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婧的哭泣又加快了他意志的崩潰,他幾乎撕碎了所有的維幔,但越是這樣,他心中的慾望就越是強烈?!敖o我滾出去!”驀地,他打斷她的話,厲聲吼道。
雲婧愣了半響,即使是這樣,她也不能打動他的心麼?
她苦笑,然後無聲的冷笑,最後乾脆抹乾了淚,慢慢走到他面前。
“你要是趕過來,我就殺了你!”靖寒憶冷厲道。
雲婧還是冷笑了一聲,站到他面前時,乾脆將一身外衣脫了下來,她白晳得晶瑩剔透的肌膚全部赤裸在外。“我就不信,我雲婧連這一點魅力都沒有?!彼穆曇魝髦了亩?,帶來溫香而曖昧的氣息,誘惑讓他如受煎熬。
“你!”靖寒憶回頭就要將一手刀砍向她,卻沒有想到她竟赤裸著身體站在了他面前,還仰著臉傲然的看著他?!昂?,你就殺了我,你要是還有一點理智,就砍下去!”她還是一臉的倔強,的確也不怕死,但就是這樣的女人讓他感到可怕。
靖寒憶再也控制不住,衣袂捲過她曼妙的*,沉重的吻自她被淚水溼潤的臉頰上逐漸滑下,這突如其來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妘婧卻也感到一絲驚措,下意識的想要反抗,但她越是用力反抗,他便將她抓得越緊,幾乎要將她的骨骼都捏得粉碎。
疼痛讓她全身都變得酥軟無力,他不會憐惜她,更不會給她一絲一毫的溫柔,即便是離他如此之近,她依然感覺到他是那麼的遙遠,他的眼神還是那麼的冷漠。
這樣做真的又能換來什麼?會得到他一點點的憐惜之情麼,還是會令他更加的討厭她?她又到底該怎麼辦?是用責任束縛他,還是自此以後離開他?
矛盾的掙扎中,她沒有去看他,而是閉上了眼睛任由他蹂躪,直到眼淚流出,直到心碎如泥。
百花淹沒了他們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她流淚,花亦流淚,呻吟變爲哭泣,愛變得痛苦無力。
可是,她卻仍不想放手,哪怕是這麼卑微的乞求來的溫暖,她也願意騙自己陶醉其中。
突然間,她想到了那個人交給她的任務。刺青?他身上到底有沒有刺青?
於是,她睜開了眼睛,也去看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什麼都沒有!還好,什麼都沒有,她有些欣喜的舒了一口氣,看向他的眼睛:“靖郎,我是真的很愛你,從四年前開始就已經無法再改變,我真的沒有辦法忘記你。”喃喃地,她輕輕呻吟出這一句話,然後抱緊了他的身體,一起墜落進溫柔而熾熱的纏綿之中。
鈴聲作響,花瓣悠悠飄落,紅色的幔帳低垂下來,花瓣嚶嚀,女聲漸漸喘息。
雲婧見他已睡著,便匍匐在他身上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沉睡中還在微微顫抖的睫毛,看著他泛著氤氳水氣的溥脣,看著他高挺的鼻樑,看著他如玉一般光潤的肌膚。
彷彿忘記了過去,她的腦海裡也開始充滿了幻想,幻想著與他在一起的幸福時刻,幻想著他們的未來,幻想著如果有一天,他也對她笑,對她溫柔,對她百般呵護……
如果他愛她的話,她一定也會像素菊像冉鏡雪她們一樣給他快樂與無私的關懷吧!她忍不住這樣天真的想。她一直是那樣驕傲的一個女人,卻也蠢到用身體來討好他,用責任來束縛他。
就在她沉迷於幻想之中時,突然感覺眼前似有什麼一亮,她猛地驚醒,視線被他胸前的一道金光深深的吸引。
驚駭、莫名、恐懼、惶惑不安……她竟然看到他的胸前逐漸呈現出一張紋身來,金色璀璨的光芒幾乎要刺傷她的眼睛。然而,那光芒也只是一閃即逝,而他胸前的紋圖也清晰的呈現出彷彿一條龍的形狀,無數幻象在她眼前不停的變幻閃現,彷彿這條龍隨時都有可能復活一樣。
“難道是龍鳳圖騰?”雲婧驚懼的低聲嘆吟,就在這時,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她立忙將一襲維幔蓋在了他的身上,自己著了衣衫緩緩起身。
門轟然而開,一道黑影走了進來。
“公子難道不知隨便闖入別人的洞房是很不禮貌的行爲麼?”妘婧強裝起了鎮定,以一貫柔媚的聲音說道。
來人臉罩白玉面具,似乎對她的話毫無興趣,就直接問道:“刺青呢?”
雲婧低聲笑了笑,忽地沉聲道:“很遺憾,公子,沒有你要找的刺青?!?
“是麼?”那人冷笑了一聲道,“那我來親自看看,到底他身上有沒有刺青?”
“等一下!”雲婧立刻喝止,冷道,“他現在是我的夫君,你想要看他的身體,也得先經過我的同意吧?”那人陡地悖然大怒道:“千蝶蠱神,你別給我玩花樣,我可以認爲你現在是色迷心竅了,做的事情都不能以理智來判斷,我不追究你的過錯,你現在就給我馬上離開這裡!”
雲婧也驀地大怒道:“哼,我長這麼大,除了父親,還沒有人敢來命令我!”
“好一個千蝶蠱神,的確有點骨氣,不過,你應該知道,這個計劃對我們很重要,失敗了,你我都難逃父親的懲罰?!碧崞鸶赣H的懲罰,雲婧與這帶面具的男子眼眸中都露出了恐懼之色。
雲婧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沉思片刻之後,她忽然改口道:“圖騰,我可以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還沒等她說出條件,那男子便譏誚的笑道:“你果然已被所謂的愛情衝昏了頭腦,你的條件是要我不殺他麼?”
雲婧嫵媚的笑了笑,柔聲道:“公子,你也體諒體諒阿婧,畢竟我現在是他的人了,這女人要是守了寡會很可憐的。”
那男子哧地一笑,道:“聽千蝶蠱神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點……”
雲婧反怒道:“你到底是答不答應?”
那男子聲音也陡然一冷,道:“我不答應又如何,他,必須得死,我們的計劃纔會圓滿?!?
雲婧也冷哼道:“那你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走過去再說?!毖粤T,她從牀頭抽出一把柳葉刀,刀柄滑下,有無數如瑩火蟲一般的光亮飛了出來,向那帶面具的男子包圍上去。
“蠱蟲又能耐我何?”那男子一聲冷哼,也從身上取出一支銀色的長盒,盒蓋滑開,也有無數如星辰一般的光亮飛了出來,與那些瑩火般的蠱蟲融成一團。
“你當真要反抗父親的命令?就爲了他,一個並不愛你的男人?”男子譏笑。
雲婧也冷笑道:“公子,你不要太過分,我說了,圖騰我給你,但是他的人,你不能碰,否則……”她頓了頓聲,哼道,“縱然你有本事殺得了我千蝶蠱神,但我一樣也可以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一點,你應該相信我能做到?!?
男子聽罷,似乎有一些遲疑,良久才道:“那麼,如你所言,如何將圖騰給我?”
雲婧道:“稍等片刻。”說完,她咬破了指頭,取來一張白布,看著靖寒憶胸前的紋圖,開始臨摹了下來。而那戴白玉面具的男子也不離開,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妘婧,彷彿怕一不留神,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就會溜走了。
雲婧卻還未想過溜走,即使她有一千種辦法可以孤身逃脫,但一種辦法她都不想試,這個時候,她不得不顧及他的性命。於是,她老老實實的將圖騰完全臨摹了下來,並將完成好的圖騰扔給了那戴面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