問題的一種體現(xiàn)。
部志榮低聲道:“又是一個認死理的。方勝。如果你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那就只能打一場了。我和思膛和秘術(shù)者交過很多次手了,看這人的氣勢,似乎比我們?nèi)魏蝺扇思悠饋矶家獜姡F(xiàn)在我們是三個人,還是有一拼之力的。是直接打,還是先展示一下你那蓋世奇功,你自己拿主意吧。”
方勝沒料到郜志榮在這時候還有心開玩笑,不由愣了一愣,本來緊繃的神經(jīng)不由一鬆,整個人的氣勢也因此大降。
“呃,我先試試吧
方勝說完便走向那漢子,在其身前十丈處站定,直視向?qū)Ψ降溃骸拔覀儊K不想和你交手,但並不是怕你。你看好了這就是我的功法
話音剛落方勝便豎起右手食中二指向前一指,在他和那漢子正中的一塊方圓一丈的地面立時亮起了,然後便聽尖嘯聲響起,一道道灰、藍、紅三色相間的斬仙劍氣從地底直衝向空中。柳思啥早已叫醒了胡妖兒,這時方勝倒不用擔心嚇著她。
從地底足足飛出了數(shù)百道劍氣後方勝倏地收回右手,靜靜看向那漢子。
此時那漢子臉上終於有了表情,看得出來,他正在努力思考著。方勝心裡不免有些惴惴,只希望那漢子在思考之後能撂下句“對,就是這功法。然後立刻走人,然而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了,他很清楚地知道,他體內(nèi)的那種怪異氣息其實來自巫術(shù)。
果然,那漢子沉吟了一會擡起了頭,繼續(xù)以那種平淡的語氣道:“你的功法雖然有些特殊,但是和你體內(nèi)的本族氣息並不相干,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只好自己來求證了。”
下一瞬,那男子突然朝方勝衝了過去!
凜冽的殺氣瘋狂涌來,方勝想也不想便縱身向上躍起,左手摸向儲物袋的同時右手劍指向前一點。一道道劍氣直接從他身前一丈處飛出,帶著尖嘯聲匯聚成一道劍流朝那漢子絞去。
然後方勝就第一次見識到了永夜族秘術(shù)者的與修真者大相徑庭的神通!那漢子僅憑雙腿就奔出了飛行寶器的速度,幾乎是一瞬間就直接撞到了斬仙劍氣形成的劍流之上,接著那漢子猛一擡右腿,用膝蓋向劍流撞了過去;在最前端的斬仙劍氣劍氣距那漢子只有半丈之時,那漢子,六二飛起了…團錐形的青米,將他整個人都護在了後面,幟二見他左腳在地上猛蹬,整個人和那團錐形青光倏地彈了起來,直衝向半空中的方勝!
“嗆!嗆!哈,”
半數(shù)的斬仙劍氣刺在了青光之上,卻終究未能將其擊潰,那漢子轉(zhuǎn)眼間便彈到了空中。距方勝已不足兩丈!
直到此時那漢子才放下右腿,身前的青光也隨之消失,然而左腿卻又提了起來。向前極自然地一邁。
此時方勝纔剛剛站在青冰之上,見那漢子左腿上沒有任何變化,不由一愣。
“小心上面!”郜志榮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根本不必擡頭,方勝已然在神識中看到一個足有兩丈長的青色腳掌形氣勁飛快地朝自己踩來,那一瞬間,他竟想起了小時候在田野裡捉螞作的經(jīng)歷,每到捉累的時候,他便不再用手捂,而是改用腳踩,反正螞炸也是烤了吃的,而現(xiàn)在,他覺得他就是螞炸”
淡白光芒倏地在方勝身前亮起,便聽“砰”一聲響過,那青色腳掌消失無蹤,冰魄劍匣卻出現(xiàn)在那裡,然而此時的冰魄劍匣卻並不是靜止不動的,而走到撞向了方勝,顯然未能完全化解那青色氣勁的衝擊力!
方勝一邊向後疾退,同時靈力猛催,好儘快控制住冰魄劍匣。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件防禦寶器,真是暴珍天物。”那漢子不帶絲毫感情地道。
“你們是不是覺得只要是修真者拿著寶器就是暴珍天物,真他媽榆木腦袋!”飛快地罵完這句後幫志榮已經(jīng)踩著飛劍衝到了那漢子身側(cè),右手向前猛伸。早已凝聚起來的五團白色梭形氣勁如電般射向那漢子,其速度之快連那漢子都爲之動容。
接著那漢子就做出了個讓方勝和郜志榮都吃驚不已的動作,只見他雙手忽地掐了個訣。左腳纔在空處一點,一道腳掌形青光便從虛空中飛出,橫著撞向了部志榮的那五團梭形氣勁。
接下來就聽“嗆、嗆”五聲響幾乎連在了一起。那五團氣勁立時被撞得四散飛開,而那青色氣勁卻去勢不減地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撞向了方勝。
“這麼猛?!”郜志榮驚道?
那漢子顯然主攻方勝,這時候方勝便根本沒閒心說話,一邊駐著青冰向後疾退。一邊猛催冰魄劍匣迎了上去。
“砰!呼!”
青色氣勁再次消失,但是冰魄劍匣卻到飛了回來,狠狠地砸向了方勝,那感覺,就像是中了一記武林高手的迴旋踢。
“思膛,把妖兒護在身後,你也出手吧!”郜志榮喊道。
柳思啥也不說話,直接抱著胡妖兒駐劍升到空中。纔來到三丈高處便一摸儲物袋,抖手向空中甩出了一道白光!
一瞬間,場中的所有人如墜冰窖!冰離扇在十丈高處變成了一丈大雖然是很悠然地在原地飛舞著,卻營造出了只有雪山之顛纔會有的氛圍!
除了冷之外,風(fēng)和寒氣使所有人的行動力都下降了,每個人的速度都慢了一截,出手也沒那麼利索了。
“大姐,你到底和誰一夥?!別一鍋端行不行?!”飛快地又射出了五道梭形氣勁之後,郜志榮苦著個臉道。
“我還沒習(xí)慣呢,你們堅持一代”柳思膛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這時候方勝不由感嘆。假若這冰離扇是以馭器訣完全祭煉過的,那麼絕對能被控制到如臂使指的程度,而現(xiàn)在,確實有點幫倒忙的嫌疑。
駐著青冰在空中倒飛了足有二十丈方勝才化解了冰魄劍匣上的衝力,然後再也不敢用冰魄劍匣了,直接將其收回儲物袋,手中血紅光芒一閃,已然將解鱗槍握在手中。
這時候那漢子也輕描淡寫地化解了郜志榮的第二次攻擊,又想方勝衝了過來。
突然間,方勝覺得無比憤怒,他覺得這場架打得莫明其妙!永夜族的仇人是震靈大陸的九大宗門,和他們這些散修有個屁關(guān)係?!就算有,也是和震靈大陸的散修有關(guān)係,和他一個駐龍洲的外來修士又有什麼瓜葛?!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種族間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還是眼前的這漢子根本就是一根筋?!又或者,所謂的種族間的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根本就是某些人一根筋造成的?
怒極的方勝低吼一聲便將解鱗槍在手中掄成了一個血紅光輪,將之在身邊舞動了兩圈後氣勢已然積累到最大,然後毫不猶豫地向著正衝過來的漢子甩飛過去!
與此同時。柳思啥對冰離扇的控制似乎已經(jīng)掌握到了門道,方勝和郜志榮全都感覺到身上壓力一減。
郜志榮一喜。雙手迅速在身前併攏,猛地向前一揮,一道足有一丈長的梭形氣勁隨手而出,閃著耀眼的白光向那漢子衝去。
由於梭形氣勁遠較方勝的解鱗槍所化的血紅光輪爲快,所以郜志榮的動作雖比方勝慢了半拍,兩人的攻擊卻是同時來到了那漢子身前!這幾乎已是他們倆的最強力的攻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