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他懷裡的劉溫暖詫異地擡頭，原以爲劉潤卿會讓自己留幾天的。似乎，劉潤卿醒來之後沒有那麼重視他們的感情了。

“是。暖暖知道了，劉溫寧已經不需要保護，更不需要別人的陪伴了。我想，這會離開也是可以的。爹爹，不過你既然答應了，那就要來看我哦。你知道的，我日後不能隨意出來了。”

劉潤卿摸摸她的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面對這幾個孩子。辛苦將他救回來的人，就這樣離開了。

他卻沒有一點辦法將她救回來。看著與秦水蘇有幾分相似的劉溫寧，劉潤卿更是覺得愧疚。

這個孩子雖說性子隨他，但是心底還是念著秦水蘇的。說起來，他與秦水蘇是極不負責任的，除了劉溫暖曾經被他保護地很好，幾個孩子都沒能有一個完整的家。

現如今，更是沒有辦法了。他看著幾個孩子天真的眼睛時，甚至想要逃離。

他沒有將秦水蘇已死的消息告訴兩個孩子，對他們來說，更需要希望。讓他們相信秦水蘇還活著，相信他會帶著秦水蘇一起回來，那就是對他們最好的。

經過幾日的觀察之後，他終是留下書信，獨自離開了京城。

他說自己要去找秦水蘇，可他分明知道，自己無法找到她。那日，她的魂魄消失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找回她。

本來就是靠著如今的身子養著秦瑤晞的一絲魂魄，如今魂沒了，秦水蘇也就不再存在於這個世界了。

皇城關上的時候，他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天，卻不知自己改往哪個地方去。沒了秦水蘇，他也就沒了魂，在哪裡都是窒息的感覺。

……

“夜暝，你要的人不是我，我心裡的人也不是你……你還是忘了我吧……”

“水蘇，不要……”

又一次從牀上驚醒的劉潤卿捂著自己的胸口，他不知道這已經是他第幾次從夢中驚醒了。難道，從前水蘇做噩夢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抓不住自己心裡的感覺，他只得抱緊了手邊的杯子。嘆了口氣之後，他便從牀上起來。

“啪……”

點燃了燭火之後，他彎下腰一看，才發現是鏡子的碎片。他將碎片放在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雖沒說自己要去哪裡，但是等他真的離開京城了，只得來到這個地方。

這是秦水蘇之前生活的地方，也是能讓他感受秦水蘇的地方。原本，他想去他們從前生活的山莊的，可是不知爲何，他還是跟著馬兒來到了這個村子，這個他與秦水蘇再次重逢的地方。

他揉了揉自己的臉，一杯清水下去，他這才清醒了許多。

他眼角瞥見碎片的時候，突然眉頭一皺，他拾起碎片認真看著。原以爲，這只是秦水蘇曾經打碎的梳妝鏡。

可仔細一想，秦水蘇的屋裡沒有一絲鏡子的痕跡。

“嘶……”

出神的時候，他竟然將自己的手給劃破了。但也只是一瞬的功夫，他的手又恢復如初，沒有一點傷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