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薛仁貴持了齊天道人給的大革命印與射日弓箭,施土遁望西邊兩界關(guān)處而來。
他乃將星轉(zhuǎn)世,有大氣運(yùn)在身,而且修爲(wèi)也有地仙,只差一些便可進(jìn)入仙人九境當(dāng)中的至仙境界。齊天道人又給他灌頂不少法力,此番施展遁術(shù)起來卻是遊刃有餘,速度極快,行了五個時辰便到了兩界關(guān)來。
到了營寨門口卻被士卒攔住,喝問道:“來者何人!”
薛仁貴大聲道:“陛下傳下聖旨,命我來助破兩界關(guān)!你且叫李績大元帥出來接旨!”
守營的士卒不敢怠慢,急忙叮囑左右看住薛仁貴,快步跑入軍中,去喚李績。
李績此刻正與諸位將領(lǐng)議事,商量如何破這兩界關(guān),而且據(jù)線報(bào),天竺國有三十萬大軍正開往兩界關(guān)來!若是那時,兩界關(guān)內(nèi)守兵將有四十萬之多,要攻破兩界關(guān),那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報(bào),元帥,外邊有人持陛下聖旨前來,說是要助元帥破兩界關(guān)!”
李績微微皺眉,道:“哦?何方神聖?居然帶著聖旨而來。”說罷,一指轅門外,“諸位將軍,且隨老夫出去迎接陛下聖旨!”
李績遂帶了左右中三軍將領(lǐng)等等出了營帳來迎薛仁貴。
這薛仁貴來得匆忙,未換行頭,還是一火長打扮,但李績豈是以貌取人之輩?但看這小將脣紅齒白,劍眉星目,鼻直口方,頗爲(wèi)俊朗。
薛仁貴也不懂得宣旨的禮法,便高聲喝道:“李績元帥接旨!”
李績慌忙拍打袖袍,單膝跪下,道:“臣李績接旨。”
薛仁貴展開聖旨,念道:“茲兩界關(guān)城牆雄偉,兵卒強(qiáng)健,糧草豐足,器械妥當(dāng),李績愛卿如強(qiáng)取之,朕恐怕士卒死傷,有傷大唐天恩。幸大唐有齊天道長相助,道長法力無邊,感召上天,掐指推算乾坤,乃薦遊擊將軍薛禮前來相助,可破兩界關(guān)。李績愛卿且暫聽薛禮調(diào)遣,不得有誤。特詔!”
“臣李績,領(lǐng)旨!”李績雙手接旨。
接了聖旨後,李績和衆(zhòng)將士這才起身,將士們聽聞要受這年輕小將調(diào)遣,心頭頗爲(wèi)不滿。
李績並無不滿之意,乃道:“小將軍可是薛禮?”
薛仁貴拱手道:“末將薛禮,參見李元帥。”
李績將薛仁貴扶起,道:“薛將軍路途勞頓,且入帳中歇息,容後再議?!?
遂遣人安排了薛仁貴住處,又盛來上好飯菜招待,此刻還是中午,安排宴席卻並不合適。
薛仁貴奔波一夜,也著實(shí)餓了,吃了足有二十八碗白飯這才作罷,只看得一盤伺候飯菜的士卒雙眸圓睜。待薛仁貴吃飽了飯後,李績纔派人來宣他入中軍去。
“陛下遣薛將軍來助我破關(guān),不知薛將軍有何見解???”李績問道。
“無甚見解?!毖θ寿F搖頭道。
“他奶奶的,你這小將,是來耍俺老程的是不?”程咬金忍不住啐道,擼了袖子,便要大打一場的模樣。
薛仁貴卻道:“臨來,那齊天道長給了我兩件法寶,說必可破關(guān)?!?
李績大喜道:“哦?什麼法寶?”
薛仁貴將那大革命印取出,道:“便是這大印,只消望空一祭,便能將那兩界關(guān)城牆摧垮。”
程咬金走上前來,大聲道:“那道人吹的什麼牛皮!兩界關(guān)城牆有法力加持,怎能打破?這青色的大印真有這麼厲害?那老程我便能將城牆給啃出個洞來!”
說罷,劈手便去奪那大革命印,薛仁貴觸不及防鬆了手,程咬金一拿大印,頓時只感覺沉重如山,自己被那股下墜的力道給帶了下去,猛然跌翻在地,痛得連連叫喊起來。
衆(zhòng)將都不由大笑,秦叔寶笑道:“好你個程妖精,不信邪,現(xiàn)在吃了大虧,丟了麪皮?”
程咬金讓方纔那力道扯得手都要斷了,跌得不輕,罵罵咧咧爬起來,吐了口唾沫,啐道:“得,算俺老程啥也沒說!你們也莫要取笑俺老程了,不然俺可就要尋他耍那三板斧了!”
見程咬金髮了蠻勁,衆(zhòng)人也便不再取笑他。這老匹夫犯起混來,簡直是天王老子都怕。
“好法寶,竟然連程將軍都提不動!”李績撫掌笑道。
衆(zhòng)人都知曉這程咬金厲害,而且一身蠻力,連他都拿不動的東西,自己便也不再去丟人現(xiàn)眼了,都作壁上觀。薛仁貴這纔對程咬金拱了拱手,輕鬆將這大印拿了起來。
薛仁貴能拿得起這大革命印,乃是秉承氣運(yùn),又合革命意志,其中因果還牽連甚廣。不過此乃後話,表過不提。
李績便道:“我且領(lǐng)薛將軍往兩界關(guān)一探,你看如何破關(guān)可好?”
薛仁貴點(diǎn)頭道:“有勞!”
遂往兩界關(guān)一探,看了地形,這才返回。
李績問道:“有何策略?”
薛仁貴道:“破城之事乃必然也,不過卻要將士卒傷亡減至最低。我等可如此這般……”
李績遂下達(dá)命令,將百萬大軍分作十萬人一部,而後佯攻兩界關(guān)。
於是,這十部人馬開始輪流佯攻,但每一次都搞得聲勢浩大,戰(zhàn)鼓轟天,喊殺聲也極爲(wèi)高昂,直讓那守城的天竺國士兵緊張兮兮,彎弓搭箭、燒油鍋、搬滾石檑木……但每一部人馬都是以盾牌手在前推進(jìn),擋住大量箭矢,而後行至城下,看上邊扔了滾石下來便後撤回去,接著另外一部人馬又如此來,十部人馬分作兩方,分別佯攻兩處城牆。
這一番佯攻,只攪擾得上邊守軍痛苦不堪,累得半死,卻也殺不死幾個唐軍。
十部人馬在輪番攻城的時候,已提前準(zhǔn)備了餐食,殺了牛羊,各個吃飽喝足,鬥志昂揚(yáng)。
待到傍晚吃飯時分,十部人馬暫歇,裝模作樣在軍中埋鍋造飯。
天竺國守軍這才鬆了口氣,紛紛累得幾乎癱軟在地,打起精神去吃飯。
須臾,薛仁貴策馬到了東面城牆前邊,口中暗暗唸咒:“大革命印,革命天下,衆(zhòng)生平等,革命意志,勇猛精進(jìn),寧折不彎!”
這大革命印望空一祭,迎風(fēng)便長,瞬間便如山嶽大小,就著那城牆狠狠壓去。
便聽“轟隆”一聲巨響,山崩地裂,那守城士卒還搞不清楚發(fā)生了什麼便見一道陰影壓落下來,只將他們和城牆一同壓成了齏粉,這經(jīng)過大法力加持的城牆在大革命印這種沉重如天的意境前簡直不堪一擊!
“殺?。。。 ?
五部兵馬,共計(jì)五十萬士卒各個沸騰起來,在將領(lǐng)的指揮之下殺奔東面坍塌的城牆。
李績大笑起來,道:“好好好!果然好法寶!”
薛仁貴收了大革命印,又率另外五部人馬往南面而來。
烽火禪師眼見薛仁貴厲害,哪裡還敢讓他祭這大革命印,直接駕雲(yún)出來,要動手殺人!
薛仁貴卻是冷笑一聲,取了射日弓箭,彎弓搭箭。
烽火禪師見薛仁貴取了射日弓箭出來,那股濃烈殺氣迸發(fā),只讓人肝膽欲裂,忍不住一聲大叫,轉(zhuǎn)頭便走!但來得容易,要走卻是沒那麼簡單了,薛仁貴的箭術(shù)本就厲害無比,此刻得了射日弓箭,更是如虎添翼。
但見薛仁貴雙眸圓睜,舌綻驚雷,喝一聲:“中!”
箭矢離弦而去,化爲(wèi)一道璀璨無比的金色流光,直奔那烽火禪師的泥丸宮去了。
奈何薛仁貴法力低微,射出這一箭威力有所欠缺,烽火禪師回頭祭了法印拼命去擋,總算擋住,但薛仁貴卻已捻起了第二箭!這第二箭猛然射出,比上一箭的勢頭還要猛烈三分,直直射來,箭頭擊在上一箭的箭尾上,竟是施了個流星趕月的技巧。
烽火禪師抵擋一箭已然力竭,哪裡還有氣力擋這第二箭?
兩支箭矢射來,直插他泥丸宮,一聲爆響,炸得腦袋爆開,元神灰飛煙滅,落個畫餅。
後人有詩讚曰:“年逾而冠掌帥印,從此威名振四方。雙箭射死老禪師,一印破關(guān)天竺慌。”
烽火禪師一死,兩界關(guān)內(nèi)自是大亂,薛仁貴喘息片刻,使大革命印望空祭起,砸在那城牆之上,三十丈城牆頓時土崩瓦解,五部兵馬直殺上去!只殺得一個昏天地暗沒三才,正是:“徵雲(yún)慘淡遮紅日,海沸江翻神鬼愁!”
薛仁貴收了箭矢和大印,打馬回營,這一番施展只累得眼冒金星,雙腳發(fā)虛,搖搖欲墜。
李績急忙上前來爲(wèi)薛仁貴牽住馬,大笑道:“得薛將軍,真乃天助我也!”
薛仁貴喘息片刻,道:“可有飯吃?”
李績聽他說要吃飯,先是一怔,隨即大笑道:“有,有!”
當(dāng)即殺了一頭肥羊,薛仁貴這番足足吃了一桶米飯,又吃了一整頭肥羊,直到吃得肚皮鼓起,這才作罷,笑道:“適才施展那法寶,實(shí)在太耗氣力,這番吃相倒是讓元帥見怪了。”
李績見薛仁貴吃飯如同猛虎下山,兇猛得很,不由暗自敬佩,心道:“此人乃真豪傑也!”便道:“薛將軍不必客氣,在軍中,即是一家嘛!哈哈,哈哈哈!”
薛仁貴酒足飯飽,拍了拍肚皮,道:“總算緩過勁來,我還得回長安覆命,便先告辭了?!?
李績點(diǎn)頭,命左右牽來自己坐騎,這坐騎乃是汗血神馬,會五行遁術(shù),須臾千里。
李績道:“路途勞頓,有這坐騎,倒是少受些累?!?
薛仁貴大喜,拱手道:“多謝元帥!”
遂上了汗血神馬,一路望長安而來,遇水水遁、遇山土遁,一路暢通。不提。
這番兩界關(guān)終於得破,殺至晚間,唐軍士卒手持火把殺入城中街巷,與天竺國守軍進(jìn)行巷戰(zhàn),又殺了兩個時辰,這才徹底將天竺國軍殲滅,只有少數(shù)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