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的腿都跪的麻了,就像有無數的蟲子在啃咬一樣,痠麻得要命??墒撬荒苷酒饋恚牭桨⒁?
阿嘉的話,天然神色不動,只是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隨即就消失無蹤,直看得他側面的杜月城,那雙鋒
利深邃的雙目微微晃動。
“妹子,跟我回去!”繞西里魯昂直加重了口氣,濃郁的劍眉幾乎擰成了疙瘩,他這妹子就是太任
性了,野馬一般,怎麼也約束不住。
“不要,我不遠千里來到這幾,爲的就是他,你你讓我走,我不!”阿依阿嘉一把甩開繞西里魯昂
直的手,大步的走到天然的面前,看著仍舊跪在地上的天然,說道:“喂!你要怎麼樣才放手!”
這話聽得天然一陣窩火,這話怎麼說的?她成了小三似地。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高高的站著,自
己卻要矮一半截的跪在地上。給皇帝下跪那是{殳辦法,他是九五之尊,天底下沒人敢惹她,天然同樣不
敢,他可不敢拿著自己和家人的小命開玩笑。
但是她…天然看也不看她一眼,擡起頭來看你這皇帝說道:“請陛下思準民女能和她平等對視
杜月城依舊站立不動,倒是明文帝狹長的眼睛般瞇,那抹看戲的笑容終於如願的揚起,嘴裡卻說
道:“給朕一個理由,讓你站起身的理由?!?
阿依阿嘉有些不屑的冷笑一聲,那對嘿嘿的大眼睛閃著嘲弄,不過卻{殳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上跪君王,下跪父母。更何況,阿依阿嘉公主此番來意乃是要搶我的未婚夫,民女雖沒有顯赫的
身世背景,但是卻也有一股傲氣,跪拜皇帝,民女心甘情願,若讓我以這種姿態和她對話,那麼,請皇
上賜我意一死。”天然眼神堅定,臉色雖輕柔卻絕對不會讓人輕視話中的重量。
阿依阿嘉神色微變,正想怒斥,只聽明文帝輕笑一聲,說道:“好,這個理由也算過得去,平
身?!?
“謝皇上。”天然叩拜後慢慢的站起身,卻因爲跪的時間太長,腳下一軟,身體一晃,差點摔倒在
地。
杜月城身形微動,想要扶她一把,轉眼間又止住了身體,這太不合規矩了,只得眉頭微皺的板起了
臉。
天然猛地被一股力量拉起,站穩後擡頭一看,竟然是阿依阿嘉,雖然有些不解,還是說道:“謝
公主援手?!?
阿依阿嘉冷哼一聲猛地轉過身去,不由得生自己的悶氣,幹嘛要去扶她,直接讓她摔倒在好了。
可是自己怎麼會不忍心呢?明明討厭她的。
繞西里魯昂直大步地走回來站到自己的妹子面前,伸出手指說道:“這纔是我妹子,好!好!”
天然忍不住的擡起頭來看向這個她已經知曉近一年的男子,雖未謀面,但是她確實已經在她的生
活中被談論過無數次。
眼前的這個男子,有著直挺的鼻子,薄薄的雙脣,濃黑的雙眉像劍一樣鋒利,那雙大大的眼睛和
阿依阿嘉如出一轍,只不過更多的是沉穩和內斂,不想阿依阿嘉一樣充滿了張揚和活力。他的膚色黝黑
,想必是常年在太陽下的緣故,此刻那雙眼睛正和天然的翦水雙眸撞到一起。
天然忙低下頭去,在這個時代這樣看一個男子是不合規矩的,她對他實在太好奇了,所以差點失
了禮,又忙退了一步保持距離,這才安下心來。
繞西里魯昂直有半響的失神,她的美令他震撼,他剛纔並沒有去認真的打量她,說實話他一直以
爲自己的妹子是最美的,可是和她比起來…尤其那雙眼睛,剛纔明明閃過一絲好奇,卻眨眼間消失
無蹤,又和他保持了距離,這是一個多麼奇怪的女孩啊!明明對他感到好奇,卻又躲閃了開去,她是他
見過最有趣的女人。
對面的杜月城面帶微怒,他看到了繞西里魯眼中的震撼,他也看到了天然的退避,但是他仍是覺
得很生氣,他居然看他以外的男子,這一點令他不悅,很不悅!
阿依阿嘉看了天然一眼,傲氣十足的說道:“喂!我喜歡杜月城!”
少數民族的女子果然爽朗,天然暗歎一聲,輕輕的回道:“那是公主的事情和我無關,公主如果
喜歡杜將軍請直接去對他說。“
阿依阿嘉碰了軟釘子,卻毫不氣餒,“我要嫁給他,可是他和你有了婚約?!?
天然輕嘆一聲,看著阿依阿嘉,微微一笑說道:“公主既然知道我和她已經有了婚約,你卻還要
硬嫁給他,這算什麼?搶婚?”
“你!”阿依阿嘉狠狠地瞪了一眼天然,隨即又十分輕蔑地說道:“你根本配不上他,你會騎馬
嗎?你會射箭嗎你能陪著他出生入死嗎?除了那張臉以外,還有什麼可取之處!”
對於阿依阿嘉的豪邁言引起大殿裡的喁喁細語,衆人的眼神幾乎是一致的看向了天然想要聽她怎
麼回答,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須知道,阿依阿嘉身上的那股子巾幗之氣也好似一種別樣的魅力,對於
看慣了溫柔女子的男人來說,無疑具有很大的誘惑。
“民女不會?!碧烊坏恍Γo接著笑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民女不會騎馬射箭,不能戰
場殺敵,這是因爲民女沒有生活在你們的那種環境中。你們環境的動盪,造就了你們民族的特色,但是
我們明夏國四梅昇平,國泰民安,男人都不一定有機會上戰場,何況咱們這些女人,這也是{殳辦法的事
情,要怪只能怪我國皇上太英明,你說呢公主?“
阿依阿嘉怒容滿面,都說中原女子狡猾多端今日總算見識了。站在他身後的繞西里魯昂直頗有興致
的看著天然,這女子總是帶著淡淡的笑,可是字字句甸切中要點,讓人無法反駁。
杜月城的神情慢慢的鬆弛下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這話說得極具藝術水準,既捧了皇帝又沒有抹
黑了自己,她沒有令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