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對於陣法公孫謙自有一套解決的辦法。
不到小半個時辰之後,公孫謙招呼著月痕和銀煉上去的時候,月痕不禁懷疑,原來這事兒這麼簡單那麼這廝開頭讓她拿著沉淵和魔血刃砍了半天,是不是故意爲(wèi)了顯擺最後的這一手的?
銀煉看著公孫謙這廝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頭,頭一次出乎意料地保持沉默。
說是藥王谷,這裡處處彰顯著古老陳舊但輝煌磅礴的氣息。
山門內(nèi),恰似一座座巍峨高聳的宮殿,佔地面積很是廣泛,若是徒步行走,也要半天才能夠逛完整座山頭。
三人飛行過去,進入大殿之上,這裡的一切依舊,桌椅擺設(shè),連大殿上高掛的匾額也一樣蒼勁古樸。
“這一切爲(wèi)什麼給人感覺昨日這裡還人聲鼎沸的模樣?”公孫謙的話也正是月痕想要說的。
“連灰塵都未染,這裡的一切都井然有序,若是一個門派被覆滅也絕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什麼都保持完好的模樣。”月痕補充道。
“上萬年的存在了,竟然還能保持完好。走,去其他地方看看,既然是藥王谷,少不得有什麼絕密的丹方和藥方。”銀煉這麼一說,公孫謙和月痕也來了興致。
這個時候,月痕不免問銀煉:“這藥王谷的事兒,具體的能不能說一說?”
上萬年前的宗門派,月痕連聽都沒聽過,公孫謙也知之甚少,所以唯一知情的怕是眼前的這隻大妖了。
“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因爲(wèi)這麼門派上古時期就有了,存在的時間很長,卻不與世俗接壤。獨樹一幟。卻一直常青。”說起以往的事兒,銀煉的眸中不自覺地泛過了幾許迷茫,似是在回憶。
“藥王谷一直隱匿於世,卻在當(dāng)時和崑崙。崆峒等三大門派有著聯(lián)繫,包括當(dāng)初還沒有形成現(xiàn)在這麼大影響力的四大帝國和十大世家。藥王谷一直掌握著舉世無雙的丹方,據(jù)說,有著丹藥可以讓人有起死回生之效,還有些丹藥可以改善一個人的資質(zhì),更有甚者,大乘期修士服用的丹藥,藥王谷都掌握著……”
此言一出,公孫謙和月痕不免震驚異常。起死回生。改善資質(zhì)。甚至還要大乘期修士服用的丹藥……
這哪一樣說出去不讓人瘋狂?
光是改善資質(zhì)這一條,簡直逆天的手段,多少人因爲(wèi)資質(zhì)纔在修仙一途上止步不前。而藥王谷居然能夠做到!
月痕和公孫謙相視一眼,都覺得這個地方是個寶貝。然後不消銀煉吩咐,一下子就飛沒了影兒。
只剩下銀煉在身後冷笑不已,“現(xiàn)在的年輕人,還真是急躁!”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轟鳴聲過後。
月痕和公孫謙,二人被砸了出來,原本換過之後的衣裳再次變得破敗不堪。
然後二人看到銀煉,走在他們的前頭,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靠,被擺了一道!
公孫謙可是知道知道銀煉這廝相當(dāng)記仇的,可沒有想到記仇到了這種地步!
當(dāng)即恨得咬牙切齒的。
月痕拍了拍衣裳站了起來,顧不得其他跟了上去。
煉丹房之內(nèi),一共有五十六個熔爐,其中五十五個都是小熔爐,中間那個是最大的熔爐,有三四個人高,需要十來個人合抱才能夠抱住。這算是月痕看到過最大的煉丹爐,也不知道煉製什麼樣的丹藥才需要如此大的丹爐?
公孫謙隨後趕到,整個眼睛都泛著異樣的光芒。
“好寶貝啊好寶貝啊,一看就是了不起的材質(zhì)製造成的!”公孫謙一進來之後,拍拍這個丹爐,摸摸那個,最後圍繞著這個巨大的丹爐,竟是停了下來,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竟是直接挽起了袖子。展開雙手,沉腰坐馬,直接挪動了丹爐。
結(jié)果這個丹爐居然比他預(yù)想中的要沉太多。挪動一會兒,就煙塵滾滾。
“公孫謙,你想要幹嘛呢?”月痕捂著鼻子問道。
“自然是放進了梵天境內(nèi)了。我一直想要找一個趁手的煉丹爐,這玩意兒一看又大又好,搬進去最好了。”公孫謙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月痕的脣角抽了抽,她怎麼能忘了,這廝的特質(zhì)之一就是財迷,遇到寶貝怎麼可能放過,還好現(xiàn)在藥王谷的沒人,否則要讓人看到居然有人連煉丹爐都不放過,絕對會被氣死。
公孫謙一說要把煉丹爐搬進梵天境,銀煉立馬就不樂意了:“你別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把梵天境中扔,那是我的地方?”
“什麼你的地方?明明是哥的本命法寶,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東西了?還有啊,你住在哥的地方,還從來沒給過租金呢?”公孫謙話音剛落,就被飛閃而出的一粒陰雷珠給爆了。
“靠,你哪兒來的陰雷珠?”
“剛從你身上順手拿來的!”銀煉揚脣邪邪的一笑,瞬間讓天地都失了顏色。
公孫謙瞬間沒了脾氣,這廝順手牽羊的本事兒太強了,這一次是陰雷珠,下一次萬一是別的什麼呢?要知道他放在梵天境的東西很多的。
銀煉瞬間的心情變得很好,走開了這個煉丹房。
月痕看了看二人的相處模式,不由得搖了搖頭。
公孫謙有梵天境的事兒,也是後來他動用了梵天境之後才說的,至於那玩意兒是一個什麼東西,月痕從來都沒有見過,至於他說過的銀煉和久龍也是斷斷續(xù)續(xù)說出來的。她瞭解的並不多,但誰沒有一點兒自己的秘密呢?
只要認(rèn)定了雙方還是好友的關(guān)係,何必顧及這麼多呢?
煉丹房內(nèi),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月痕打開了那些小丹爐。突然感到了微微奇怪,有一股藥香撲鼻而來,這個時候小黑搶先一步,上前咬住了。
咯嘣咯嘣吃的很歡樂。
月痕一陣無語。
打開了五十五個小丹爐。月痕都發(fā)現(xiàn)這裡頭都在煉製著某種丹藥,不過這一次她卻不給小黑吃,而是招呼著公孫謙道:”你先別忙了,看看這些是什麼丹吧?!”
煉丹爐內(nèi)還在煉製著丹藥。這似乎是一個宗門派尋常的一天。和往常沒有多大的區(qū)別,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展開,可後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兒,纔會讓正個藥王谷全部消失不見了。
還有這個地方到底是哪個州界?
爲(wèi)什麼上萬年了,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呢?
公孫謙依言拿起了月痕手中一個黑漆漆的丹藥聞了聞,最後搖了搖頭道:“年代太久遠了,感覺這丹藥都有點餿掉了,藥香雖然保持的不錯,不過藥效應(yīng)該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我看不出來原來是什麼藥。不過品階高不過四品。”
公孫謙隨手一丟。落到小黑的身邊。
月痕發(fā)現(xiàn)小黑原本想要去撿,可是瞬間神情就變得扭曲了起來,滿地打滾嗷嗷大叫。
“公孫謙……”頭一次。月痕有些慌張,小黑這隻吃貨雖然二了點。可好歹也是她第一次契約的本命獸,和她心脈相連,自然與衆(zhòng)不同。
聽到月痕的驚呼,公孫謙直接撈起了小黑,仔細檢查了一番,就將它丟了下去,小黑就地滾了滾。
“怎麼了?”
“沒事兒,就是吃壞了肚子,你讓他去外邊找一個空曠的地兒,上上茅房就好了。上萬年的丹藥也敢吃,嘖嘖……”公孫謙的語氣帶著幾分的調(diào)侃。
月痕不禁一囧,不過把小黑給抱出去了。
沒多時回來之後,才發(fā)現(xiàn)原本的煉丹房內(nèi)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公孫謙搬完了最後一個丹爐,看到月痕進來,臉色不由一紅:“那個,開個丹坊什麼的,也要給手底下的煉丹師找一個好的丹爐。”
月痕沒說話,默默地感到無語。
而此時,外邊卻聽得銀煉一聲破口大罵。
二人飛快的趕了過去。
纔看到另一處空置的房內(nèi),到處倒塌的玉簡孤本。
這裡便是藥王谷的空雨閣,是放置各種丹方玉簡的地方,月痕隨手拿起了一枚玉簡,用靈力打開之後,便發(fā)現(xiàn)了:登天丹,四品,凝脈期巔峰時期服用,可增加結(jié)丹的成功率……丹方的配方如下,又有一些煉丹時注意事項說明。
簡直是名師輔導(dǎo)手冊,月痕一陣納罕,隨即拿了幾枚玉簡皆是如此。不禁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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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看公孫謙和銀煉二人都是眉頭緊蹙,銀煉更是怒不可遏。
“怎麼了?這裡不是有很多玉簡嗎?再加上藥王谷附近的靈草藥,足夠我們煉製好多丹藥了。”
“可這些遠遠不夠,阿痕,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這裡的丹方基本上都是四品,五品都很少見,更別提是六品以上的丹方了!”公孫謙有些凝重的說道,堂堂一個藥王谷怎麼可能只煉製四五品的丹藥,和她們之前的傳聞根本不符。
被他這麼一說,月痕又查看了十來枚玉簡,果然全都是四五品丹方。
“也就是說有人捷足先登了?”這一點兒也不奇怪,沒理由他們來的,別人就來不得了。
“先把這些全部收起來,就算這些丹方?jīng)]用,也夠我們賣一個好價錢了。”四五品的丹藥對於公孫謙而言並不太難,而且他也沒有打算把全部心思放在煉丹上,如果以後有值得培養(yǎng)的人,那他不介意拿這些丹方去培養(yǎng),如果沒有,那就賣掉也不虧!
月痕暗暗點頭,直接收拾丹方,公孫謙說賣掉,她倒不以爲(wèi)然,自己撿了幾枚不錯的丹方放在了身上,其餘都給了公孫謙。
而藥王谷還有一處神秘地方就是藥房,藥房比起煉丹房可要大的多得多了。
只是等他們進來之後,同樣看到也是空無一物。上方所書的各種靈草藥,包括聞所未聞,甚至靈元果這些的也全都不見了。
“太可惜了。”公孫謙等人皆是一陣肉疼。
好像是明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晶石礦,走近一瞧才發(fā)現(xiàn)整個礦都已經(jīng)挖光了。這種鬱悶的心情可想而知。
“看來這藥王谷也並非我們所猜測的,憑空消失。我看多半還是人爲(wèi)的。”
公孫謙此語。月痕倒是贊同。
否則一個巨大的門派衆(zhòng)人不可能無辜失蹤,藥王谷的弟子所擅長的無非煉丹和製藥植靈三種,可這三種不論哪一種都不是適合戰(zhàn)鬥的。
在修真界實力纔是硬道理。
沒有相應(yīng)的實力要屹立於整個修真界之林中生存下去很難,藥王谷只能依靠著自己出色的丹方和出色的煉丹師來和其他門派合作勉強讓整個門派壯大下去。
可是這樣一來。就難免不會讓別人打起了主意。
“修真界實力纔是硬道理!可是我搞不明白的是爲(wèi)什麼藥王谷會毫無反擊的能力?當(dāng)年又發(fā)生了什麼事兒?”就在月痕迷惑的時候,小黑這個時候已經(jīng)找了上來,一團黑漆漆的身影,在月痕的面前上躥下跳的。用極爲(wèi)誇張的表情,表明了他發(fā)現(xiàn)了什麼。
“走吧,去看看!”公孫謙也明白小黑的意思。
於是三人就在小黑的帶領(lǐng)下,前往藥王谷的後山之中一個石屋之中,橫著十來個棺材。
正在月痕等人感慨之際,沒多時小黑又淒厲的大叫了起來,原來在不遠處還有山谷的天塹之中,橫著上百幅石棺,青天白日的。沒來由就讓人打了個寒戰(zhàn)。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難道藥王谷的人全死在了這兒?可他們也沒時間來爲(wèi)自己佈置棺材啊。”月痕提出了疑惑。
公孫謙一舉走入了石室之內(nèi)。砰的一聲。一手破開了一個棺材板。
也不知道是觸動了什麼禁制,忽然之間,全部的棺材板開始破開。一個個死去多時的藥王谷的修士,全站了起來。
一下子月痕等人忽然感覺被十來個的化神期的死士所盯住。沒來由的感到格外的不舒服。
他們已經(jīng)死去多年了,身上穿著全都是藥王谷的服飾。
只是讓月痕和公孫謙沒有想到藥王谷居然還有化神期的修士,簡直太瘋狂了。
“我們逃吧!”公孫謙撒腿就想跑,直接被銀煉給拎住了。
“要走,也是我和阿痕走,你,留下!”銀煉淡淡的說著,直接帶著月痕出來,將門給關(guān)上了,聽得裡頭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讓一人獨對十來個化神期的死士光想想就覺得瘋狂!
可銀煉也沒什麼理由要害公孫謙啊?
公孫謙在裡頭時不時的傳來淒厲的慘叫,月痕轉(zhuǎn)身就要進去,卻讓銀煉給拉住了。
“這只是讓他吃點苦頭,沒什麼大礙的。同時也會讓他得到一樁潑天的好處。走吧!我們?nèi)タ纯催@個地方有沒有靈脈。”銀煉一襲華服愈發(fā)的像是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貴公子只是那張近乎妖邪的臉蛋上時不時的流出的幾分陰狠的笑意,不由得讓月痕心裡頭撲撲的跳個不停。
暗想還好自己過去沒有得罪過銀煉,否則看看公孫謙此刻的模樣就知道銀煉有多狠了。
“哎呀,別咬,我胳臂斷了……”
裡頭公孫謙不時地傳來慘厲的哀嚎,不禁讓月痕感到了幾分的毛骨悚然。
這個地方不宜多呆,可跟著銀煉走,又擔(dān)心被賣了。
她自己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下山去採藥吧!”
說罷,直接帶上了小黑御劍飛行,逃離了這個方向。
公孫謙慘嚎時不時的劃過山谷,總覺得太過幽怨了。
什麼是死士?
死士,就是不畏懼生死,沒有任何的情感可言,他們單憑狠辣的攻擊手段不要命的,專往的人身上進行攻擊。
可是讓公孫謙想不通的,這十來個化神期的死士只攻擊他,卻沒有攻擊月痕和銀煉,也不出這個屋子。
他們一個個生前都有著化神期的修士的威力,死後雖然也是憑靠著本能的攻擊,公孫謙在十來個化神期死士攻擊下就成了肉餅。
不過,公孫謙也不是吃素的,從一開始被迫接受攻擊,到後來開始尋求方法。
…………
夜色深沉。
石室中的慘嚎聲越來越少了,月痕採了不少的靈草藥放進了儲物戒內(nèi),擡頭望天,卻罕見的看到了雙月。
兩個月亮分別高掛東西方向,好像兩個極端一樣。
這種情況見所未見。
銀煉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側(cè),脣角揚起一抹很是好看的弧度:“看來今晚某人的經(jīng)歷會很銷?魂。”
雙月之夜,這些死士的攻擊力道再次加大了。
公孫謙那邊開始重現(xiàn)巨大的爆破聲。
“難道我們就真的不準(zhǔn)備出手幫幫他嗎?”月痕的眼眸寫滿了凝重。
她不介意銀煉和公孫謙開開玩笑,這本就是無傷大雅的問題,但如果那些死士真的傷到了公孫謙,她第一個不依!
“放心吧!那小子倔強的很。你不想著要讓他突破嗎?這個地方是最好的場所。再說了,他有青木護身,死不了!”銀煉淡淡的說著,卻讓月痕的心中起了驚濤駭浪,原來他連青木都知道?
“你什麼時候醒的?”月痕總覺得應(yīng)該不是這兩天了。
“這兩天,不過很久以前也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記憶。”銀煉伸了伸懶腰,無所謂的說道。
月痕看著公孫謙的石室的那個方向,很是擔(dān)憂,不過就像是銀煉所說的一樣,她也希望公孫謙能夠得到突破!
“我想,我也應(yīng)該是閉關(guān)的時候了。”月痕這話不知道是對銀煉說到,還是對自己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