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池抿嘴,沒有再說什么,她不是什么圣母,對方都已經朝她下手了,她就沒有必要再替對方求情。對這一點,時傾城很是意外,他以為她至少會像其他女人一樣惺惺作態一番——女人們不都希望在男人面前留下的是純潔的無害的小白兔形象嗎?怎么陸小池長得這么像小白兔,可所有的舉動都像是一只狐貍呢?
不過,一只像狐貍的小白兔,也還是很可愛的。
一路再無話。
回到合意樓的時候張悅悅與聞之已經等在客廳里了,見陸小池回來,聞之立即站了起來,關切地問這問那的,陸小池感動極了,在這個城市里,除了張悅悅之外,就數聞之對她最好了。
呃,好吧,還有時傾城。
“那個,聞總,我沒事。”陸小池笑著說,“那兩個男人還沒來得及揍我就已經被我打趴下了。”
聞之一臉的崇拜:“哇,原來這是真的啊!我以為那兩個人渣騙我的呢!”聞之嗷嗷稱奇,“小路癡,我可以叫你偶像不?你可以給我簽名不?”
陸小池當即被逗樂:“好的聞小二,回頭我給你簽名哈!”
聞之不太高興,因為她喊他小二,“偶像,你可以喊我小之之。”聞之鄭重其事,“其實我更愿意你喊我男朋友。”說完立即就閃人了,他真的怕被自家七哥揍啊!
陸小池一愣,而張悅悅卻笑了起來。
時傾城隨即強勢地將陸小池推進了房里,推到了床上,在陸小池的驚呼聲中,時傾城突然傾身吻住了她的唇。
見陸小池終于安靜了下來,時傾城才將唇移開,再開口時,聲音竟是意外的沙啞:“好好睡一覺,不要怕,我會守在這里。”
陸小池錯愕:“你要守在這里?”那她哪能睡得著?不對,她是受到了驚嚇沒錯,可這驚嚇并沒那么嚴重啊!
時傾城已經坐在了她床邊的躺椅上了:“對。”他伸手過去,撥了撥她額上的那縷亂發,輕輕地勾唇,“不用怕,好好睡一覺,嗯?”
陸小池所有的抗拒都消失在時傾城的這個‘嗯’里,她在他的注視下閉上了眼睛,她以為自已一定是無法入睡的,可是眼睛一閉上,她的睡意很快就來了,不多時,她便沉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陸小池看了下時間,她竟然整整睡了三個小時。
時傾城優雅地側睡在躺椅上,呼吸綿長,窗口有金色的陽光斜斜地照進來,溫柔地披在他的身上,陸小池側著身子,看著他完美的輪廓,幾乎看呆了。
時傾城的眼睛騰地張開,陸小池的視線收之不及,倉促之中便與他撞了個正著。
“呃,那個,我睡醒了,謝謝你。”陸小池緊張得手腳都不知往哪里放好。
時傾城在一室金色的陽光里微笑著看她,然后,慢慢騰騰地講:“陸小池,你流口水了。”
陸小池的臉轟地一聲爆紅,她大叫一聲飛快地跳下床,一臉生無可戀地跑到客廳里,抱著張悅悅說什么也不放手:“悅
悅,悅悅,你快殺了我吧我的臉都丟光光了嗚嗚嗚嗚……”
張悅悅強忍著笑意,一臉關切地將她拉進了她的房間,仔細地替她將門關上,才退了出來。
時傾城已經站在了客廳里,張悅悅迎了上去,輕聲地向他道謝:“時總,謝謝你對我們家小池這么好。”
時傾城看了那緊閉的門一眼,虛虛地應了聲,隨后突然道:“謝冬陽是你什么人?”
張悅悅當即面無血色,她咬著下唇,遲遲地說不出話來。
時傾城移開了眼:“算了,我自已去查。你替我照顧好她。”說完便走了出去。
“時總!”張悅悅追了上去,表情是豁出去了的絕然,“時總,我跟那個人,沒有任何的關系,但是,我想求一下時總,可不可以看在小池的面子上,幫我解決一下那個人,讓他不要再來找我?”
時傾城淡淡地點頭:“你是小池的朋友,我自然不會讓你有事。”他頓了一下,“不過,謝冬陽這個人,我不一定攔得住。”
張悅悅的臉色一瞬間慘白了起來,時傾城不太忍心,便意外地安慰了一句:“但我盡量。”
張悅悅失魂落魄地將時傾城送走,她默默地關上門,一回身便迎上了陸小池若有所思的目光。
“悅悅,謝冬陽是什么人?你為什么這么怕他?”陸小池心疼極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張悅悅這個樣子,她一向沉穩鎮定,但是時傾城剛剛只不過是提了一個那個男人的名字而已,她就嚇成了這樣。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陸小池瞇起了眼,“你上次說的,睡了你的人,是不是這個叫謝冬陽的?!”
張悅悅沉默著不說話,但了解她的陸小池哪能不了解?
當即就炸了:“好他個謝冬陽!睡了你還欺負你!”陸小池磨刀霍霍的模樣,“悅悅,把那男人的電話拿來,我去殺了他!”
“沒有電話。”張悅悅拉住狂怒的陸小池,“小池,時總已經答應幫我解決掉這個麻煩的,你別生氣了,我都不生氣。”張悅悅低低地說,“我現在只想不要再見到他,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安安心心地工作。”
陸小池仍在憤憤不平,可是看著好友如此模樣,她又罵不出太狠的話,只能抱著張悅悅干著急。
另外一邊,時傾城與聞之已經直接到了花火。
此時的章君玉正摟著兩個女人在親熱,就在他準備一桿進洞的時候,包廂門給人重重地踹開。
緊接著,重如千斤的拳頭便如雨點般往章君玉的身上招呼,臉上,身上,腿上,聞之專挑章君玉的軟肋揍,不一會便將章君玉揍得像只喪家之犬了。
“聞之。”時傾城大馬金刀般坐在高腳凳子上,身上的氣息低得冰里去,“今天晚上,把他送到非洲去。”
聞之響亮地應了聲好,而后揮舞著拳頭又開揍。
兩個女人躲在一邊,一句聲音也不敢有。
章君玉被揍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聞之才稍稍覺得解氣。
過了好一會,章君玉才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輕輕地拭去嘴角的血,突然笑了:“這么激動做什么?不過一個女人罷了。現在她也不干凈了,你還要迷戀她到幾時?”
聞之一聽立即又動怒了。
時傾城制止了聞之的動作:“聞之,你出去。”
聞之憤憤不平地拖著兩個嚇傻了的女人出去了。
包廂里只有神色淡漠的時傾城與滿臉不憤的章君玉在對恃著,時傾城深深地看了章君玉好久,才淡淡地道:“你應該慶幸,她毫發無傷。否則,你就不是被扔去非洲,而是直接變成了一具尸體。”
章君玉駭然:“怎么可能?”他驚訝極了,“那些人怎么可能放過她?!”
時傾城騰地站了起來,臉色如冰,本來念在二十幾年兄弟的份上他有心想要多給他一條路的,但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晚上的飛機,你有五個小時的時間準備。”
章君玉朝時傾城的背影大喊出聲:“七哥,你真忍心把我丟在那邊?你真忍心看著我去送死?!我是你兄弟啊!二十幾年的兄弟啊!”
時傾城回過頭來,沉沉地道:“你讓人把小池擄走的時候,有沒有那么一瞬間,記得我是你兄弟?”
章君玉猶在狡辯:“我都是為你好啊!那個女人就是個騙子!”
“她是丑是美,是不是騙子,我都要她。”時傾城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章君玉癱坐在包廂里,而后發瘋似地將包廂里的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這才終于接受了自已馬上就要被扔到非洲去的事實。
“陸小池!”章君玉咬牙切齒,“你別高興得太早!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死無全尸!”
章君玉拿出手機,找到一個人的號碼,輕輕地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被接起,章君玉沉沉地吸了口氣,開口道:“小菲菲,在澳洲玩得開心嗎?”
那頭傳來了輕快地笑聲,很顯然,對方玩得很開心。
章君玉邪惡地勾起了眉,跟對方又聊了一會之后才道:“小菲菲,你玉哥哥馬上就要到非洲去了。”他嘆息,“對不起啊,沒能幫你看好你家時哥哥。”
對方沉默了幾秒鐘,才沉沉地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章君玉唉聲嘆氣了一番,才言歸正傳:“總之,你如果再不回來的話,你家時哥哥就要變成別人的了。”
“我馬上回來!”那頭利落地將電話掛掉,章君玉笑容隨即擴大了一些:陸小池,你很快就會知道,肖想了不該肖想之人的下場,到底是什么。
晚上十一點,章君玉在章母哭哭啼啼中搭上了前往非洲的班機,隨即,陸小池那邊便收到了聞之發過來的信息:章大糞已出國,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偶像,你可以放心睡覺了。
收到信息的陸小池先是訝然,而后便了然,最后便是坦然——時傾城說給她的交待,應該就是這個了吧。
陸小池想了想,便給時傾城發了條信息:時傾城,謝謝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