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吧,我在這里守著兒子。”時璟然的母親聲音沙啞的說。
時璟然的母親每次看見時璟然臉色蒼白躺在床上,就難過不已,忍不住想要哭泣。
短短的幾天時間里,嗓子就沙啞了,面容也沒有以前那么精致,好像蒼老了好幾歲。
“你也不要太傷感了,醫生說璟然很快就應該可以醒過來了,再說了這不是還有我嗎?”
時文堂看著傷心的妻子,壓制下心中的煩悶,安慰道。
時璟然的母親這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
“你說時文堂已經回國了?”許晴兒的父親坐著沙發上,手指把玩這兩個核桃,嘴角帶著濃濃的笑意,問他的助手。
“是的,早上新聞一發出去,時文堂得到消息之后就坐不住了,趕緊回來了。”
助手恭恭敬敬的向時文堂匯報著。
“哼!時文堂這個老東西,上一次時璟然要和晴兒退婚的時候,我專門去求他,他竟然閉門不見!我現在也要讓他好好嘗嘗這個滋味!”
許晴兒的父親憤怒的說。
“等到總裁手中掌握了云景集團的大額股份時,時文堂那老家伙一定要跑這來找總裁您!”許晴兒父親的助手趁機拍馬屁。
“這才只是開始,時璟然現在住在醫院中昏迷不醒,時文堂這個老東西,我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許晴兒的父親往沙發上一靠,眼睛瞇了起來,露出了老謀深算的目光。
“那么總裁,咱們接下來要怎么做?”助手輕聲問道。
“時璟然昏迷不醒的消息剛剛放出去,公眾們現在正對云景集團表示懷疑,時文堂一定會動用手段安慰公眾的心,讓公眾放下心來,可是我偏偏就不讓他得逞。”
許晴兒的父親嘴角陰冷的一勾,帶著玉扳指的手指輕輕叩著桌面。
他的助手屏氣凝神地站在一邊,等待著接下來的指令。
“去給我想辦法讓云景灣出點亂子,趁著時文堂還沒有回來的時候。”
許晴兒的父親說出了最后的決策,胸有成竹地靠在沙發上,品嘗著雨后龍井。
“真是妙呀!要是云景灣在這個關頭出了亂子,公眾還對云景集團將信將疑的態度,就會立馬就會轉變成不相信,到時候咱們就可以趁機大肆低價收購股票了!”
許晴兒父親助手的眼睛一亮,說道。
許晴兒的父親老神在在地點點頭,悠悠地品著茶,就像一只已經修煉成精的老狐貍。
“那總裁我現在就去辦!”助手給許晴兒的父親打個招呼,就走了出去。
“你說什么!”時文堂臉色蒼白的大喊,手指顫抖的幾乎就要拿不住手機。
“總裁,云景灣突然失火,燒死了兩個工人……”軒逸額頭上全是冷汗,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冷靜,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時文堂站在熙熙攘攘的機場中,頭頂是明晃晃的大太陽,卻覺得一種陰寒從心底冒了出來。
“趕緊去安慰受傷的工人,千萬不要讓事情繼續擴大下去!更不能讓民眾鬧事!”
時文堂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咬著牙對軒逸吩咐。
“好的!”軒逸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馬就吩咐手下的人去做了。
“云景灣好好的,周圍都是水,怎么會好端端的失火了呢!”時文堂一看桌子
上的失火報告,還沒有翻看,一股氣就涌上了心頭,怒吼著。
“一個工人在拉電線的時候,出了故障,昨天晚上電線燃燒,引起了后面木材的燃燒,釀成了大火。”軒逸低著頭說著原因。
“受傷的工人家屬現在安排的怎么樣了?”時文堂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已經讓云景灣項目經理去慰問了,而且撫恤金也撥了下去。”軒逸低聲匯報著。
“明天你安排安排時間,我要去親自去慰問。”時文堂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憊的說。
“這次云景灣到底損失了多少?”時文堂抬起頭,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問道。
軒逸低著頭,手指緊緊地捏著西裝下圍,長時間沒有說話。
諾大的辦公室里只有時鐘滴滴答答轉著的聲音,沉重的可怕。
“你說吧,我撐得住。”過了好一會,時文堂手扶著額頭,緩慢的說著。
昨天還精神矍鑠的他,今天卻疲憊不已,歲月似乎在一朝之間,在他的臉上走過了好幾年。
“由于電線引起的火災,把連帶著的幾棟樓的電線全部引燃了……”軒逸聲音微不可聞。
“這絕對不是一個偶然事件,給我好好調查許家,看是不是他做的!”
過了好久,時文堂抬頭看著軒逸,冷冷的吩咐。
“好的。”軒逸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時文堂無力地靠在椅子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時文堂才站了起來,卻不小心瞥到了桌面上傅七七的照片。
照片上的傅七七嘴角微微帶笑,一臉純真。
時文堂拿著相框的手開始不住的顫抖著,疲憊的眼睛中涌出了憤怒之色。
他抓住相框狠狠地砸在了墻上,一時間玻璃渣子亂飛。
“為什么你們傅家,就是這么陰魂不散呢!”時文堂怒吼著。
“這次事件完全是意外事件,真的很抱歉,我們董事長為了表示對你們的歉意,親自來看你們,這些東西還請你們收下。”軒逸走在前面對死亡的工人家屬十分沉重的說著。
“滾!”工人的母親和發瘋了一樣,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紅著眼睛,對軒逸吼著。
軒逸趕緊往后退了兩步,才沒有被工人的母親給抓傷。
“你們這些黑心的商人!你們休想讓這件事完了,我告訴你們,我一定會去告你們!”工人的母親聲嘶力竭。
“真是抱歉,這件事情真的是意外,法醫已經認定了,我們公司會用最大的能力給你們補償的。”時文堂心中酸澀不已,沉沉的說著。
“補償?!你以為你的補償能讓我的兒子回來嗎?”工人的母親淚流滿面。
“你么滾呀!滾呀!我們不想看到你們!拿著你們的臭錢滾!”工人的父親推搡著時文堂和軒逸,硬是把他們兩從房間中推了出去。
啪的一聲巨響,門被狠狠地關上了。
時文堂和軒逸面面相覷。
時文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沉沉的說:“咱們走吧,等到過幾天再來,一定不能讓他們把這件事鬧大。”
“你說什么?”軒逸疲憊的眼睛瞪大大大的,不可置信的問道。
“軒助理,云景灣這邊工人開始鬧事了!”電話那邊大聲吼著,還夾雜著亂嘈嘈的雜音。
“董事長,云景灣那邊工人們已經開始鬧事了。”軒逸無力地掛上了電話,沉重的說。
“開車去云景灣!”時文堂聽了之后臉色一變,他已經有淡淡細紋的唇緊緊抿起,沉痛的對軒逸說。
軒逸開車,兩人不一會的功夫就來到了云景灣。
距離云景灣不遠的地方,就聽見了巨大的吵吵嚷嚷聲。
工人們舉著牌子,還有花圈,站在云景灣被燒得破破爛爛的房子跟前,不斷的喊著。
“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軒逸忍不住氣憤,大聲說道。
“無理取鬧也好,真的有理也罷,工人們死了人,輿論就不會站在咱們這邊!最好的辦法只能是讓這些工人不要再鬧了。”時文堂的聲音十分滄桑。
“這些工人一定是有人在里面挑唆,才會這么氣勢洶洶地鬧下去。”軒逸看了一會,冷靜的分析。
“董事長,現在那些報道已經開始報道咱們公司工人死亡,鬧事的這件事了。”云景集團公關部門的主管給時文堂打電話,焦急不已。
“你給我打電話有什么用?你們難道不應該趕緊召開記者招待會,報道這件事嗎?”時文堂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對公關部門的主管吼著。
公關部門的主管嘴角冷冷勾出一絲冷笑,掛掉了電話。
“許總裁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了,你們說好的錢,也請如期匯入我的賬戶。”就=云景集團公關部門的主管對許晴兒父親的助理說道。
“這一點,請你放心,錢一定不會少一分。”助理得意的笑著。
媒體上現在不斷地報道著云景灣失火燒死工人的事情,可是云景集團卻沒有一點反應。
各大媒體在報道了云景灣失火的事情之后,就開始大肆地抨擊云景集團沒有任何表示。“云景灣燒死了工人,可是云景集團從頭到尾卻沒有一點反應,實在是讓人心寒。”一個財經節目的主持人如此說。
“對,看了自從云景集團的總裁時璟然住院了之后,云景集團確實沒有了主心骨,漸漸開始衰退了。”另外一個主持人也下了這樣的定論。
“這是怎么回事!”時文堂看了這則報道,怒氣沖沖的吼。
“總裁,咱們公司的公關部門確實沒有任何反應。”軒逸無奈的表達了這一個事實。
時文堂看著桌子上一沓子辭職信,才意識到原來公關部門已經全部跑了。
他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說話。
法國,時璟然病房外面的走廊上。
“醫生,我兒子怎么樣了?”時璟然的母親緊張兮兮的問著。
“這次復查,病人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完好,也就是說在病人醒來之后,不會出現身體就不平衡的事情。只是,病人是否能醒來,還是要看他自己愿不愿意醒來……”
醫生有些無奈的說。
時璟然的母親腿一軟,身體靠在了墻上。
“兒子,你難道就真的愿意一輩子就這么睡下去嗎?快醒來,看看媽媽呀!”時璟然的母親拉著時璟然的手,不斷的念叨著。
可是病床上的時璟然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一直沉沉地睡著。
“這怎么可能?”時璟然的母親在看見關于云景集團的消息,臉色大變。
在看見新聞中時文堂蒼老疲憊的身影,時璟然的母親心就好像要碎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