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美人在不?”
這是周妙瑜專門哄自家女兒奴,超級幼稚老爸的專屬絕招。
周燕辰果然繃著的面孔有點松懈,悶悶的說了句:“不在。”
“不在啊。”就聽外面,周妙瑜自己在那兒演戲,“不是啊,我剛才看見一個美人進去了,怎么不在呢?”
說著,她推開門,探進來一個小腦袋,“哎?這不是在呢?”
周燕辰勾唇,還是笑出來,“你個小混蛋,叫自己老爸什么呢。”
“嘿嘿。”周妙瑜看老爸笑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走進來,她膩在周燕辰身邊,抱著他手臂撒嬌:“老爸,你不高興嗎?”
周燕辰摸摸她的頭發和額頭,捏捏她的耳朵和鼻子,像是小時候一樣,在她下巴底撓癢癢。
周妙瑜哼唧一聲,露出小女兒的嬌態:“老爸,你怎么還是跟逗兔子一樣。”
兔子是她家原來養的一只博美,后來安然的離開這個世界了。
老爸和老媽為此傷心了好一段時間,不過他們還是最后接受了,只是沒有再養狗。
“爸爸是心疼你。”
這話一說,周妙瑜鼻子就有點酸,一眨巴眼睛,眼淚就掉下來。
“我知道的,老爸,我知道的。”
“爸爸覺得太容易,這樣就把我的寶貝娶走了。”
“爸爸。”
“沒事,爸爸就是隨便說說,你別放在心上。你喜歡非夜,就好好和他在一起,非夜疼你,你也不要總是欺負他。”
“嗯,我知道的。”
“嗯。”
父女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好久都沒說話。
不多時,房門再次被敲響。
周燕辰拍拍周妙瑜的手背,“肯定是你媽媽來了。”
果然,匡雪來推門進來,笑著問:“好了嗎?”
周妙瑜調皮的眨眨眼。
“果然,你爸爸就聽你的。”
……
單家。
單老爺子聽完單非夜的話,沉默了一會兒。
周妙瑜還真的有點緊張,不過按理來說,老爺子應該不會反對,她有信心,現在老爺子應該是喜歡自己的。
“爺爺?”單非夜見狀,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您聽見了吧。”
單老爺子看他一眼,“你當我耳聾嗎?不就是你跟她求婚了。”
“嗯。”握緊周妙瑜的手,單非夜看她一眼,笑著說:“我們準備辦婚禮了。”
“辦就辦。”老爺子視線落在周妙瑜手指上,頓了一下,“那是戒指?”
周妙瑜微怔,而后抬起手給老爺子看,“是啊。”
“我看看。”
起身走到單老爺子身邊坐下,老爺子握住周妙瑜的手看了看,蹙眉:“什么啊這是?求婚這么能用這么廉價的戒指。”
說完,他不滿的看著單非夜,“你就拿這個求婚?讓別人看輕我們單家!”
說到底,他也是怕周家不滿。
周妙瑜趕緊解釋:“沒有,爺爺,這個是我喜歡的。非夜送的這個有意義的,鉆戒有什么意思。”
她說完,祖孫兩個人的重點卻不在這里,而在剛才那句自然而然叫出口的稱呼。
輕咳一聲,老爺子含笑說:“女娃啊,你剛才叫我什么?”
“啊?”周妙瑜愣了一下,猛地回過神,臉頰頓時就紅了。
“臉紅什么,就應該叫的。”老爺子拍拍周妙瑜手背,“再叫一聲。”
“爺爺。”
“哎,乖。”老爺子滿意了,站起身對他們說:“等我一下。”
說完,他就自己拄著拐杖往房間走去。
單非夜湊過來,對周妙瑜豎起大拇指:“小乖,厲害,一個稱呼就讓我爺爺轉移了注意力。”
周妙瑜抿著唇,不好意思的推了他一下。
他低笑,往她臉上親了親,“老婆,你真棒。”
“誰是你老婆,別亂叫。”
“這回我可不是亂叫,馬上就是了。”
房間里,單老爺子打開一個老舊的舊式箱子,從箱子底拿出一個布包。
打開布包,里面是一只純色的白玉鐲。
那是他老伴兒留下來的一件遺物,說是要給單昊的媳婦兒。
他當然不可能給衛媛,現在終于為它找到主人了。
一個配得上它的主人。
摸摸玉鐲兒,單老爺子眼眶有點紅。
每次想念老伴兒的時候,他就會把這個白玉鐲子拿出來看看。
這個和別的遺物不同,這個鐲子跟著老伴兒的時間最長,幾乎是天天戴著。
“老伴兒啊,非夜找到一個好姑娘。幸好最后我看清了,那真的是個好姑娘,疼非夜,以后會對非夜好的。你也放心吧。”
不知道爺爺干什么去了,過了好久都沒出來。
單非夜張望了一下,站起身,“我去看看。”
“一起。”
兩人剛走了幾步,就見單老爺子出來了。
仔細去看,老人的眼睛還有點紅。
對視一眼,他們都沒問。
有些事情,是老人希望他們不知道的,就算看出來了,也要裝作不知道,這是尊重。
“來,過來,女娃。”
單老爺子握著周妙瑜的手腕,把她拉坐在自己身邊。
布包打開,拿出鐲子。
老爺子看了看鐲子,直接就給周妙瑜戴上了。
白嫩的腕子配著白玉鐲子,兩者相互輝映,特別好看。
“正好。”單老爺子摸摸鐲子,又拍了拍周妙瑜的手,“你看,戴著正好。”
“爺爺,這是?”
“這是非夜奶奶留的東西,給單家媳婦兒戴的。老人家的東西了,樣式也老,你不嫌棄,就常常戴著。”
周妙瑜想,這些東西都是個念想,單老爺子給自己,肯定舍不得,看他一個勁兒盯著鐲子瞅就知道了。
“爺爺,您……”
“戴著吧,戴著。”
周妙瑜看了眼單非夜,見他對自己點頭,她便輕聲說:“嗯,爺爺,我會一直戴著的。”
“好,好。”
單老爺子呼出一口氣,不斷的說:“好,好。”
那樣子,著實讓人心疼。
陪著老爺子吃了晚飯,等他睡了,單非夜和周妙瑜才從單家出來。
老人年紀大了,能陪伴的時間也變少了。
單非夜開車,周妙瑜下意識的總是摸那個鐲子,若有所思。
他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問她:“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