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漢姆的轉會塵埃落定,冬季轉會期意大利足壇最大的一筆交易終于完成了,在電話門時間之后,意大利足壇一直都是一個光出不進的狀態,貝克漢姆雖然已經33歲了,但是他的星光卻沒有絲毫暗淡的跡象。
更為難能可貴的是,意大利足壇在2009年的年初,不但沒有得到了貝克漢姆,還沒有失去他們的球星。
比如說迪甘,比如說險些被阿拉伯人挖走的卡卡!
當現在媒體都是長篇累牘的報道貝克漢姆正式轉會佛羅倫薩的時候,在米蘭的卡卡,卻只能報以苦笑。
卡卡現在真的有些羨慕迪甘了,羨慕迪甘在佛羅倫薩說一不二的超然地位,沒看迪甘剛一說對佛羅倫薩未來有所懷疑,之前一直陷入價格拉鋸戰的貝克漢姆轉會立刻就得到了完美的解決。
可是卡卡也說過,說過類似的話,但是得到的是什么,此前的非賣品,變成了可賣品。
特別是當其他球隊都在趁著冬歇期的時候大肆修補陣容的時候,他所宣誓效忠的ac米蘭卻毫無作為。
當然這么說是有失偏頗了,ac米蘭也不是沒有來新人,只不過那個來的新人和他,當然也可以說是和一線隊沒什么關系,只不過是米蘭雙雄這對老冤家之間為了做賬,來了一筆青年球員的呼喚而已。
別的球隊都因為引援成了媒體上的主角,曾經的意甲霸主ac米蘭卻徹底淪為了配角,或許最大的新聞就是,卡卡在這個冬天莫名其妙的和美國總統奧巴馬牽連在了一起。
因為就在奧巴馬宣誓就職典禮的當天,卡卡也剛好在同一時間做出了留下的決定,不是一定要把這兩樁事件扯在一起,實在是出乎意料地,在意大利體育記者里、球迷里,都曾有人主動將這一黑一白的當世兩位紅人相提并論。
太多次同時聽到人們評價這兩件事,只能解釋為,這時代需要承載使命的偶像,奧巴馬和卡卡都承載著使命。
一個承擔起黑人和底層大眾的使命,一個承擔起運動和人生價值觀的使命,他們的對立面都是金錢、權力和統治者的鐵腕。
在這個人人一邊叫喊金融危機,一邊抱怨社會正面價值缺失,普通大眾度日艱難的時代,政治和足球這兩項最能俘獲大眾的活動,卻創造出了兩個“特別值得人去欣賞”甚至膜拜的人,奧巴馬和卡卡于是不可避免地成為了偶像,對于各自的使命,奧巴馬能否堪以重任不得而知,那是他的政治職責,但卡卡不一樣。
卡卡只是一個球員,一個兒子,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一個基督徒,和一個愈發獨立成熟的男人。
從2003年闖入米蘭內洛的那個年輕帥哥,到今天為人父親的卡卡,六年的時間里他博得了眾愛,成了全世界收入最高的職業球員,入選《時代周刊》世界百位名人,也成為無數女性和男同志的性.幻想對象。
這一切源自卡卡的球技,又不僅只因為他的球技。如果說一年前的他成為世界的焦點,因為他連奪金球獎、世界足球先生兩項大獎,那一年后的今天,為何他的一樁轉會事宜掀起的風浪,都能超越本屆金球獎,世界足球先生c羅納爾多呢?
卡卡的被愛,不僅因為他是個優秀球員,就像奧巴馬被愛,不僅因為他是個優秀政客那樣。
后者是因為膚色而“特別被愛”,卡卡“特別被愛”,因為他所承載的價值觀超越了足球,有關他的信仰,他的《圣經》,他的愛情,他的家庭,沒有任何一名球員在球場外的人生被關注到如此細致的地步,或許馬拉多納算是一個,但那亦是上一個世代,另一個偶像的故事。
在濫.情.亂.性、轉會如換衣的職業球員世界里,卡卡算得上是一個干凈的例外,一個橫空出世的驚喜,一個讓人無法不去探究的個案,從連續幾個日夜苦苦等侯在卡卡樓下的球迷眼中,能讀到的,是超越了足球本身的愛戴。
足球,只是卡卡這個“符號”的一個載體,通過足球,通過ac米蘭,卡卡實現了自我,也讓他的名字為天下所知,但自此“卡卡”這個名字,也不再只是印在22號ac米蘭隊服背后的別稱。
是的,卡卡被符號化了,對愛情的忠誠、對貞操的重視、對家庭和工作的負責,這些在一個基督福音教徒看來是“最理想化境界的人”所應該追求的價值,在曼城滿天撒錢的攻勢前,被簡單地等同為“忠誠”、“義氣”或者其他字眼。
卡卡選擇了被愛感動,他后來在確定留下,對ac米蘭官方頻道直言:“我沒想到那么多人對我有那么強烈的愛,孩子們寄給我的親手制作的卡片,讓我太感動。”
近幾個賽季以來,幾乎每隔半年都會有外界的誘惑讓紅黑球迷不安,皇馬、曼聯、切爾西這些豪門的名字只要和卡卡聯系在一起,就讓他們心驚膽戰,但是沒有哪一次有曼城這般強烈的攻勢,也沒有哪一次,紅黑球迷們可以像這次一樣徹底袒露自己對卡卡的愛。
估計連馬爾蒂尼這面一輩子為紅黑色效力的旗幟,也未曾親自體驗如此深厚的愛意和挽留的急切,他自己的大兒子克里斯蒂安也為卡卡可能要走而留下眼淚。
是的,這就是卡卡的魔力,當年的馬拉多納或許能令那不勒斯人又哭又笑,卻心甘情愿,但米蘭城畢竟少有見過類似的陣仗,很多老一些的米蘭人說,幾乎從未見過這樣聲勢浩大的“挽留”。
因為卡卡選擇留下,女球迷們瘋做一團,笑做一團,又哭做一團,男球迷們更亂,已經連續騷擾卡卡住宅幾日的他們,在那個凌晨也爆發出最后的喜悅,“你和我們永遠在一起。”這情景,讓卡卡那棟樓的門房感嘆,也許只有教宗或者某個圣人才能被如此愛戴。
梵蒂岡的門徒們,不就是苦苦等待圣彼得大廣場上那扇窗戶的開啟,等待那里面閃現那個圣人的面孔嗎?
這些等待卡卡現身的球迷,其實也是在等待一個活圣人,人們喜歡看到一個忠誠的、與俗務無關、只管踢球和拍巧克力廣告的漂亮卡卡,卡卡怎能沾上銅臭?
不過卡卡并不是圣人,從他探出窗外的那張臉就可以看出,細心的卡卡迷肯定會發現,那個看上去釋放出一切壓力和掙扎的卡卡,其實很憔悴和疲憊。球迷們連日的干擾讓他每每凌晨好幾點都無法入睡,盡管他從不曾責怪這些球迷。
卡卡哭了,當年在圣保羅他也曾哭過,因為一場比賽被換下,為此他還得到“班比”的戲稱,加盟ac米蘭日顯成熟的卡卡幾乎從未哭過,這一次應該是他另一次成長的淚水,因為諸般的壓力,與父親的分歧,樓下球迷偶爾的挑釁。但也不能排除他這是在感動于球迷和人們對他厚重的愛,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這一次的淚水,迥異于當年的“班比之淚”。
與父親博斯克之間的矛盾不可能完全沒有,但他在確定留下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媒體澄清:“我和父親沒有爭吵。”
可是卡卡這樣做,并非為了滿足人們對“完美卡卡”的意.淫,他只是在努力按照《圣經》和神的指示去做,他的信仰讓他熱愛家庭,而耶穌也在這段并不簡單的日子里,成為他最深層的心靈伙伴。
“我真的無數次祈禱過,最終神讓我遵循內心。”
卡卡留下了,遵循了內心,摒棄了銅臭,受到了表揚,符號化無非兩種可能,如果選擇去曼城,卡卡就是仍擺脫不了金錢的誘惑,仍是凡夫俗子一個。
若像今天這樣選擇留下,卡卡就是完美再完美,完美之極,但這兩種選擇里沒有哪一個是真正的卡卡。
就算選擇去了曼城,也是卡卡個人職業生涯當中另一個重要的抉擇,他的未來還得一個人去面對。
就算不去曼城,卡卡也還要好好在ac米蘭提高自己,正如他目前所做的。
只是基督教信仰深厚的家庭教育告訴卡卡,要理性和合理地把握人生,他26歲的人生其實也一直是如此走來,理性、合理成就了今天的卡卡,盡管他努力認真地工作、抵抗女色誘惑、不愛熱情奔放的桑巴,讓他看上去根本不像個巴西人。放棄了曼城的錢袋,也并非完全摒棄理性,而選擇內心。理性和內心也不是只能做對立的雙方。曼城錢多,依然意味著未來的各種不確定性,球隊成績能否提高就是個未知數。
當然,“走還是留”就像“活著還是死去”那么麻煩的一道選擇題,還好卡卡不是一個人,他搬離了父母,選擇和妻子卡洛琳、兒子小高迪單獨居住到市中心。
妻兒的存在給了卡卡力量,他夸贊了妻子的聰明,也表示:“和小高迪在一起的時光才是我真正放松的美妙時刻,那時候我能忘了一切。”
作為丈夫、父親,卡卡又一次以基督福音教徒的和家庭責任感要求自己,就算是留下,也不意味著人生更簡單。
相反,偶像的人生往往是極其艱難的,對佛羅倫薩沒能成為卡卡在ac米蘭的最后一場比賽,卡卡說那是上帝的安排:“我在那場比賽取得了一個進球,所以是神在指引我,我在這里的故事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最后一場比賽什么時候到來,暫時沒有人去管,西班牙和英國的豪門和泛著屎黃的圖豪門就算要去理會,也會是半年后的事情。
卡卡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既然已經向神問明了方向,就認真走下去吧,當這個年輕帥氣的男人重新身披紅黑戰袍,人們看到的是他眼睛里更多的堅定、沉穩和自信。
拼搶、過人和一次次組織前場的進攻,這些卡卡一直都做得很好,他在場上的每一個腳步、每一個轉身、每一個射門,都透出更多的堅決。
一對經歷分手危機的"qingren",在重歸于好之后,總會將愛情燃燒得更旺,能夠“重新找回愛的意義”,有時甚至讓人慶幸危機的發生。
這或許是卡卡轉會這樁公案最好的詮釋,未來是否還會有危機,這就像“花兒總要謝”、“小鳥要離巢”一樣無需質疑。只是,花兒也好,小鳥也罷,一個美麗,一個輕靈,卻絕都不是圣人。
馬拉多納曾說:“人們得明白,我不是一個制造快樂的機器。”
經歷了這場危機的卡卡,或許也想說:“人們得明白,我不是一個圣人。”
卡卡不是圣人,他其實也有自己的欲望,他渴望能夠在足球場上取得成績,渴望能夠成為足壇一顆永遠閃耀的巨星。
所以卡卡拒絕了曼城,因為曼城并不是一個好的舞臺,他選擇了效忠米蘭,但是米蘭真的就是個好的歸宿嗎?
ac米蘭亟待復興,留下卡卡,就是他們實現這個目標的第一步,然而如果真的想要徹底擺脫危機,重新成為具有國際競爭力水準的球隊,那么ac米蘭需要盡快找到大筆大筆熱辣資金,從而滿足球員引進,以及支付目前包括卡卡、帕托、羅納爾迪尼奧等隊內大量骨干球員薪水,并應付俱樂部開支的要求。
如果ac米蘭無法找到新的經濟來源,很難想象貝盧斯科尼家族還會愿意繼續傾囊為ac米蘭填補經濟虧空,在本賽季還沒有結束的時候,ac米蘭的虧損就已經達到了6680萬歐元。
因此,加利亞尼一直在想辦法為俱樂部尋找新的經濟來源,而關于阿拉伯財閥將會進入ac米蘭董事會的說法,也隨著阿聯酋航空和ac米蘭之間達成贊助關系,而被傳得越來煞有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