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到廖亦雅那里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了,她家透著暖色的燈光,我彎嘴一笑,不知道她看到此刻造訪的我有啥表情呢?
既然上門做電燈膽,我想最好能讓我碰上那個男的,這下才熱鬧呢,想著想著,電梯就叮咚一聲打開了,我右腳剛邁出,就看見廖亦雅那門好像有了動靜,難道那男人要走了?我立刻閃身到拐角車,剛剛好凸出的一個角落擋住了我自己。
會是怎么樣的男人呢?期待的心咚咚咚地直跳,眼不眨地盯著那門,果然是個男的,可惜只看到背面,看那動作,好像是撩起廖亦雅的頭發,我心里暗嘆還算不錯,卻沒有看見男人對廖亦雅警告的眼神。
當我豎起耳朵,卻只聽到一句,“我走了!”這么不解風情啊?原來廖亦雅喜歡這種悶葫蘆啊?我忍不住偷偷一笑,感覺自己好幼稚,竟然還偷窺了他們。不過那這聲音和背影似乎有那么點熟悉。
我就躲在角落里,看著那男人走進電梯,可他就沒轉過身子過來,我心里叫道,轉過來,轉過來,哪怕一眼,讓我看看!他邁進電梯后終于轉過身子,我摒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好奇心無限擴大。
就一瞥,我差點站不穩,怎么會是他呢?韓澤宇。
他似乎也看了過來,不過那電梯卻在這個時候合上,真是幸好我整個人是靠在墻上,才沒跪倒在地上,只覺得后背冰涼冰涼的,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他此刻在廖亦雅家里出來代表什么?我閉上眼睛,我握緊拳頭。
恰巧!肯定是恰巧,他肯定是保險方面有事情要咨詢才來這里的,我卻選擇淡卻他撩起廖亦雅頭發那一刻,自我安慰了好一下才緩過氣,可呼吸還是那么地不順暢。
我刻意給她制造的驚喜還真不知道是給她的還是給我的?我凝視著那扇門,有那么一瞬間我不想進去了,不想知道更多,就這樣好了。
我提著那燒烤站在那個角落里,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笑話,歡歡喜喜過來,卻慘兮兮地站在這里不敢向前,這樣的我不是確定了他們之間的奸,情了嗎?
容柱妍,你想多了!我狠狠地掐了下臉,才打起精神走去敲門。
廖亦雅看到我那刻,臉上明顯一僵,我容不得她多想多問,拎起手上的東西在她眼前晃了晃,“愣著干嘛,不認識啊!”
廖亦雅就是廖亦雅,瞬間就恢復了自然,“你怎么來了?”還笑著打趣道,“你還真是不請自來的家伙!”
我撇了撇嘴,“你男人呢?”我是小心眼,更是擔心自己所謂的多想,才有此一問,而且眼睛早就在她家里四處打轉了。
“哦哦哦,好啊,容柱妍,你這個八卦!”廖亦雅一手搭在我肩膀上自然地拉我坐在沙發上,不就是不讓我看罷了,哪怕她做得多自然,我也知道。我故意一臉失望地抱怨了一句,“難為我三更半夜給你們送夜宵,我來了,你還寶貝地藏著他!”
其實我心里多希望讓我見到那男人,這樣我看到韓澤宇完全就是多心了。
廖亦雅白了我一眼,“容柱妍,你腦瓜裝的是什么?太邪惡了!”你以為我想那么邪惡的嗎?不就是看到韓澤宇從你家出來我才變得如此‘八卦’,我不甘心繼續說道,“干那事不耗體力嗎?還不叫他出來吃東西!”
“早走了!”廖亦雅已經夾起一個燒耗往嘴里送,脖子下全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真讓我聯想翩翩,不由地感嘆了一句,“你們很激烈啊!”
廖亦雅差點成了第一個為燒耗卡死的人,我拍了好久她才回過氣,我卻忍不住問了一句,“是不是很爽啊?”
廖亦雅兩眼怒瞪著我,“容柱妍,我發現你變壞了!”
“是嗎?”我想起昨晚上和齊樂那一幕,確實真的有變壞的嫌疑,難道我真的一腳踏兩船?和齊樂那吻其實我心里并沒有那么拒絕的。
“說說,韓澤宇那廝到底對你做了什么?”廖亦雅的反問,讓我打了冷顫,昨晚的韓澤宇太可怕了,“沒,沒什么!”
廖亦雅笑瞇瞇看著我,“難道還有其他人?讓我猜猜!”
我心虛地啃起魷魚,突發奇想地問了一句,“那個,剛剛有人來過你家嗎?”
“沒有啊!”廖亦雅答得很快,如果我不是看見了,我絕對不懷疑的,可她在騙我!我心有點難受,“為什么這樣問啊?”
我實在裝不下去了,剛剛不經意瞥見那頭的椅子上掛著一條深藍的西服,那紐扣一看就知道是特制的,我知道韓澤宇就有這樣的西服,是他的嗎?
她順著我目光看去,“你丫,真是明知故問!”她笑著拎起那西服走進房間,很是自然,讓我產生不了什么懷疑,可這樣的衣服是一般人能穿得了的嗎?就算能,也不可能同款同色,我的眼力還是有得。
我心中一窒,表面還是假裝沒事繼續嚼著魷魚,一點味道都沒有,竟還那般地難以下咽,以致我眼眶都發熱了。
廖亦雅出來后,我建議喝點酒,她也沒反對,我們兩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反正明天不用上班,結果廖亦雅比我喝得更兇。
喝到后來,我有點迷糊了,廖亦雅也滿臉春色,她笑著偷偷和我說,“你知道嗎?我最羨慕的人是誰啊?”
“誰啊?”酒后吐真言?我樂意聽她說。
“是你!”我笑了,我有什么好羨慕的?家境也不好,人的能力也就是這么一般般,樣子嘛,還湊合著,差不多。
“你知道我最恨誰嗎?”
我又是一愣,她這個性格有恨的人嗎?
她突然指著我,笑著說,“你,就是你!”雖然她是笑著,可那笑是那么地苦澀,我還以為我自己看花眼了,看來不是真言,而是胡說八道。
“為什么?為什么他不愛我?”她突然發酒瘋地仰天吼了一句,突然湊近我問,“你知道為什么?”滿臉掩飾不了的痛楚。
我雖然有點醉,但是腦瓜還是清醒的,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這么傷她的心,在我印象里,她是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有別人追求她,從沒見過她渴望哪個男人,至于她和喻翹楚那一段,也是朦朦朧朧的。
“是你,是你——!”她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他愛的是你!”說完這話就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了。
“你醉了,快進房睡吧!”聽著她那胡言亂語,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擔心她睡在這里會不會著涼。她卻又嘀咕著,“我沒醉!容住妍,你真幸運!”
喝醉酒的人又哪個說自己醉的,我歪歪扭扭地走進房間拿起被子蓋在她身上,今晚我也覺得郁悶,趁著酒意,給韓澤宇撥了個電話。
電話才接通,我劈頭就問,“你在哪兒?”
韓澤宇立刻嗅到我的不對勁,“你喝酒了?在哪兒?”
我哈哈一笑,不依不撓地又問道,“你剛剛在哪里?”
“我去接你!”韓澤宇這么一說,我眼淚就滾落下來了,老老實實地告訴他,我在廖亦雅家里,他那邊愣了下,“那就好好睡一覺吧!”
“你不來嗎?”我諷刺地反問了一句,“我剛剛看見你了!”我特想知道他怎么回答我。
“你看走眼了,我爸高血壓住院了,我一直都在醫院!”韓澤宇如實這樣答我。
“哦!”這么巧啊,我媽那男人也高血壓住院,聽著他的回答,我心在滴血,他也在騙我,他化作灰我也認得,絕對不會有錯的。
到底他們之間有什么秘密,不能讓我知道,可我也不敢往深處想,我掛了電話,繼續喝酒,至于后來怎么睡過去我也不清楚。
我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爬起來,頭痛得厲害,醉酒還真難受,我身上蓋著昨晚上我蓋在廖亦雅身上的被子,而家里空空如也,廖亦雅去哪里了?
我習慣早上打開手機,里面有五個電話,可很意外這五個電話竟然是習溪蕓給我打的,打那么多,肯定是有事,我人公私分明,就回撥了過去。
“容柱妍,你還不快滾過來!”電話一接通,我就聽到這高調地質問,真不明白以前我怎么會覺得她聲音像黃鸝呢!我心情也不見得多好,也吼了回去,“一大早,嚷什么?”
“你沒收到短信嗎?今天公司集體旅游,就差你一個,十分鐘,立刻給我滾過來!”習溪蕓又吼了一句,就掛了機。
旅游?我怎么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公司旅游啊?我也顧不上那么多,直接打的去了公司,果然豪華大巴已經坐滿了人,真讓我十分抱歉了,要早知道要旅游,我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我上了大巴后,才發現,似乎根本就沒我的位置,一車滿滿人,卻沒見韓澤宇和方天封,齊樂和習溪蕓坐在一起,對我的到來,似乎壓根沒看到。
習溪蕓惱怒地瞪了我一眼,似乎也沒意思要幫忙,只是告訴司機,人齊了,可以開車,我只能尷尬地站在那里,最后還是公關部的女同事,讓我過去擠一下。
“活該!”只聽見習溪蕓哼了一句。
我從沒想過這是韓澤宇許諾我的旅游,去到目的地的時候,偏偏沒我的房間,都不知道是不是算計好的。
結果習溪蕓讓出了她的房間給我,她和齊樂住一間。我心里一片疙瘩,這樣不正遂了習溪蕓的意思,我偷偷瞄了齊樂一眼,卻對上他的目光,嘲諷的意味極濃。就算不是朋友,也不應該是敵人,需要這樣報復我嗎?
我回到房間后,查看手機,才發現我壓根就沒有收到信息,難道全公司那么多人,就漏發我一個人?還有韓澤宇去哪里了?難道因為他爸的身體沒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了。
我不管他們有什么活動,我頭痛得厲害,就睡了一覺,后來在電話鈴的打攪下才醒過來,前臺通知,晚上去龍鳳廳就餐!
龍鳳廳?這個名字夠俗的,搞得好像人家婚宴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