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己這具身體的身份還是劉紫媛的男朋友,而劉紫媛也是一個他必須用心呵護的好姑娘。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正在方逸煩心之際,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方逸苦笑著按下接聽鍵。
“方逸,交流會進行的怎麼樣,還順利麼?”
電話那邊傳來的是劉紫媛如同黃鶯般清脆的聲音。
“還行,蠻順利的。”方逸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點。
“那,你有沒有想我呀?”劉紫媛撒嬌似的說道。
“想了!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你先打過來了。”方逸臉上都快流出冷汗了。
“這還差不多,我和你說啊……”
劉紫媛顯然沒有察覺到方逸有什麼不對勁,噼裡啪啦的就煲起了電話粥,可憐沒什麼戀愛經驗方逸,只能小心翼翼的陪聊,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讓劉紫媛察覺到異常。
一個小時的‘陪聊’任務結束以後,方逸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似的,身體和精神都陷入到了虛弱狀態,本想摒棄雜念好好的睡一覺,可是才一閉上眼睛,劉紫媛和沈嫣然的身影就不斷在他眼前晃悠,讓他怎麼都睡不著。
“感情真是個麻煩的東西呀!”由衷的感嘆了一句,方逸徹底放棄了睡覺的念頭。
沈嫣然站在窗前,打著窗子吹著冷風,時而看一眼別墅區闌珊的燈火,時而喝一口杯中的紅酒,那雙美眸中閃過萬千的思緒。有甜蜜、有失落、也有羞澀、但更多的是惆悵。這一晚對於她來說,同樣是不眠之夜。
當然,除了方逸和沈嫣然,嚴涵今晚註定也是睡不著的。憤怒和妒火灼燒著他的神經,剛一回到房間,他就將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接著就是無休無止的喝酒。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有幾次都想衝到樓上,把方逸給千刀萬剮了,但一想到沈嫣然手裡攥著的,那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的把柄,他就只能頹然的坐回到沙發上,痛苦的用手捂住頭。
許久,嚴涵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猛然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時間不長,電話那端傳出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
“小涵,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麼?”
“伯父,我剛剛看到嫣然和一個來歷不明男人在一個房間中喝酒,而且還……抱在了一起。”
嚴涵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本想說還在一起擁吻,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來。
“你說什麼?你沒有看錯吧!”電話那端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八度,語氣也變得嚴厲了起來。
“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看錯,那個男人也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欺騙嫣然,如果不是我發現的早,他們說不定已經……”
“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胡鬧了,你馬上將那個男人的資料整理一下給我發一份傳真,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這麼有自信,敢對我女兒下手!”
“好,我這就去準備。”掛斷電話,嚴涵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小子,我拿你沒辦法,自然有人會收拾你,敢打嫣然的主意,就要做好頭破血流的準備!”
有些人就是這樣,面對美好的東西,自己得不到,也想盡辦法的叫別人也得不到。很明顯,嚴涵就是這樣的人,只不過他還沒有意識
到,自己的這個舉動,會讓他付出多大的代價。
第二天一早,當方逸三個人全都頂著黑眼圈出現在別墅一樓的客廳時,嚴學山明顯愣了一下,一頭霧水的在三人臉上來回的看了好幾遍,那種狐疑的目光,讓三人都有些尷尬。
好在時間不長,家裡的傭人就已經將早餐準備好了,四個人坐在餐桌上吃飯,倒也沒有讓氣氛徹底尷尬下去。
經歷了昨晚的事情,方逸三人自然都沒有聊天的心思,嚴學山也感覺到了三人之間那種詭異的氣場,明智的沒有說話。心裡面卻在盤算著,待會要找機會問問嚴涵,這三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頓早飯就在沉默中結束了,就在方逸想著是不是直接告辭離開這裡的時候,別墅的門鈴伴隨著一陣嘈雜的說話聲,傳進了客廳。
在那些嘈雜的人聲當中,有一道洪亮的聲音最爲突出。
“老嚴,我們這幫老頭子來看你來啦,快把門打開,成天在這小院子裡呆著,你也不怕發黴。”
聽到這聲音,嚴老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喜悅當中,又帶著幾分擔心。不過那一絲擔心,僅僅存在了一瞬間就被他很好的掩飾起來,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嚴學山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方逸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來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讓嚴學山親開門迎接。
“老年,你們過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準備準備。”
將五六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老者接到客廳,嚴學山一邊叫傭人上茶,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真要是提前通知你這個老狐貍,我們還能見到封穴手的傳人麼。”
“就是,你這傢伙可最喜歡吃獨食了。要不是我的一個學生剛好才加了交流會,我們怎麼會知道封穴手這種神技,竟然還有傳人在這世間。”
“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這位小兄弟就是封穴手的傳人吧?小兄弟,我叫楊墨庭,你叫我老楊就行。”
嚴學山的話纔剛一落下,這些老者就七嘴八舌討伐起他來,甚至還有人直接和方逸套起了近乎。
“哎,我說,你們可冤枉我了,方老弟昨天晚上纔到我這裡,我就是想通知你們也沒有時間呀。
再說了,你們這些老傢伙,鼻子一個比一個靈,我現在沒告訴你們,你們不也都知道了麼。”
“行了老嚴,不管你歡迎不歡迎,我們也都來了,你還是先幫我們給這位小兄弟引見一下吧,咱們雲海省的地界出現了封穴手的傳人,這是多有面子的事情。”
最先說話的那個老者,笑呵呵的說了一句,別看他們話語之間像是在吵架,其實誰都沒有生氣。
“方老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都是省中醫協會的元老,這位是鍼灸大師年海成,這位是診骨大師楊墨庭,他不但是省中醫協會的常任理事,同時還是雲海省醫藥學院的院長。
這幾位分別是劉川、田磊、董建國,也全都是雲海省中醫界的巨頭。哥幾個,這位就是封穴手的傳人,方逸方老弟。”
嚴學山大大方方的給方逸幾人做了介紹。
“方老弟一表人才,不愧是封穴手的傳人呀。”
“沒錯,看你這沒睡好的樣子,昨天晚上一定又鑽研醫術到很晚吧,取得如此成就還能有這樣一顆求知
的心,要是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在多一點,中醫何愁不興。”
“老楊,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像方老弟這樣的人才即便是在古代也是不多見的,如果人人都能學會封穴手,這封穴手也就不值錢了。”
這些雲海省中醫界的大佬,一個個嘴上就像抹了蜜一般,不斷的誇讚方逸。
饒是方逸臉皮夠厚,此時也有點掛不住了。尤其是楊墨庭,那句話,更是讓他差點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昨天晚上哪是在鑽研醫術呀。”
“咳咳,幾位……前輩,我可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好。”
雖然這些老者都是老弟、小兄弟的稱呼他,但他總不能直接管這些人叫大哥吧,想來想去,也只有前輩這個稱呼最合適了。
嚴學山笑呵呵的說道:“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些什麼。
方老弟,這些老傢伙一個勁的恭維你,無非是想見識一下封穴手,你要是方便的話,就給他們展示一下,也算是了了他們一個念想。”
“老嚴說的沒錯,要是能見到中醫神技的風采,我們這些老傢伙,就算是死也沒有遺憾了。”
楊墨庭感嘆了一句,一臉希冀的看著方逸,對於他們這些一輩子都撲在中醫上面的人來說,能看到傳說中的中醫神技,比什麼都重要。
不止是他,其他幾個人也都一臉渴望的看著方逸,其實以他們在中醫界的輩分,即便方逸是不世出的人才,他們也沒有必要表現的如此熱情。
之所以這樣,無非是想讓方逸高興,讓他願意將封穴手施展出來。畢竟這是方逸獨會的絕學,如果他不願意展示的話,他們也沒辦法強求。
看著那一張張真誠蒼老的臉,方逸內心之中的那一處屬於中醫的柔軟被狠狠地觸動了一下“正是因爲有這些熱愛中醫,將中醫當作事業甚至是生命的人存在,中醫才能傳承幾千年而不腐,才能在西醫越發強盛的今天,在醫藥界佔據一席之地。”
“幾位前輩都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晚輩又怎麼會拒絕,今天我就將自己掌握的封穴手,一一給諸位前輩展示出來。”
其實以方逸的性格,對這種有些表演性質的展示是很反感的。在他的內心深處,中醫的每一種治療方式都是用來治病救人的,而不是用來做表演的。
像封穴手這樣的神技,更是如此。但是面對那一張張蒼老的面孔,面對這些爲了中醫奉獻出自己一生的老者,他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聽到方逸的話,楊墨庭由衷的讚歎道:“方老弟不愧是神技的傳人,單是這份心胸,就讓我們這些老傢伙自愧不如。”
原以爲還需要費上一番口舌,甚至付出一定的代價,方逸才會答應施展出封穴手的一招半式,沒想到方逸並沒有提任何條件就答應了下來,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中國有句古話,“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
敝帚自珍幾乎是所有人的通病,別說是封穴手這種神技,就算是楊墨庭他們這些桃李滿天下的中醫大家,也都藏著幾手壓箱底的絕活,沒有交給徒弟,怕的就是徒弟有一天會超過自己的成就。人,大都是自私的。
在這種大環境下,方逸還願意無條件的將封穴手這種神技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展示出來,他們怎麼會不感動,又怎麼會不汗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