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初晴會將手中唯一的金瘡藥送出，肯定也是沒有用過的。秦水蘇不禁在想，她究竟爲何拿自己的傷口騙了藥？難道，是爲了給秦水蘇一個下馬威？那她想的也真是太遠了，她怎麼可能知道她會受傷。

若她手上不止一瓶，那她的行爲就更爲可疑。這就涉及她與藩國的關係，甚至涉及賀家與藩國的關係。

秦水蘇這麼一想，覺得事情更爲複雜了。但是，她怎麼看賀初晴都不是這樣傻的人。她想，最大的可能性還是因爲她想要借用金瘡藥來刺激她，讓她看到劉潤卿關心的人並不少。

真是頭疼，這才第一次和他的妃子交鋒，就要考慮這麼多事情。

……

夜裡，秦水蘇與劉溫寧兩人躺在牀上。劉溫寧今天格外激動，今天父皇不過來，他居然可以將母妃獨自霸佔了。他的小手，緊緊地抓著秦水蘇的衣服，說什麼也不鬆開。

暖暖早已在靠牆的那一側，睡得昏沉。

“母妃，您身上真香，寧兒好喜歡您在身邊?！?

“快點睡吧，都這麼晚了。你看，暖暖都已經睡了，你也該乖乖睡覺?！?

“嗯。”

看著眼前的小人兒，她總覺得他心疼。相比於暖暖，他似乎更缺少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所以，她也願意滿足他的要求。

劉溫寧充滿期待地看著秦水蘇，問道：“母妃，您以後能不能在父皇不過來映月宮的時候，都陪寧兒睡覺呢。”

秦水蘇莞爾，“寧兒，你都是五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粘著母妃呢？”

“這不是，以前父皇看得緊嗎？但是，現在母妃願意這麼對寧兒好，寧兒纔想的。若是母妃覺得爲難，那就算了。你那個人也不是不能一個人睡，反正寧兒又不怕那些鬼。”

想起劉潤卿的經歷，她皺著眉頭問：“寧兒，你什麼時候開始看得清那些鬼的？”

劉溫寧放開秦水蘇的手，看著屋頂，對自己的這個特異功能並不在意。他說話的時候，也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寧兒從小就看得見，但是父皇都不知道，那些宮女也不知道。每一次，寧兒見到那些鬼，都會裝作看不見的，就像母妃一樣。所以，他們覺得無聊，就不嚇寧兒了?！?

“寧兒真是勇敢呢。”

劉溫寧咬咬脣，手也緊緊抓著被褥，“母妃，你不覺得很好嘛？父皇看得見鬼，母妃看得見鬼，寧兒也看得見。我們三個人都看得見，所以我們都不是奇怪的人?！?

秦水蘇此前倒是沒注意這個巧合，她看著眼前不經意說出這種話的劉溫寧，不再言語。劉溫寧見她並未應和，便閉著眼，“母妃，寧兒困了?！?

“好，那就快些睡吧?！?

看著這個可愛的小人，秦水蘇嘆了口氣。

那一日，她從秦水玥的信件中得知她並未與劉潤卿有過親密關係，她就知道這個孩子並不是她的。只是，她只說這個孩子的母親對她有恩，卻未提及她的身份。

也許，就如兩個宮女猜測的一樣，這孩子的母親早已死去，而劉潤卿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公開這個孩子的母親。不然，宮裡的那些妃嬪不會不提及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