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北格峰防線,共有一十八個巨型堡壘,幾乎覆蓋了所有山口,形成了一道嚴密的防線。
在十八個巨型堡壘外,還散落著無數的小堡壘,駐守在直面蠻荒的山體之上,那里才是真正的前線,也是廝殺最慘烈的地方。
這些個堡壘坐落的位置都很巧妙,每一個都由大能親手布置,按照陣法而建,組合起來便是一個巨大的殺陣,也是整條防線最后的殺手锏。
項楊陣法基礎極好,又有天衍在身,只是看了幾眼,便瞧出了幾分端倪,只是有些事情只是揣測而已,不敢確定,故此需要虎泉講解一下。
虎泉真人修為只有兩劫,但是在這些高手卻隱隱以他為首,一來是看在玄湖真君的面子上,二來也是因為他乃是一個軍師型的人才。
將項楊帶至堡壘中央的一個密室,虎泉伸手一拂,一道毫光閃過,黑漆漆的空間之中,一道道山巒起伏的虛影升起,纖毫畢現,正是北格峰一帶的全景。
......
兩天功夫,項楊走遍了整個北格峰一帶,幸好有雷震在身邊,否則這數萬里的山脈至少要花費幾倍的時間。
三天之后,修士大部隊來到,將浮玉宗的修士安頓好之后,項楊便一頭鉆進了密室之中。
連續七天,他足不出戶,七天之后,他從密室中走出,虎泉正候在門外。
項楊臉色略顯疲憊,將一個須彌戒遞給了他:“時間不足,這戒指中共有十八個陣盤,先把關鍵之處布置上吧。”
虎泉接過戒指,神識一掃,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一禮,轉身便走。
只用了兩天時間,面前這位項供奉便在原有的陣法之外重新又設計了一套,而后又花了一天設計,用七天便制作出了這十八個陣盤,每一個都兼顧聚元、儲元、迷陣、護陣...諸多功效,儲元之外也能用元氣石啟動,除了單獨使用外,也能依托原有的陣勢布置融為一體。
雖然和早已布下的殺陣相比,這些陣盤可影響到的范圍和威力并不算大,但是在關鍵時刻,往往也能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
這里任何一個陣盤幾乎都能作為護山大陣的陣眼使用,想想萬劍閣那位號稱北神州陣法第一的真君大人,布置一個護山大陣便要花上十天半月,但這位項供奉只花了七天時間便制作出了十八個,而且是更為珍貴的陣盤...
這其中的差距也太大了些。
項楊所居之處乃是堡壘后方,北格峰南麓的一處靈脈所在,此時正當午時,陽光明媚,他瞇著眼睛舒展了一下筋骨,大口呼吸了一下略帶腥味的空氣,騰身而起。
如若不是天地福瑞萬靈訣竟然又莫名其妙的晉升了,就算有天衍幫忙,他也絕對制作不出這樣的陣盤。
但就算如此,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高強度工作依舊讓他覺得精神有些疲憊,但是如今時間已經不多,手頭的事情卻還有一大堆,又哪里有時間休憩?
在九鼎仙門的最后兩個月,在他不計成本的栽培之下,那些浮玉宗修士的境界幾乎人人都上了一個臺階。
時間緊迫,他也顧不得他們的根基是否穩當了,直接先用資源將他們的境界先堆上去再說。
托項主使的福,浮玉宗所駐之地自然是最好的地方,乃是北格峰不遠處的一個山頭上的洞府。
身在前線,自然也不會有多精美的裝飾,但勝在獨門獨戶,地方夠大,住上了千余名修士還寬敞的很。
一位九轉巔峰的修士正在前方的迎客殿中和曾仇等人寒暄著,見到項楊匆匆趕來,連忙起身行禮。
曾仇心情不錯,一見他便樂呵呵的迎了上來:“老大,這位黎陽前輩帶來了統帥大人之命,我們浮玉宗劃歸天湖仙宗統轄,負責甲九的后勤事宜!”
每次的蠻亂之戰,修士的死傷都要超過半數,唯有后勤乃是最為安全的工作,也難怪曾仇如此高興了。
項楊點了點頭,又朝著黎陽還了個禮,隨手拖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統帥大人?玄湖前輩已經來了?”
“真君要等蠻族第一次進攻之后才能到來,但已派人傳來了口訊。”
黎陽口才頗好,又帶著一絲刻意交好的意思,笑瞇瞇的解釋著:“浮玉宗雖然出了項供奉這般的人才,但畢竟底子還薄,上陣廝殺只怕力有未逮,故此特地安排你們負責后勤事宜。”
他哈哈笑著,朝著曾仇指了指:“這后勤工作可不好干,勞苦不說,功勞也少,不過責任卻很重大,可要盡心盡力才是啊!”
曾仇的臉都笑開了花,剛想點頭,卻聽見一旁項楊淡淡的說了句:“黎陽前輩,此事不妥!”
“嗯?項供奉此言何意?難道覺得后勤的活計太過枯燥疲累?”
黎陽一愣,摸著下巴想了想:“要不...我找虎泉真人再合計合計,實在不行,就讓諸位負責傳訊可好?”
“黎陽前輩,我并非此意,我浮玉宗修士雖然修為淺薄,但既然來了,也是想為咱北神州出一番力的,老躲在后頭又像什么話?嗯,我前幾日看過地形,將我們安排在丙三九八處可好?”
“丙三九八?”黎陽眉頭一皺,忽然間面色一變,急急搖頭道:“項供奉,那可是最前線的地方,也是死傷最甚之處,千萬不可!”
開什么玩笑,玄湖真君特地囑咐,要保證這位供奉和浮玉宗諸人的安全,自己真要把他們安排在那種九死一生之地,回頭哪里會有好果子吃...
整個北格峰防線以天干為號,丙線乃是最靠近北側山腳處的堡壘,也是最前線,每次蠻亂,有一半的傷亡都在此處,那是標準的死地,每次都是由各大宗門抽簽決定駐守之人。
“黎陽前輩,我意已決,此事我自會向虎泉真人稟報。更何況,我自有應對之法,還有雷震真君相助,應能無礙。雖是險地,但對我浮玉宗修士來說,又何嘗不是一次磨煉的機會?”
項楊目光炯炯的看著他,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一時間,黎陽都被其氣勢所迫,吶吶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