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嗯哼?”
“嗯?!?
吃驚的短促笑了一聲,匡雪來用紙巾把那枚鉆戒擦干凈,舉起來。
“你放的?”
“準確的說,是服務(wù)生放的?!?
原來。
怪不得她覺得剛才服務(wù)生提醒她慢慢吃,總覺得怪怪的,意有所指呢,原來是這個。
這么大個東西,要是不小心吞到肚子里,她可要慘了。
瞇起眼眸,她仔細看了看鉆戒,明知故問:“送這個,干什么?”
周燕辰輕咳一聲,望著她:“求婚?!?
他薄唇吐出兩個字,讓匡雪來下意識的手指一抖。
“求婚啊。”她勾唇,秀氣的眉頭輕挑,“我說周先生,你這個求婚方式是誰教你的?會不會太老土一點啊?!?
“老土?”周燕辰劍眉一凜,分外尷尬。
把鉆戒放在桌子上,匡雪來拿起勺子,繼續(xù)吃甜點,“唔,味道不錯,甜而不膩?!?
又挖了一勺,她笑米米的遞到周燕辰嘴邊,“阿辰,你要不要嘗嘗?”
現(xiàn)在是怎樣?
鳳眸睨了眼桌子上被遺忘的鉆戒,周燕辰眸色輕斂。
他這是被拒絕的意思嗎?
“吃嗎?”她晃動了一下勺子,催促。
周燕辰張嘴,含住她遞過來的甜品,“太甜了。”
咽下去,他評價,語氣冷漠。
匡雪來眨巴一下眼睛,又吃了一口,“甜嗎?我覺得還好吧?!?
“別吃了,晚上吃多了不消化?!闭f著,周燕辰猛地站起身,探手抓過她的手腕,“走了。”
“哎?”匡雪來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他拉起身。
“戒指!”叫了一聲,她探手拿過戒指,“這個不拿了?看上去就知道很貴!”
“貴,你不喜歡,也就沒有價值了?!彼?,一字一頓。
天!
出口就是甜言蜜語,是要把她甜死的節(jié)奏嗎?
不過這么久,匡雪來終究免疫了一點。
要是以前,他頂著這張臉,說這番話,她肯定抵擋不住,早就撲上去,或者求他娶自己了。
“這招對我沒有用,你知道的?!闭f完,匡雪來把戒指裝進周燕辰胸口的口袋里,拍了拍。
“回去再想想吧,親愛的?!?
周燕辰唇角抿成一條直線,面露不悅。
匡雪來卻很高興,她要的就是他對自己用心而已。
不知道他后面還會有什么招式,她還真的挺期待的。
開車從圣地亞出來,沿路就發(fā)現(xiàn)有很多賣花的,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節(jié)日。
“玫瑰花啊?!?
耳邊聽到一聲小小的低喃聲,周燕辰側(cè)目,就見她像個孩子一樣趴在車窗上,望著車外。
腳下一擦剎車,他將車子靠邊停下來。
“嗯?”一怔,匡雪來轉(zhuǎn)頭看他,便見他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了車。
“阿辰,你去哪兒?”趕緊降下自己這邊的車窗,她朝那個高大的背影喊了一聲。
“等著?!眮G下兩個字,周燕辰走向街邊賣花的年輕女孩子。
和對方說了什么,就見他掏出錢夾,拿了幾張錢給女孩子。
女孩子收好錢,快速的給他扎了一捧花束,微笑遞給他。
周燕辰單手拿著花,走回車子這邊。
匡雪來一眼不眨的盯著他,心跳飛快。
他打開車門坐進來,車內(nèi)頓時盈入玫瑰花的味道。
眼底躍入玫瑰花,匡雪來舔了舔唇瓣,輕聲問:“給我的?”
“不然呢,快點拿著,手很酸?!敝苎喑秸f著,耳尖可疑的紅起來。
匡雪來接過花,低頭嗅了嗅,笑的比花更加嬌艷,“真的送我的?”
周燕辰輕咳一聲,啟動車子。
捧著花,匡雪來開心不已,不時的擺弄擺弄花瓣,偷偷看他。
送個花而已,值得這么高興嗎?
回到家,匡雪來找了個花瓶把花插起來,又是對著花瓶嘆息。
周燕辰脫了外套,問她:“怎么了?”
“我怕它過幾天就枯萎了。”
“花本來不就會枯萎?”
說完,就被匡雪來狠狠瞪了一眼。
暗罵他不會說話,她拿了衣服,氣呼呼的奔進浴室。
周燕辰對著花瓶想了想,掏出手機不知道搜索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他摸摸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對著玫瑰花邪邪一笑。
洗了澡,匡雪來套上睡衣,打開浴室門走出。
一出來,她就直接愣住。
大床上,鋪滿了玫瑰花的花瓣。
而她的花瓶,空空如也。
周燕辰得意的側(cè)躺在床上,單手支著腦袋,朝她挑了挑眉。
“怎么樣?”
匡雪來揪住手里的毛巾,咬牙切齒:“什么怎么樣?”
周燕辰坐起身,捧起一把玫瑰花扔向空中,“我的主意怎么樣?這樣你就不會看到它們枯萎的時候了,而且我們在這上面做/愛,是不是很浪漫?”
她的玫瑰花!
還做/愛?
他腦子里就會想這些嗎!
半分鐘后,周燕辰被關(guān)在臥室門外。
這個時候,周家一片寂靜。
他隱忍著,輕輕敲門,“雪雪,雪雪你先讓我進去,雪雪。”
當然,匡雪來是不會搭理他的。
敲了半天,就怕把大家驚動,周燕辰咬牙,走去推開萌包子和非夜的臥室門。
萌包子和非夜窩在一起,睡得熱乎乎的。
周燕辰走進來,雖然放輕了聲音,但還是把兩個寶貝弄醒了。
揉著眼睛坐起身,他們歪歪扭扭,迷迷瞪瞪的看著周燕辰。
非夜不解,小聲叫:“爸爸?!?
周燕辰摸摸他的頭發(fā),只聽萌包子說:“爸爸,你又讓媽媽趕出來了?”
周燕辰:“……”
兒子怎么回事!
多有損他在非夜面前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再說,兒子這話說的,好像他經(jīng)常被趕出來一樣。
“那個……”
萌包子歪頭枕在非夜肩頭,蹭了蹭,“沒有地方了,爸爸,我和非夜?jié)M了?!?
周燕辰嘆息,把兩個小寶貝放倒,“你們睡吧,我在那邊躺一會兒?!?
他指著落地窗邊放著的小小榻榻米。
萌包子和非夜卷好被子,很快睡去。
周燕辰走向榻榻米,嘆息坐在上面。
他哪里惹到她了呢?
女人心,海底針啊。
……
“嗡嗡嗡……”
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白津湫蹙眉掛斷。
不一會兒,手機再次響起。
他正在開車,只好戴上藍牙耳機按下接聽。
“湫,湫,湫,你接了?我真不敢相信!你終于接我電話啦!”
“不要再打給我?!卑捉蜾姓Z氣冷漠至極,“我們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懂?”
“湫,你不要這樣,湫?!?
白津湫直接將電話掛斷,加速往前駛?cè)ァ?
半小時后,車子停在郊外的別墅樓下。
白津湫下車,快步進了別墅。
傭人迎上他,“白少爺,您終于來了?!?
“你家主人呢?”
“在樓上,小姐害怕極了。”
“醫(yī)生來了嗎?”
“在,在,科威醫(yī)生也在樓上?!?
白津湫點頭,快步上樓。
臥室門口,一道嬌小的身影蹲在那里,楚楚可憐。
白津湫眸色一痛,低聲叫她:“小櫻。”
小櫻聞聲抬起頭,雙眸倏然瞪大,“小叔!”
抬步奔進白津湫懷中,小櫻低低哭出聲音。
她已經(jīng)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身形修長纖細。
白津湫拍拍她的背脊,輕聲安慰:“沒事的,別怕。”
“爸爸吐血了,今天早上。”小櫻嗚咽著,揪住白津湫的衣襟,“我害怕,今天律師叔叔也來過,爸爸會死嗎?”
“不會!”白津湫咬牙告訴小櫻,牽著她的手,“我保證,不會的!”
推開門,一室的消毒水味道,讓人有一種誤闖進醫(yī)院的錯覺。
大床上,男人臉色蒼白的躺在那里,臉上帶著氧氣罩。
科威醫(yī)生是個中年男人,與白津湫也認識,看見他,點頭示意。
白津湫牽著小櫻走向大床,輕聲叫道:“大哥,大哥?!?
男人慢慢睜開眼睛,轉(zhuǎn)頭望向白津湫和小櫻。
“爸爸?!毙压蛟诖策叄兆∧腥说氖种福鞍职??!?
白鷺城從喉間發(fā)出一聲短短的應(yīng)聲,而后抬手摘掉了氧氣罩。
“大哥?!?
“津湫,幫我,幫我一個忙?!?
“好!大哥,你說?!?
“小櫻,你先出去。”
小櫻一步三回頭,出了臥室。
白鷺城這才說道:“把我病重的消息散播出去?!?
“這?”
這會引起很多嚴重的后果!
可白鷺城的用意,白津湫卻明白。
“大哥,她會來嗎?”
“我都要死了,她還不現(xiàn)身的話……”
白鷺城沒有繼續(x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