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韓陌從容自信,在這個時候也略微有些尷尬,隨後咳了咳,掩飾道:“冷道友自然知曉在下是所謂何事兒而來?只要冷道友配合在下拿到梵天木,在下身上有一法寶可解忘塵道友眼下危局。”
月痕的心裡頭閃過一眼,面上卻是不顯!韓陌說這話也不顧著牛大山和展嘯,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依仗。
“梵天木我並不知曉在哪兒?又如何助你得到?”她手中倒是有一個妖靈胚,不顧這東西她連公孫謙沒告訴,自然也不會告訴韓陌。
畢竟她如今年紀(jì)輕輕就金丹了,將來未必沒有可能衝擊化神,若是要衝擊化神就要用到梵天木了。
“在下卻是知道。”韓陌古怪地答了一句。
月痕看他的目光就愈發(fā)的驚疑了,莫不成他是在懷疑公孫謙?
“韓道友據(jù)我所知,公孫謙手中也沒有這個梵天木,當(dāng)日梵天木是在瑞豐交易行中柏草薈因爲(wèi)這梵天木才遭難了,韓道友不會不知吧?!”
“不錯,我不但知道公孫兄身上沒有梵天木更知道二位的化神期師傅更是無稽之談。”韓陌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了。
可是這個時候月痕心裡卻是咯噔了一下,連牛大山的目光都不自覺的投了過來,“不對啊,那個時候的的確確是有看到化神期的前輩出手了,否則整個烏啼城怎麼就化爲(wèi)齏粉了?”
牛大山的話讓韓陌不由得嗤笑一聲:“那日你我逃過了此劫,可曾看過有化神期的前輩離開過?又或者你看到了那位前輩的身影?”
接連兩次問話,問的牛大山啞口無言。
韓陌的目光卻是緊盯著月痕,以爲(wèi)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便侃侃而道:“我想必然是公孫兄身上掌握著眸中陣法或者秘術(shù),當(dāng)時誰也沒見到人,若說是法寶那就更不可能了,因爲(wèi)大凡法寶出現(xiàn)必然是有靈氣溢出的,那個時候只覺得天上一片漆黑,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氣勢。若是法寶做不到如此,當(dāng)然仙器倒是有可能,只是仙器難尋,更何況以公孫兄或是冷道友的實力還不至於將仙器發(fā)揮到如斯境地。但我想若是陣法或是秘術(shù),必然是公孫兄最大的依仗了,只是這東西也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來。否則就會讓人紅了眼。”
月痕聽得有些瞠目結(jié)舌,這個韓陌倒不是一個傻子,只可惜他推斷了半天竟是南轅北轍的。
月痕也沒了耐性,乾脆煩躁的擺擺手道:“你直說想要我怎麼幫吧?!還有梵天木既然你確信不在公孫謙的手上,那在誰的手裡?”
韓陌愣了愣。沒有想到月痕會是這個態(tài)度。原本準(zhǔn)備好的一籮筐話也嚥了下去。半響才重新說道:“我有了黑衣老者的消息……”
據(jù)韓陌說,那個黑衣老者神出鬼沒,修行功法頗爲(wèi)?yīng)毺兀迫朔侨怂颇Х悄АP逘?wèi)在元嬰之上,比一般的修士更爲(wèi)難纏,也不知道他之前拿出了梵天木出來到底是爲(wèi)了什麼。
不過那次確確實實是他重新把東西給偷走了。
也就是說,韓陌是邀請月痕一塊兒去幫忙一塊兒去對付這個老者了。只是令她分外狐疑的是韓陌居然不選擇和公孫謙合作,而是找上了她。
此時韓陌也把目光投向了牛大山,牛大山則是聳了聳肩,道:“這件事兒,若是冷道友同意了,我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看來這個牛大山也並非那麼可信!
展嘯還領(lǐng)悟刀意之中。比起韓陌和牛大山而言,展嘯不管是不是修煉魔功的人,最起碼他對月痕沒有企圖。
月痕想了想,便道:“憑你的實力既然想要找到我來幫忙,可見這個黑衣老者實力非凡。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不能平白的冒險,不如先展道友徹悟了這番劍意之後,也爲(wèi)平添了一份助力,還有我忘塵師兄的事兒,韓道友既然說有把握讓他出這個劍陣,不如現(xiàn)在就動手吧!”
“這……”韓陌思索了半響,卻也同意了月痕所說的!
其實如果如公孫謙所說的話,忘塵此刻身在劍意之中,其實是逆道自動護(hù)體,他本尊還是陷入了昏迷之中,這醒來的時間不定,一月兩月有可能,三年五載也有可能!
就算是現(xiàn)在當(dāng)場醒來,估計也受傷不輕,韓陌自然不畏懼!甚至有忘塵在手,還會讓月痕有所顧忌!
當(dāng)下便言道:“一會兒我要祭出秘術(shù),需要冷道友和牛大山爲(wèi)我輪番輸送靈力!”
月痕自然點頭應(yīng)下,在營救忘塵這件事兒上,她是全力配合的。
韓陌施展秘術(shù),整個人金象猶如一尊神佛,金光閃耀,渾身的靈力加持了右手之中。
整雙手竟然陡然增大了起來!
月痕和牛大山閃過了震驚之色,這似乎是神通!
神通必須是化神期以上的修士纔可修煉,而且也並非人人都可修煉神通,神通大多以肉身法寶,可以隨意變化無常。
韓陌的這一手神通,陡然增大之後,竟是朝著劍意飛去,像是金剛不壞之身,劍意難侵。然而每進(jìn)一層,那劍意加持在手中的殺意就愈甚
,乒乒乓乓的聲響,不絕於耳。
“冷道友,牛道友!”韓陌突然喊道。二人這才意識到韓陌有些日怯,似乎支持不住了。不過才進(jìn)了十餘米,似乎比他們想象的要艱難一些。
月痕便對牛大山說道:“你我輪番輸送靈力,不必把靈力耗費光才撤,每人休息一小會兒!如此也可保存實力!”
“俺老牛聽你的!”牛大山?jīng)]意見。
月痕率先輸送了靈力,不過讓她想不到的是這靈力一注入韓陌的體內(nèi),就瘋狂地運轉(zhuǎn)了起來,根本收都收不住。可是韓陌那手卻抽了風(fēng)一樣的增長,已經(jīng)深入到了五十米開外。
月痕趁機(jī)喊道:“牛道友該你了!”
她此刻的表情絕不輕鬆,牛大山也不費力,直接頂了上去,月痕撤出來之後,倒了一把補(bǔ)靈丹到了嘴裡,坐在運行,才初初恢復(fù)了點兒靈力。
補(bǔ)靈丹對於低階修士而言倒是補(bǔ)充靈力的不二丹藥,然而到了金丹期,這丹藥就變得可有可無起來。
尤其是月痕用聖品晶石佈置過補(bǔ)靈陣之後見識那等逆天的恢復(fù)靈力速度,此刻也有些瞧不上補(bǔ)靈丹慢吞吞的性子,吃了一大瓶只恢復(fù)了不到三層的靈力。
有了牛大山的幫助,這金剛之手又伸長了八十米。可沒多時牛大山也支撐不住了。
月痕又頂了上去,如此二人通力韓陌的金剛之手才抓住了忘塵,可是這個時候新的問題又來了。
金剛之手抓住了忘塵以後,逆道會主動護(hù)主!
“冷道友,若是逆道堅持護(hù)主的話,只怕我也支撐不住!”韓陌神色並不好看。
月痕和牛大山更是盡了最大的努力,可惜這個時候,卻貿(mào)然出現(xiàn)了三五個人。這些修士中修爲(wèi)最強(qiáng)的也只有金丹後期而已。
若是在平常時候,這幾個人根本不會怕他們。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這幾人動用了秘術(shù)耗費了靈力,今日合該我得了機(jī)緣!”
韓陌三人爲(wèi)之色變!
“韓道友莫要管這些宵小!”月痕說著,便催使沉淵飛進(jìn)了劍意之中,有沉淵進(jìn)入,逆道自然不會反抗!
不過這個時候,這些個金丹修士也算是看出來了,韓陌等人竟仍然打算把忘塵帶出來,這真要是帶出來絕對是一場人間的災(zāi)難!
“不好,他們這是要把人帶出來了,咱們先合力攻擊!”
“可是那人若是出來了怎麼辦?那可是連元嬰期都敢殺的妖孽!”
“什麼怎麼辦?拼了?否則真把認(rèn)定真把人帶出來他們能放過我們嗎?”
“……”
這幾個人交流的時間也不過十來秒,韓陌的金剛之手已經(jīng)將忘塵帶到了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月痕一邊催動沉淵把逆道帶回來,一邊又要用靈力爲(wèi)韓陌護(hù)體,其實所耗費心神太多!
“展道友,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眼瞅著這幾人就要動手了。月痕咬牙,吐出了噴出一滴精血打在了展嘯身上。
精血對於修士而言最爲(wèi)金貴不過,這一滴精血也徹底讓月痕沒有靈氣再爲(wèi)韓陌輸力!
而展嘯那邊卻還沒有反應(yīng),月痕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都恍恍惚惚的,可是那幾個金丹期的修士卻在那邊笑嘻嘻的,輪著法寶就過來!
轟!
一聲巨大的震響過後,恍惚中她看到了一人飛出,那橫飛的刀意,耀目異常!
刀意,他總算是將刀意領(lǐng)悟了出來!
看到展嘯出手,牛大山和韓陌露出了欣喜之色,二十米,十米,忘塵的身影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展嘯依仗殘刀,四下翻飛,和他們進(jìn)行搏殺!
在方圓百米之類閃爍著紅的,綠的,藍(lán)的紫的各色的鮮豔的色彩,打鬥在了一起,都不及那白色的刀意來的炫目。
可隨著最後的一個華麗而炫目的五彩光芒過後,韓陌,牛大山月痕等人一陣恍惚都暈了過去。
衆(zhòng)多的金丹修士竟然置身於一個小空間之內(nèi)。
這裡是一片蒼茫之色,紅色的天地,烈焰似的湖泊,眼前的人一襲紅袍,黑髮如瀑,張揚的宛若人間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