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在歡快的響著,時鐘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兩圈,這個電話是誰打的她不用猜也知道,可是這一刻想要接起他的電話竟然是那樣難。小巧的電話仿佛有了千斤的重一般的,讓她拿不動,暗淡的眼看著電話那串獨一無二的號碼,他連號碼都那樣的霸道。
接起他的電話,她不知道要說什么,可是不接他的電話,估計他會在十分鐘內(nèi)出現(xiàn)到她的面前,并且?guī)е?,永遠(yuǎn)也不有出門了。一想到這里,簡曼整個人禁若寒蟬,如白玉雕成的小手抖了一下,接起了電話。
方逸看著那雙在燈光下的手,白得近乎透明,美麗得得如同一朵樹枝上的玉蘭花一般的,線條流暢而生動,腦子里的線條迅速的勾畫起來,她總能帶給他不一樣的靈感,快樂時美麗,悲傷時亦更美。
“喂........”簡曼努力的保持著自己忽快忽慢的心跳,與語調(diào)。
霍南天很敏感,對一切事情都非常的敏感,這也成功的商人必備的條件之一吧。就算是她的氣息不平穩(wěn)只是透過電波他都能感覺得到,所以在一切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不能搞砸這一切的?;蛟S,或許是他礙于家族的壓力不能跟她結(jié)婚,所以才騙了她,簡曼努力的為他找著借口,難道自己已經(jīng)喜歡他到明知道他騙她也不想要生氣,也不想要離開了嘛?
“曼兒,你在哪兒呢,我去接你?!被裟咸旌认铝吮械淖詈笠豢诰?,無視著那些遞過電話號碼的女人,獵艷這種事情,他一點也不喜歡??粗谎坌炷t,好像他更是對這些女人沒有興趣,冷冷的喝著酒,看著吧臺里的調(diào)酒師的時間都比看著那些女人長多了。
“還在商場,我想再逛一會兒?!焙喡难劬θ缤缮狭吮〖啺愕脑铝?,朦朧而悲傷,她一再的控制著自己,讓自己的心跳與語氣都顯得與平時沒有太多的差別,甚至還要透露出欣喜的感覺,哪怕現(xiàn)在的整顆心都好像被挖空了似的。
“太晚了?!被裟咸鞗]有拒絕也沒有同意,他的聲音很溫柔,輕輕的,好像是怕嚇著了她似的。
徐莫謙看了一眼時間,才不到九點鐘,這個時候酒吧的人才剛剛有幾個而已,這算晚?才幾年不在一起,這個男人的時間觀念已經(jīng)改變成了這樣了?真是不可思議,又莫名其妙。
“我一會兒就回去了好嘛?”他的聲音如同溫?zé)岬牧魉?,讓她幾乎一點點抵抗的力氣都沒有。簡曼想要理清楚自己的頭緒,不能這樣的見到他,那么她的心會更亂的。
“那不能太久,有什么事情馬上給我打電話知道嘛?”對著電話仔細(xì)的嚀嚶著,今天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就是說不上來,現(xiàn)在確認(rèn)她沒什么事情了,照理說他應(yīng)該放下心來喝兩杯的,但是心臟就是突然跳了兩下,有點慌的感覺。
是不是太過患得患失了?霍南天苦笑了一下,如果當(dāng)初他不是做出了那些不可原諒的事情,也不至于今天會這樣的提心吊膽了。
有時真的是不能回想過去,否則他都會覺得這偷來的幸福太虛幻了。
:“幾年不見,你的時間觀念變化好大?!毙炷t一口喝下了伏特加,這種烈酒只有真正的男人才喝的,太高的度數(shù)喝到胃里,胃猛的燒了一下,才慢慢的緩了下來,這個感覺很刺激。
:“我現(xiàn)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被裟咸旖舆^酒保倒的酒,聳了聳肩,她還沒回家,他可以再喝兩杯的。
徐莫謙一臉想要吐出來的樣子,這種話實在不是霍南天這樣的男人說的。
:“你跟她結(jié)婚怎么沒辦婚禮?”他結(jié)婚不可能沒有邀請他的。
:“婚禮還沒辦?!被裟咸斓难劬Π档讼聛恚@是他一起擔(dān)心的,當(dāng)時的時間太緊了,他只能先弄張假的結(jié)婚證騙她一下,但是這個不是長久之計,如果她哪天想起點什么的話,那張結(jié)婚證就是他被攻破的第一道防線,但是這個事情很棘手。
:“霍家的族人不可能讓你順利的娶了她的,你的婚姻必須是要為霍家做出貢獻的,全世界的名門淑媛都在等著你今年發(fā)出的邀請呢,你真是幸運。”徐莫謙一杯接著一杯的飲下去,灼燒著的胃帶著的一陣陣的刺激讓他的眼睛慢慢的變得猩紅起來。
“今年是個好機會,把公司過到她的名下,那么她便可以跟我站在一起了。”晶瑩的酒杯在酒吧燈光的映照下,透著迷人的光,仿佛是她那靈動的眼,霍南天低低的說著,這句話無疑讓那個冷著個撲克臉的男人幾乎快要跳起來了。
“你要把你辛辛苦苦經(jīng)營到今天的自己的事業(yè)送給她?”這簡直是太令人震驚了,他是瘋了嘛?那是他的心血,如同他的孩子一般的,怎么說送人就送了?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也不想讓她再等了?!被裟咸煺f話的語氣平靜極了,迷離的燈光照著他的側(cè)臉,高深莫測,讓旁人無法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真是個神經(jīng)病,等折掉了那件大玩具之后,他想娶誰還不都是他說了算,幾個月的時間,他竟然一點也不能等?
一談到這個話題,煩躁的感覺再一次的爬上了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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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了,方逸。”簡曼慢慢的站了起來,這個時候她必須要走了,只有這樣,她才有下一次出來的機會。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查清楚,包括晏文遠(yuǎn)的實驗試,包括埋葬他的地方,就算她忘記了,可是照片里的那個干凈儒雅的男人依舊會帶給她熟悉與心痛的感覺。她要重新走回過去她生活過的地方,可是這些事情都不能讓霍南天知道,所以在她想起所有事情之前,她都不會輕易的做出任何沖動的決定。
春天的夜里,風(fēng)不是很大,帶著微微的涼意,簡曼擁著薄薄的風(fēng)衣,保鏢開著車在后面跟著,今天她想散散,吹吹風(fēng),保持著清醒。今晚她還是要面對他的,可是怎么辦呢?一想起他,就覺得害怕,她在害怕如果她想起了一切,發(fā)現(xiàn)霍南天騙她的不止是這一什事情,或者他根本不是因為家族的壓力才不同她結(jié)婚的,只是玩玩她而已,或者是更可怕的事情?一想到這個,簡曼把風(fēng)衣?lián)淼酶o,沒由來的覺得胃里一陣的抽搐,不舒服。
保鏢看著前面慢慢的走著的人,他覺得簡小姐今天的臉色很不好,好像人有點不舒服,而且又堅持著要自己走走,這個人現(xiàn)在是霍南天心尖上的人,一點差錯都是出不得的,還是匯報給霍南天的好。
“少爺,我們已經(jīng)從商場出來了,可是簡小姐不愿意坐車,她說想自己散散步。今天晚上簡小姐的臉色有點不太好。”保鏢簡單的匯報了一下,電話那頭的人已經(jīng)掛上了電話..........
遠(yuǎn)遠(yuǎn)的便能看到她那小小的身影,在春天的夜里,一個人顯得特別的孤單,簡單的風(fēng)衣上勾勒出了她纖細(xì)的腰線,長長的頭發(fā)在有風(fēng)吹過時,輕輕的飄動著,絲絲縷縷的透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靈動與飄逸。
從她身旁擦身而過的玩著滑板的年輕人吹著口哨,看著她,幾乎目不轉(zhuǎn)睛的快要撞到電線桿了。他的女人就是這樣的美,那種自豪從心底油然而生,霍南天停下了車,大步的走上前去。
“曼兒...........”身后的男人帶著她熟悉的味道,一點點烈酒的氣味,還有他身上的淡淡的麝香味,那種強烈的純屬于男性的陽剛的成熟的味道從她的背后慢慢的籠罩著她,溫?zé)岬氖终评鹆怂娜釠龅男∈?,男人高大而健碩的身影走到了她的身邊,簡曼的心顫了一下,是他?
:“怎么想要散步呢?哪兒不舒服了?”霍南天看著簡曼,在黑發(fā)的映襯下,她的小臉顯得更加的蒼白了,她不舒服?
:“沒事,剛剛商場里空氣不是很好,我想走一走會舒服一些了?!焙喡桓姨ь^看他,她不知道要怎樣去面對他,她貪戀著他懷抱有溫暖,可是卻害怕著那樣的溫暖是一種戒不掉的毒,如果哪天真的想起了一切的話,如果她一定會離開的話,那是不是會舍不得?
:“以后不要去了嗯?!蹦腥说穆曇舻统炼錆M了磁性,似乎比這春天的風(fēng)更回的溫柔,溫柔得如同一只無形的手,撫達她的冰冷的身體,簡曼的眼眶慢慢的溫潤著,一滴晶瑩的淚劃過了她白玉般的臉頰..........
:“怎么了?”霍南天看到了那顆眼淚,小小的,如同碎掉了的鉆石一般跌落了下來,跌在了他的心上。
:“沒有,就是心情不好,或許我應(yīng)該聽你的話不去上班了,回你家里去住吧?!焙喡偷偷恼f著,聲音有一點點哽咽。霍家的老宅她一定去過的,她有這種強烈的預(yù)感,現(xiàn)在她要一點一點的去找尋著以前生活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