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既然蘇醒,就告訴老夫答案吧,能否成為老夫的記名弟子,就看你的回答了?!崩险咴俅胃煽攘艘宦暎洲哿宿酆樱歉鼻拜吀呷说臉幼?,配合其帶給蘇銘的震撼,讓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凝血、開塵、祭骨、蠻魂,這四大境界,都是一個造字所化”蘇銘深吸口氣,緩緩開口。
“創(chuàng)造,無中生有,是這四大境界的內(nèi)涵,這種創(chuàng)造,以蠻紋為主”
“每個人的蠻紋都不同,故而創(chuàng)造也有所不同,但歸根結(jié)底,都是一個造字如方才我看到的,以一條血線,最終創(chuàng)造了一個如山之人”蘇銘喃喃,他的心神此刻還在震動,他修行之今天,才算明白,自己所修的路,是什么。
甚至他已經(jīng)察覺到,自己在這不知多久的時間里,在真正融合了體內(nèi)所有的血線為一條,且與其蠻紋融入后,他的修為盡管還是開塵初期,但他能掌握的戰(zhàn)力,似更強了一些。
那是一種完完全全的脫離凝血,真正踏入開塵的境界甚至這開塵初期,也都因方才的舉動,竟有了飽和之感,仿佛距離開塵中期,也已經(jīng)不遠(yuǎn)。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老者,帶給自己的。
老者聞言笑了,神色贊賞更濃。
“沒錯,能明悟到這一點,已算入了門檻,當(dāng)?shù)瞄_塵神將的身份。造之一字,就是我蠻族的核心,一古一造、十古一造、百古一造乃至千古,最終萬古一造,就是蠻神之術(shù)”
“這天地有無數(shù)外域,修行者繽紛種種,各有不同,但,唯有我蠻族所修,是這造之一字,在蠻魂境時會達(dá)到大成,創(chuàng)造一個屬于自己的蠻像”
“這第一次考核,你通過了”老者笑容一收,神色有了嚴(yán)肅。
“蘇銘,老夫天邪子,居住在天寒宗,本身既是天寒宗之人,也非天寒宗之修,老夫一生沒有收徒,曾有幾人讓我動了心思,但最終并不適合。
你在開塵之時,我便已經(jīng)關(guān)注,甚至在你冥想蠻紋之時,老夫也在”天邪子緩緩開口,望著蘇銘。
蘇銘抬頭望著老者,對于其話語,他并不懷疑。
“如今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一切如舊,你還是去天寒宗,有老夫替你說話,你可成為天寒宗的弟子
且因你獲封開塵神將的資格,故而在天寒宗內(nèi)也定很受重視,內(nèi)門弟子是一定的了,甚至天寒宗的幾個老家伙,還會有人選你作為門徒。
與那司馬信一樣,成為天寒宗的天驕之輩,至于日后的發(fā)展,就看你個人的造化了。”
“二,放棄進(jìn)入天寒宗之事,而是成為我天邪子的徒兒,我在天寒,你在天寒,我若離開,你隨我一同。
成為我的弟子,你可居住在天寒宗,但你不是天寒宗的弟子,獲得不了其宗門弟子的待遇。不過,拜我為師者,終有一天會明白,天寒宗,又算得了什么。
但想要成為老夫的弟子,你還需進(jìn)行第二次的考核,唯有通過,我才認(rèn)你”天邪子嚴(yán)肅的開口,話語間透出一股對天寒宗的不屑與自身的狂傲。
只是當(dāng)他看到蘇銘神色露出沉思,仿佛在定奪之時,又忍不住緊張起來,若是換了他沒看到蘇銘的蠻紋前,他不會去太過在意此事,但如今卻是不同了。
“咳,我說蘇銘啊,你看剛才為師可是幫了你一次,修為提高了一些吧,成為我的弟子,以后這樣的事情會很多哦。”老者干咳一聲,連忙說道。
蘇銘依舊沉默。
“你可要考慮清楚了,為師可是很護(hù)短的,你要成為我的弟子,那自然好處多多,若是拒絕么……”老者哼了一聲,內(nèi)心也是頗為無奈,這收取弟子之事很重要,總不好太過去勉強別人。
“都有什么好處?”蘇銘抬起頭,平靜開口。
“好處自然多多了……”天邪子有些心虛,哈哈一笑,借此掩蓋,他老奸巨猾之輩,這點掩飾,還是有信心蘇銘看不出來的。
“老夫洞府里蠻器無數(shù),你是我唯一的弟子,自然讓你隨意挑選?!?
“老夫還有天寒宗所有的功法神通,你不用加入天寒宗,便可學(xué)會,且他們也說不出什么,因為你是我的弟子?!?
“我想想,老夫還有一座獨門獨戶的大山作為府院,有自己的洞府,你若成為我的弟子,立刻幫你在旁邊開辟出一個屬于你自己的洞府?!?
“老夫在大虞王朝還有熟人,你去那里獲得神將封賜,為師可隨你一起去?!?
“還有,我想想啊,你成為我的弟子,輩分立刻不同,為師盡管與天寒宗關(guān)系有些復(fù)雜,但也可算是天寒宗的老一輩了,你一旦拜師,馬上就是和掌教一樣的輩分,那幾個小女娃,都要叫你師叔。”
“總之好處多多就是,對了,老夫還有大量的典籍珍藏,里面包羅萬象,甚至南晨的地圖老夫都有一份,不比天寒宗的差,畢竟老夫去過的地方太多了。”
蘇銘目光一閃,在那老者的滔滔不絕中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好,請前輩說出第二次的考核?!?
天邪子精神一振,臉上笑容更多,指了指蘇銘面前的酒壺。
“這壺酒是老夫用了很長的時間親自釀造的,就連天寒宗的左右掌教也都喝不到,你不嘗嘗?”
蘇銘看了看身前的酒壺,沒有遲疑,直接拿起,放在嘴邊喝了一口,他明白,以眼前這老者的修為,若要加害與自己,萬萬不會如此麻煩。
但這口酒一喝下,蘇銘不由得一愣。
“水?”他看向那老者。
“是酒?!崩险咚菩Ψ切?,從盤膝中站起了身,神色很是開懷。
蘇銘皺起眉頭,目光落在手中的酒壺上,有了沉思。
“第二次考核,你也通過了,走吧,隨為師出去,傳送進(jìn)天寒宗,回家”老者大笑,向前邁出一步,走在了蘇銘前方,他沒有看到,在他說出回家這兩個字時,拿著酒壺的蘇銘,身子一顫,抬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這酒壺里裝的,是什么為師也不知道,別看它是我釀造出來,里面用了老夫的蠻族造術(shù),但每個人喝他,味道都不同。
司馬信曾喝過,說出的是苦,還有三個人也喝過,說出的各有不同,為師喝下,感覺是酒。
你是唯一一個,說是水的,這個答案,符合今天為師的心情,所以,從今以后,你蘇銘,就是我天邪子,唯一的弟子”天邪子走在前方,回頭笑著看向蘇銘。
蘇銘一怔,有了苦笑,與天邪子一起踏著虛空,漸漸遠(yuǎn)去,隨著他們的走遠(yuǎn),這片界空的天地,漸漸扭曲起來,最終化作了虛幻,連同遠(yuǎn)處蘇銘與天邪子的身影一起,消失無蹤。
邯山城外,顏池峰上,傳送陣在光芒此刻達(dá)到了最強烈,發(fā)出了轟鳴巨響,大地震動,仿佛有一層層無形的力量從八方凝聚而來,涌入顏池峰內(nèi)部的傳送陣內(nèi),從山峰頂部爆發(fā)出來,形成了外顯的陣法。
那光芒刺目,將其內(nèi)之人全部籠罩在內(nèi),蘇銘身子一震,清醒過來,在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酒壺,這酒壺的出現(xiàn),讓他有了恍惚,原來在那界空里的一切,于外面只是一剎那的時間。
“界空……”蘇銘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壺,拿起喝了一口。
他的耳邊除了陣法的轟鳴,還有四周邯山的呼喊送語,漸漸地,在陣法外所有人的目光中,顏池峰的傳送光芒猛的閃爍,讓所有目睹之人都眼前一花的剎那,天地一下子暗了下來。
顏池峰上的光芒消散,只有點點晶光微弱的散開,也很快就融入虛無,不見了。
“走了……”邯山城內(nèi),南天輕嘆,神色感慨中帶著復(fù)雜,搖了搖頭。
“不知再次遇到他時,我們之間的差距,會被拉開多少……也或許,再也不會相遇了吧?!?
一旁的冷印,沉默的望著失去了傳送光芒的顏池峰,目中有了果斷。
“他終于走了?!逼涨挤迳?,蠻公松了口氣,但他知道,自己永遠(yuǎn)也忘記不了,在邯山,在此地,曾出現(xiàn)過這么一個開塵神將,以這樣的方式,進(jìn)入了天寒宗。
安東峰上,方木低下了頭,他的父親站在其身旁,張開口想要說些什么,但方木卻沒有去看,而是低頭走開,仿佛不愿理會。
方申默默的嘆了口氣。
隨著天寒宗使者的離去,邯山漸漸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有人離開了,有人選擇了留下,一如那酒棧內(nèi)此刻的眾人,也是如此,但無論如何,當(dāng)下一次天寒宗收取弟子時,他們中或許有一些,還會再次相遇,喝著酒,談著當(dāng)年的奇跡。
尤其是那些與蘇銘對飲之人,他們或許會得意的說著,當(dāng)年在這里,有一個叫做蘇銘的神將大人,他的一些故事。
終于寫完了邯山城的情節(jié),接下來,將是精彩的天寒宗,
至此之際,恰是周一凌晨,耳根更新不給力,也就不好意思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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