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匆匆的趕過來,沒想到安梓溪竟然病的如此嚴(yán)重,臉色竟然如此蒼白,只覺得心里刺上一根針般難過。
安梓溪也知道林其淵實在擔(dān)心自己,只是此刻唐堇宸還在一旁站著,在他的面前,她還是什么話都不想說。
安梓溪抓緊林其淵的手,低聲乞求道:“帶我走好不好,小其?”
聽到安梓溪用這么虛弱的語氣哀求著自己,林其淵也覺得心疼,他回握緊她的小手,點頭,“好,我?guī)阕摺!?
唐堇宸聽到安梓溪的話,氣得大怒,一把拽過安梓溪的手,“安梓溪,你說什么?你竟然在我的面前讓別的男人帶你走?”
唐堇宸的面容極差,用的力道也很大,他緊緊抓住她細嫩的胳膊,手指幾乎都要掐進她的肉里。
安梓溪面露痛苦,想要甩開唐堇宸的手,卻是一絲用也沒有,唐堇宸是鐵了心的不準(zhǔn)她走,她根本毫無辦法。
“唐堇宸,你放開我!”安梓溪咬唇,求救似的看向林其淵,“小其,你快帶我走。”
林其淵看到唐堇宸的這種行為也是失望透了,他本以為唐堇宸只是為人冷酷了一些,但是對待安梓溪還是很好的,可是如今看來,并不是如此。
林其淵起身,直視著唐堇宸,“唐堇宸,請你放開梓溪。”
“梓溪?”唐堇宸冷笑著轉(zhuǎn)臉,諷刺的回道:“你叫她什么?梓溪,也是你能叫的?”
“唐堇宸,我希望你能拿出作為一個男人該有的氣魄來,既然梓溪不想再呆在你身邊,麻煩你,放她走。”
林其淵不卑不亢的回著唐堇宸,即使面前這個男人的氣場再強大,林其淵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退卻,為了安梓溪,他可以付出一切。
“放她走?”唐堇宸冷笑,“你問問她,你問她,我能不能放她走?”
林其淵不解的看向安梓溪,安梓溪卻是低著頭,什么話也不說。
林其淵像是明白了什么,抬頭看著唐堇宸,“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樣的約定,唐堇宸,我只想告訴你,你配不上安梓溪。你把她折磨成什么樣子了你也知道。如果你真的愛她,想要她在你身邊,卻要將她變成現(xiàn)在痛不欲生的模樣。那么我只能說,你的愛太殘忍,你比不上我。”
林其淵說了這么多,唐堇宸則是沒有聽進去一句,她只是瞥了一眼安梓溪,見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臉色也蒼白如紙,手緩緩松開,他對著床上的安梓溪說道:“安梓溪,我以為,你只有我一個男人,可是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的男人多得很吶!”
“你說什么?”安梓溪沒想到唐堇宸連這種話都說的出口,淚水從眼角滑落。安梓溪卻是隨意的抹了抹,然后笑容凄冷,“唐堇宸,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是不是?”
唐堇宸狠了心,他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安梓溪和這個叫林其淵的男人之間的關(guān)系沒有這么簡單,這個男人看安梓溪的眼神,分明就是充滿愛意的。
如果說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唐堇宸不信,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怒氣沖昏了頭腦,自然是什么話都說的出來。
唐堇宸冷笑,幽深如墨的雙眸之中透著鄙夷,“怎么?難道你不是這樣的女人嗎?”
哀莫大于心死,安梓溪看到了唐堇宸眼底的鄙夷,她沒有想到,原來在唐堇宸的心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她真的是太傻了,還給著自己希望,以為他還愛著自己。
“呵,唐堇宸,你說對了,我就是這樣的女人。”安梓溪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蒼白干裂的嘴唇上滲出了一絲鮮血。她才松開牙齒,聞見了唇齒間的一股血腥味。
她痛,她又怎么會不痛呢,只是這種痛,又怎么是光是流血就可以相比擬的?她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逃離唐堇宸的身邊。她需要好好的靜一靜,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是留在他身邊,做他隨便玩玩的女人,還是離開他,不再去管安氏的死活。
可是答案,早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后者,是她唯一的選擇。只是安梓溪想要先逃避一段時間罷了,她只是想暫且不去面對罷了。
林其淵也覺得唐堇宸說這種話簡直是太過分了,他可以侮辱自己,卻不可以侮辱安梓溪。
“唐堇宸,你這樣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即使林其淵義正言辭,但是唐堇宸終究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將目光鎖在安梓溪的身上。此時的安梓溪臉色蒼白如紙,只有嘴唇上的一絲血跡還顯現(xiàn)著一絲生氣。
她對自己真狠,竟然將自己的嘴唇硬生生的給咬破了。他多么想去吻她,吻掉她的傷口,然后告訴她,他們和好好不好?這樣的日子他不想再繼續(xù)下去了,可是這只不過是自己的遐想罷了。他唐堇宸,還沒有卑微到這個地步。
安梓溪掀開被子,雙腳落了地,林其淵忙過去扶住她。安梓溪的身子很弱,就連站在地上都站的不太穩(wěn),而是搖搖晃晃的。
林其淵知道她虛弱,讓她將全部的力量都傾倒在自己的身上,安梓溪將頭靠在林其淵的肩膀上,而林其淵則是摟住了她的腰。
唐堇宸不愿意讓安梓溪就這樣離開,他站在一旁,擋住林其淵的去路。眸子里的寒光,似乎想要將林其淵一寸一寸的撕裂。
但是林其淵又怎么會被這樣的眼神所嚇倒,他抬眸,一臉平靜的對唐堇宸說道:“唐堇宸,我勸你最好讓開。”
“如果我說我不讓呢?想在我的面前,將我的女人帶走,也不問問我同不同意嗎?”
唐堇宸眸光凜冽,雖然眼睛落在眼前的林其淵身上,但是眼角的余光卻一直落在安梓溪身上。
安梓溪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唐堇宸的目光,她知道自己非要離開等于就是在挑戰(zhàn)唐堇宸,可是那又如何,她一點也不在意。
“我不是你的女人。”安梓溪努力的保持清醒,她睜大雙眼,努力的聚焦在唐堇宸那張冷寒的臉上,“唐堇宸,我說過,你讓我冷靜一段時間,等我想清楚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答案。”
唐堇宸聽了安梓溪的話,只是冷著臉,不說話,也毫無動作。
他不知道安梓溪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但是他真的不想她走,更不想讓林其淵在自己面前將安梓溪帶走,這對于他來說,實在是一種恥辱。
見唐堇宸有了一絲猶豫,安梓溪又開口,接著說道:“唐堇宸,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即使我跟你回去,我們之間,也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為什么?”唐堇宸不解的抬頭看她,“我告訴過你,無論我做了什么,你都要告訴我,可是你偏偏不告訴我。安梓溪,你什么時候看到過如此卑微的我?”
安梓溪別過頭去,她不忍心看到唐堇宸眸子里的悲傷與失落,咬咬牙,安梓溪還是選擇對唐堇宸說:“我是你隨便玩玩的女人而已,你又何必這么認(rèn)真?”
“
你說什么?”聽到這句話,唐堇宸立刻抓住了安梓溪的手,安梓溪的身子顫了一下,林其淵擋在安梓溪的身前,阻止唐堇宸的進一步動作。
但是唐堇宸卻不肯放手,而是抓著安梓溪,大聲問道:“我問你,你剛剛說了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說的,難道不夠清楚嗎?”一滴清淚劃過臉頰,是的,她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嗎?她幾乎把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一字一句的,都說出來了,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但是安梓溪想,唐堇宸最喜歡做的事情,不就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嗎?所以她怎么樣,他又怎么會在乎?
唐堇宸冷冷的看著安梓溪,再次問道:“這句話是誰告訴你的?”
安梓溪無力的甩開唐堇宸的手,她不知道這是今天的第幾次,他一次又一次的抓住她的手,她一次又一次的無情冷漠的甩開。這的確是他在自己面前最卑微的一次,可是即使是這樣又如何?誰在愛情面前不是卑微的?自己也是一個卑微的愛情奴隸,難道不是嗎?
“誰告訴我的,重要嗎?既然是你隨便玩玩的女人,你就不必要這么認(rèn)真。小其,帶我走。”
林其淵看安梓溪快支撐不下去了,也不再猶豫,扶著安梓溪就往門外走,而唐堇宸這次卻是沒有做出任何阻攔,而是站在原地,眼看著安梓溪從自己面前走過,他連出手挽留的力氣都沒有了。
安梓溪苦笑著,一步一步朝著門外走去,他還是放棄了,也終于承認(rèn)了。也好,這樣,她就不會再欺騙自己了,就會勇敢的面對了。
“安梓溪,你有本事再往前走一步試試。”
剛走到門邊,唐堇宸冰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安梓溪止住腳步。林其淵看了看安梓溪的臉,見她用力的忍住眼淚,縱使心再疼,卻依舊無能無力,只能默默的陪她面對這一切。
“唐堇宸,你還是這么執(zhí)著是嗎?”安梓溪說完,不顧唐堇宸的反應(yīng),又往前邁了一步,“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那個安梓溪嗎?我往前走了一步又如何?”
唐堇宸轉(zhuǎn)身,看著安梓溪的背影以及她腳下的動作,一字一句的說道:“安梓溪,你今天若是敢離開我一步,明天,我會讓你哭著回來求我。”
安梓溪的身子怔了怔,頭一陣發(fā)昏,她是不是聽錯了?為什么唐堇宸要用這么平靜的語氣和她說話,他應(yīng)該發(fā)怒的啊,應(yīng)該怒氣沖天的跑過來罵她。可是他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是失望了嗎?
安梓溪呆立在門前,林其淵不放心,眉頭皺起,“梓溪,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安梓溪像個木偶人,她無力的擺擺手,雙眼空洞的前方走去,“我沒事,我沒事。”
安梓溪喃喃的說著,在沒有林其淵的攙扶下,她一個人往醫(yī)院外走去了。
林其淵看著安梓溪的背影,又回頭看了一眼唐堇宸,唐堇宸的目光也有些渙散,沒有焦點。林其淵嘆了口氣,還是追了出去。
“梓溪,你小心一點。”
追上去之后,林其淵小心翼翼的扶著安梓溪,像扶一件珍寶瓷器般的小心翼翼。
“梓溪,你…”
“你真的沒事嗎”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安梓溪已經(jīng)閉眼,如同一灘水一般,躺倒了地上。林其淵沒有扶住她,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身子倒在了地上,忙上前扶住,“梓溪,你怎么了?不要嚇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