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回來了。”
將外套遞給傭人,JC一邊松了松領帶,一邊走進來。
客廳里,傅錦眠盤腿坐在沙發上,咬著蘋果。
見他回來,立刻露出一張笑臉。
“哥。”
JC看向她,點頭,走過來坐下。
“吃嗎?”遞了一顆蘋果過來,傅錦眠看他一臉倦意,問道:“怎么了?哥,發生什么事了?夫人的病情怎么樣?好點了嗎?”
JC搖頭,推開傅錦眠的手。
傅錦眠把蘋果扔回果盤,連同自己的也一并扔掉,抽了紙巾擦手。
“那你怎么了?為什么不高興?”
JC看著妹妹,沉聲說道:“有一份合作案,蔣先生要你負責。”
傅錦眠也沒當回事,點點頭,“好啊,什么合作案?”
JC擰眉,告訴她:“和周氏。”
一怔,傅錦眠細眉蹙起,望向JC,苦澀一笑:“周氏?周燕辰?”
至今說起這三個字,心口還是會滯塞。
后來,她又交往過兩任男朋友。
她以為,會很快把周燕辰忘記。
她告訴自己,一見鐘情什么的,就是放屁。
可是,忘不掉。
她怎么都忘不掉。
蔣經濤不知道這些細節,也不知道她曾經對周燕辰動心的事情。
讓她去負責,只是想要重用她和他哥,她都明白。
“蔣先生現在,掌控了多少?”
JC看了眼妹妹,回答:“百分之七十。”
“呵呵!”傅錦眠冷笑。
其實,挺看不起這樣的蔣經濤。
他們不說,但不代表不知道。
靠著薛素珍起家上位,現在卻想著奪去薛家的一切,這樣的男人,就是一頭狼,惡狼。
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或許就是那句話,識時務者為俊杰。
各為其主,這個主是誰,有時候并不重要。
“我什么時候去涼城。”
“合作案大概明天就會派到你手上,你準備一下,隨時都可以。”
“好。”
頓了頓,JC捏了捏眉心,“錦眠,你沒事吧?”
“嗯?”傅錦眠一笑,靠向他,“哥,你這么正經的關心我,說實話,我有點不適應。嗯,受寵若驚吧。”
還能開玩笑,那就應該還好。
JC站起身,走向樓梯,“到時候我會陪你一起去涼城。”
“你也去?”傅錦眠挑眉,半是試探半是玩笑,“不會是有想看的人吧?”
她話落,JC腦海里便閃過一張面孔。
美麗精致,嬌俏可人。
蹙眉,他一言不發,抬步上樓。
直到房間門被關上,傅錦眠才深深嘆息。
而后,自嘲一笑。
他們兄妹兩個也是夠了,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為什么要喜歡上最不該喜歡上的兩個人,還是夫妻兩個,這也是不可能發生卻發生的超級狗血了。
……
涼城。
客運站。
“我覺得,我們應該開車去。”付明銳摟著沐暮的肩膀,整個人膩在她身上。
沐暮側目看了眼肩上的毛腦袋,忍不住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
“我怕你太累了,你不是才開車去了那么遠的地方。”
“我的小木頭真貼心。”付明銳低笑,吻了吻她的耳朵。
這里人這么多。
沐暮臉紅紅,趕緊推開他,四處看了看,幸好沒有人注意。
付明銳好整以暇的雙臂交叉放在腦后,看著熱鬧的客運站。
他有多久沒坐過客車了?
還有點小期待。
他們這次是要去沐暮的老家,她父母的墓地在那里,和她爺爺奶奶在一起。
他們要結婚了,一定要去告訴他們一聲。
上午11點半,開往沐暮老家的客車檢票了。
他們的座位不在一起,一前一后。
上車以后,乘務員告訴他們要按照座位號入座。
本來這種客車都是隨便坐就行的,但是坐在付明銳身邊的是一個女人。
她見到付明銳之后,就死活不換座位。
那個意思,昭然若揭。
付明銳氣惱,也不坐下,直接往沐暮身邊一杵。
乘務員無奈,車快要開了,她提醒:“那位男乘客,請您坐下,系好安全帶,車子要開了。”
“明銳,明銳你坐下吧。”沐暮急的額頭冒出細汗,“快點。”
付明銳咬牙,拉住她的手臂,“不然我們下車吧。”瞪了女人一樣,他狠狠說:“大不了換下一輛!”
“可是,去我家的只有這一輛車。”沐暮小聲說,“明銳,你乖,坐下好不好?”
她這么軟著聲音說話,再加上一車的人都在等,付明銳只好作罷。
憤恨的坐下來,他瞪了女人一樣。
那個女人卻花癡一樣的朝他笑,弄得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好巧不巧,還讓他給碰上了!
路程要5個小時,付明銳受了整整5個小時的折磨。
那個女人從頭到尾盯著他看,弄得他連瞇一會兒都不敢。
更何況,他的小木頭旁邊坐著一個男人,他也要時刻盯著,不能讓他睡著之后占小木頭的便宜。
下午4點多,車子終于到站。
付明銳第一個站起身,拉住沐暮的手就往下車。
那個女人拿著包追出來,被付明銳陰厲的一樣給震懾住。
沐暮笑起來,天真可愛。
付明銳摟著她走,捏捏她的鼻尖,“你老公被人惦記,你還笑得出來。”
沐暮笑容更大,小聲說:“挺好笑的。”
老家有沐暮兩個親戚,一個小舅一個小叔,可是她不想帶著付明銳住在他們家。
因為早就已經不是那么親密,給人添麻煩的話,她自己沒關系,可是她不想付明銳跟著忍受白眼。
再說,他們也不缺住在賓館的錢。
付明銳沒問沐暮為什么既然有親人,卻不去投奔,跟著她去了一家還可以的賓館辦理入住手續。
洗了個澡出來,就發現沐暮站在窗前發呆。
他走過去,從她身后把她抱住。
“小木頭,想什么呢?”
沐暮轉頭看著他英俊的側臉,輕聲說:“想我爸爸媽媽了。”
那么小就無依無靠,他的小木頭,招人心疼。
摟著她轉了個身,他凝著她瓷白的小臉,一字一頓告訴她:“以后你有我。”
沐暮望著他,眼眶微紅。
“我就是你的親人,會一直陪著你。”
“嗯。”點點頭,她靠在他懷里,“謝謝你。”
“謝什么,小傻瓜。”吻著她的發頂,他收緊手臂。
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們就打車去了墓地。
沐暮的爸爸媽媽葬在一起,每年沐暮都會回來給他們掃墓,偶爾小舅和小叔也會照看一下。
手里捧著鮮花,付明銳拎著水果,兩人登上半山。
墓地還算整潔,沐暮簡單整理了一下,把水果和鮮花放上。
“爸爸,媽媽,我來了。”輕聲說著,她握住付明銳的手,“這是明銳。”
“爸媽,你們好。”
沒想到,付明銳張嘴就叫爸媽,沐暮一怔,不敢置信的望向他。
付明銳對她笑了一下,握緊了她的手指。
“我是付明銳,我要和沐暮結婚了,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一輩子對她好。”
只是樸實無華的簡單話語,可是當著已逝父母的面,這就是無比虔誠的諾言。
從墓地回來,沐暮給小舅和小叔分別打了電話。
既然回來,不看望他們總是不好。
小舅一家出門不在,問候完畢,沐暮帶著付明銳去了小叔家。
小叔和嬸嬸對付明銳很客氣,付明銳也沒有失了禮數,給了小叔家的孩子錢和禮物。
看見這些,嬸嬸笑容越發的大,不停的說著沐暮的好話。
沐暮抿著唇角,很不好意思。
她不想讓付明銳掏這個錢,但是付明銳只是從頭到尾握緊她的手指。
所有面上功夫,他都幫她做足。
留下吃晚飯,小叔跟付明銳喝酒。
那種老白酒,付明銳喝不慣,可是小叔不停給他倒酒,他就一杯一杯全部喝下。
等他們從小叔家里告辭離開,付明銳已經醉的走不太穩。
“明銳,你還好嗎?”
沐暮扶著他上了出租車,擔憂的摸著他的臉頰。
付明銳俊臉潮紅,雙目渙散。
嘻嘻笑著,他拉住她的手在唇邊反復親吻。
沐暮輕聲說:“明銳,你靠著我休息一下吧。”
付明銳依言靠過來,卻是對著她的耳朵,低低耳語:“小木頭,小木頭。”
“嗯,我在。”沐暮望著他,“難受嗎?”
付明銳醉意朦朧,凝著她,沉沉說道:“小木頭,我愛你,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