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找?guī)褪郑俊笨镅﹣聿唤?,“我沒有啊?!?
抱肩看著她,他沒再說什么,轉身就走。
匡雪來望著他的背影,撇撇嘴。
奇怪。
“回來了,怎么?又跑去欺負我們匡雪來了?”
這會兒周老太回房間了,不在,元一大咧咧的說道。
周燕辰冷哼,不理他。
匡雪來這才明白他說的幫手的意思,他以為,她叫元一過來給自己出氣的嗎?
失笑一下,她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
吃飯期間,氣氛非常融洽。
萌包子以往都是挨著匡雪來和周燕辰坐,這下元一來了,他自己主動,屁顛屁顛的跑到元一和靳席中間的位置。
元一把他抱上來,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周燕惜笑著說:“小包和元一感情真好。”
元一但笑不語,確實不著痕跡的朝周燕辰挑眉,得意的挑釁。
周燕辰鳳眸沉下去,臉色不悅。
匡雪來望見,趕緊往他碟子里夾了一筷子菜,輕聲說:“阿辰,吃這個?!?
周燕辰“嗯”了一聲,慢慢吃下去。
周燕惜見狀,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一個雖然鬧著脾氣,但另一個肯耐心的哄著,這也就不會出什么大事。
飯后,一行人轉到客廳坐了一會兒,說說話,周老太要回房間了。
“客房已經(jīng)收拾出來,元一,靳席,你們早點休息吧。”
因為是在周家,所以他們自然要分房睡,周老太和周燕惜也沒有察覺出他們的關系。
這也就是靳席不太想要留下來的原因,但元一堅持,他也只能隨他。
周燕惜陪著周老太回房后,自己也回到房間休息。
元一摟著萌包子,看向周燕辰和匡雪來,“這么早睡沒意思,我們幾個打牌吧?!?
周燕辰對這種游戲向來沒有興趣,張口就要拒絕,還沒等他出聲,元一便問匡雪來:“匡雪來,怎么樣?”
匡雪來想了一下,點頭:“好啊,我也不太困?!?
懷著孩子不早點休息,打什么牌!
周燕辰氣惱,卻不想讓她跟元一和靳席單獨在一起,就算明知元一和靳席是一對,他也不舒服。
“你呢?來不來?”元一又問周燕辰。
周燕辰淡漠說道:“隨便。”
元一聞言,哼了聲:“隨便是個什么情況,要么就來,要么不來,你說隨便,到底是來不來?”
按照周燕辰別扭的性子,說隨便,就是同意的意思。
而元一明知道,卻故意為難他。
周燕辰鳳眸冷凝,睨向他。
元一后背一冷,卻還是梗著脖子,“你到底來不來?”
匡雪來側身,握住他的手臂,柔聲說道:“阿辰,一起來吧。”
面對她期待的眼神,周燕辰這才明確表態(tài),點了點頭。
“小爸,我也要打牌?!泵劝诱f道。
元一低笑,捏捏他的鼻尖,“好,你在旁邊給小爸加油助威?!?
“好!”萌包子脆生生的回答,摩拳擦掌。
兒子已經(jīng)完完全全叛變了。
四人換了房間,去了元一的客房。
小董將紙牌拿給他們,又為他們準備了茶點和水果。
摸牌的時候,匡雪來和元一一對,周燕辰和靳席一對。
換好了位置,第一局開打。
元一本就機靈,玩牌也不會守著規(guī)矩。
早就拉著匡雪來悄悄商量好,她坐在周燕辰身邊,要負責偷看他的牌。
匡雪來欣然答應,兩人約定好。
元一一會兒這樣坐著,一會兒那樣坐著,無意中,就把靳席的牌全部看光了。
靳席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小動作,不過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他高興就好。
匡雪來也學著元一,一會兒換一個坐姿。
只是偷看周燕辰的牌有點難度。
他坐直的時候,比她高出不少,她眼睛瞄來瞄去,也只偷看了幾張。
結果,還是周燕辰和靳席贏了。
剛才就說好,輸?shù)娜艘圆璐啤?
匡雪來不能喝茶,只好元一替她喝。
一局下來,元一喝的肚子都快要爆炸了。
第二局重新?lián)Q隊,這次周燕辰和匡雪來一對,靳席和元一一對。
第二局開打,周燕辰和匡雪來很有默契,聯(lián)手將靳席和元一贏得慘不忍睹。
元一再也喝不下去茶,也不管什么規(guī)矩,直接耍賴。
“好了,很晚了?!?
翻了一下手腕露出腕表,已經(jīng)快要11點。
匡雪來懷孕需要休息,元一點點頭。
萌包子早就在旁邊睡著了,這時候打著輕鼾。
周燕辰抱起他,和匡雪來一起離開房間。
“你還不走?”元一收拾了床鋪,看著還坐在沙發(fā)上悠閑喝茶的某人,“還喝?你沒喝夠!”
靳席勾唇低笑,“不走了?!?
“不行!”元一瞪眼,“這是在周家,你別胡鬧!趕緊走!”
“要我走,也行?!彼f著,走過來,指指自己的臉頰,“除非你親我一下?!?
“老混蛋!”元一咒罵。
把萌包子送回房間,安頓好他,周燕辰退出房間,回到自己臥室。
匡雪來正背對著他在鋪床,聽到身后聲音,她轉身對他微笑,“早點休息吧?!?
她的笑容太過美好,粉頰桃腮,溫柔可愛。
這一瞬間,讓他有了想要深深吻她的沖動。
那個沖動一來,他便邁步走向她。
“阿辰?”
匡雪來疑惑叫了一聲,因為他直逼她而來,讓她往后跌坐在床上。
他鳳眸深深,聲音暗啞,“笑什么?”
“嗯?什么?”她眨巴一下眼睛,眸子亮若繁星閃爍。
他喟嘆一聲,站直身體,“我問你,剛才笑什么?”
他這屬于,沒話找話,給自己找臺階下。
匡雪來被他問的愣住,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頰,“笑?什么時候笑?”
她呆萌的樣子蠢蠢的。
他面色嫌棄,心里卻溢上寵溺。
“沒什么。”隨口說了一句,他邁步進了浴室。
關上門,深深呼出一口氣。
差一點,就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對他來說,她就是毒,隨時散發(fā)著戒不掉的癮。
開了花灑,沖了個澡,他走出來。
她已經(jīng)躺在被子里,不過還沒睡,在等他。
躺在床上,將床頭燈亮度調(diào)低。
匡雪來往他身邊靠了靠,閉上眼睛。
這個靠近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
青楓葬禮那天,只有家人和朋友,人很少,透著冷清。
匡雪來在周燕辰的陪伴下,早早到了。
兩天沒見,薛素珍蒼老不少,神情恍惚,可以看出,她很不好。
JC全面負責這次葬禮,全部事情都是由他來安排。
火化之后,他們會把青楓的骨灰?guī)Щ丶野苍帷?
薛素珍見到匡雪來倒是沒有再發(fā)瘋,看了她一眼,便移開視線。
匡雪來祭拜過青楓,走向蔣經(jīng)濤。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他必定十分痛苦。
見到匡雪來,蔣經(jīng)濤握住她的手。
她沒躲,任由他握著。
“雪雪,謝謝你過來。”
“應該的,節(jié)哀?!?
蔣經(jīng)濤點點頭,低聲說:“我們明天就回美國了。”
匡雪來聞言,沒說話。
蔣經(jīng)濤嘆息,看著她,“雪雪,我知道自己是奢求了,可是在我走之前,能不能聽你叫我一聲爸爸?哪怕一聲?”
如果這不是青楓的葬禮,匡雪來恐怕會直接轉身就走。
就算同情他,也不代表,她會原諒他。
蔣經(jīng)濤說到底,還是太過自以為是。
“我想蔣夫人一定很傷心,你好好照顧她吧?!?
這一生,他對不起自己的媽媽,她現(xiàn)在倒是希望,他能好好和薛素珍相伴下去。
薛素珍也是個可憐人。
蔣經(jīng)濤苦笑,松開她的手。
不用多說,他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
最終,他也沒能得到她的原諒,是他的報應啊。
葬禮結束,匡雪來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遇到了潘紫婭。
她臉色蒼白,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耳朵上面的頭發(fā)上別了一朵白色的花朵。
剛才在葬禮上,她沒看見她。
想了一下,匡雪來走過去。
“紫婭。”
潘紫婭聽到聲音,抬眸。
她眼神空洞,沒有焦距。
有什么事情仿佛明了。
她應該,喜歡著青楓吧。
也是,那樣的少年,哪會有人不喜歡的。
嘆息一聲,她握住潘紫婭的手,“紫婭,請你不要太難過。”
潘紫婭苦笑,望著她,神色凄慘:“你難過嗎?”
她的語氣,很奇怪,讓匡雪來有些不舒服。
或許,她也在怪著自己,理由,應該和薛素珍一樣。
匡雪來不知道該說什么,松開潘紫婭的手,輕聲說:“青楓離開,我很抱歉。”
“是嗎?抱歉嗎?”潘紫婭說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