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哪個女孩子沒有明星夢?
可他偏偏就是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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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望著不遠(yuǎn)處的一幕,聽到趙青青的話,心裡已經(jīng)沒有多少想法。
畢竟,仲睿凡不愛自己,這個她從頭到尾都是很清楚的。
沒有期待,所以,自然從來不會有失望……
“趙小姐,mike說可以上場了。”
她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仲睿凡愣了一瞬,回過身來,只見她已經(jīng)站到了舞臺後,視線只從他和趙青青身上淺淺掠過,很快便挪開了。
沒有,一點,波動……
像,不曾看到他和趙青青親密纏在一起的手臂。
沒有,一點,波動……
像,不曾看到他和趙青青親密纏在一起的手臂。
仲睿凡沉了目。突然覺得沒勁極了,從趙青青臂彎內(nèi)抽出手來,提醒她,“上臺吧。”
“恩。”趙青青這才走上去。
舞臺,漸漸暗下來。
她站在那兒,簡單的和寒星交代了下走位的問題。
**的燈光,漸漸閃爍起來。
交響樂團(tuán)也響起了悠揚(yáng)的樂曲。
將野性和純真分別演繹到了極致的兩名女子,分別從舞臺幕布的兩邊出來。
無疑……
衝擊的效果最佳。
場下,頓時掌聲雷動。掌聲狂響起來。
“真是太美了!看來這一季的新品,又要掀起一股狂潮了。”
“是。仲氏拿出來的東西,沒有不火的。”
“不過,那個天使是誰?以前好像並沒有見過,可是,又似乎眼熟。”
“不會是哪個公司新推出來的藝人吧?這一下,也該火了。”
“我看不是。哦,對了!是她!”
“誰啊?”
“嘿,不就是上次仲總送天使之翼的那個女孩兒?這可是好玩了,新人舊人湊一個舞臺上,不鬧出點事兒來才稀奇。”
被這一聲提醒,大家似乎這才恍然響起以前那個報紙來。
頓時,鎂光燈瘋狂閃爍。
力求抓住兩個女人之間的暗潮洶涌,明日纔好弄個火爆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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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舞臺中間匯合。
趙青青大方的伸手過去,牽住寒星的手。
寒星亦朝她輕輕一笑。
臺下,一片譁然。看來,兩人雖是情敵,卻相處得很好。
可……
就在這一瞬,趙青青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便要就這樣摔倒。
寒星一驚,下意識收緊手,要拉住她。
可趙青青的力氣很大,寒星不但沒有能穩(wěn)住她,反倒是被她帶著,踉蹌了一步。
寒星穿著又高又細(xì)的水晶鞋,腳下一個不穩(wěn),只聽“砰——”的一聲,重重摔在了舞臺上。
好痛!
寒星痛得額上冒出層層冷汗來,卻沒有驚呼出口。
她知道這場秀,對仲睿凡來說有多重要,所以……
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她只是含著笑,優(yōu)雅的起身。
此刻,趙青青也站了起來,擺起笑容,低聲問:“你沒事吧?”
她沒有回答。
此刻……
她連呼吸都覺得痛。
**好痛。
全身都滲出了冷汗。
“寒星,該轉(zhuǎn)身了!”趙青青低叫,呆在那兒的寒星。
此刻,她一臉慘白,身子幾乎搖搖欲墜。
還沒倒下的那一刻,只覺得一股強(qiáng)勁的風(fēng)朝自己刮過來。
下一瞬……
她已經(jīng)被捲進(jìn)了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
“打急救電話!快一點!”
他低吼,嗓音裡透著的焦急和驚恐,清晰可辨。
寒星閉上眼,又艱難的**一條縫隙,看到那張緊繃的俊臉。
彷彿……
掛著的都是擔(dān)心。
他的懷抱,好溫暖,可是,她卻覺得好冷……好冷……
似乎,有什麼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緩緩的,從她身體裡被抽離了……
“天啦!流血了!”趙青青驚叫。
仲睿凡抱著寒星疾步往外走,手臂在不斷的顫抖。
“對不起,睿凡,我剛剛不是故意的。”趙青青疾步跟上去。
“你閉嘴!”
仲睿凡厲喝了一句,頓時讓趙青青僵愣在當(dāng)?shù)兀粫r被他那冷得讓人發(fā)顫的眼神驚住。
他,從來沒有用那樣兇狠的眼神對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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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麻煩你們讓一讓!趕緊讓一讓!”
大家都知道出了事,設(shè)計師在努力將秀繼續(xù),現(xiàn)場的保全人員則在開路,順利將總裁送出去。
寒星虛弱的躺在他懷裡。
意識到雙tui之間涌出來的**,她只覺得渾身越發(fā)的冰涼。
手心裡,全是冷汗。
下意識緊**仲睿凡*前的襯衫,
“仲先生……求求你,救救寶寶……”
她的聲音極輕,顫抖著,像飄在空中的蒲公英,破碎得只要風(fēng)一吹,彷彿就會散開。
仲睿凡心底從來沒有這樣恐慌過。
更沒有這樣疼過。
他抱緊了她,彷彿只要稍微鬆懈一點,她就會從自己懷裡消失。
“你不要說話。撐著點,馬上就到醫(yī)院,醫(yī)生會有辦法的……”
仲睿凡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也在顫抖。
“好痛……”她的眼淚流出來,“我不要寶寶走……”
“不會走的,一定不會走的……”
這句話,是勸她,卻也是在不斷的自我安慰。
可是……
安慰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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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仲睿凡幾乎是飛奔,不知道闖過了多少紅燈。
白色的襯衫上,染滿了許多鮮血。
仲睿凡擔(dān)心的側(cè)目,再一次看著寒星。
她臉色越來越蒼白,虛弱得已經(jīng)連眼都睜不開。
他的手,微微顫抖。
探過去,輕輕**了她的。
她的手,越來越?jīng)觯絹碓經(jīng)觥?
那股寒意滲透出來,直接寒到了他骨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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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醫(yī)生!”到醫(yī)院的時候,他瘋狂的叫起來。
寒星捂著肚子,完全昏厥過去。
身上的天使裝,已經(jīng)被鮮血染透,看起來觸目驚心。
醫(yī)院先前接到了電話,所以這會兒已經(jīng)全部安排好了。
醫(yī)護(hù)人員推著車出來。
“先生,快,讓她躺上來!”醫(yī)生吩咐。
仲睿凡不敢怠慢,將她整個人抱上去。
手,還緊緊握著寒星的。
“乖……不要怕,已經(jīng)到醫(yī)院了,到醫(yī)院了……”
他的聲音,從來沒有這樣溫柔過。
可是……
寒星已經(jīng)無力迴應(yīng)他,睫毛扇動了下。
“快,準(zhǔn)備推進(jìn)手術(shù)室。”醫(yī)生吩咐。
邊推著單*往手術(shù)室裡走。
仲睿凡跟著往前跑。
“醫(yī)生,你一定要救她!救孩子!一個都不能少!”
他幾乎是用吼的。
“我們只能盡力。”醫(yī)生套上口罩後,醫(yī)護(hù)人員已經(jīng)拉開了手術(shù)室的門。
醫(yī)生回過頭來看仲睿凡一眼,將要跟著進(jìn)來的他攔住,“先生,請你等在門外就好。有消息我們會通知。”
仲睿凡只等停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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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shù)室的燈,在亮著。
仲睿凡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臉色暗淡得完全沒有血色。
臉深深埋在掌心中,遲遲沒有揚(yáng)起來。
從來沒有哪一刻,他像現(xiàn)在這樣難受過。
寒星身上那些血,以及那痛苦的樣子,就像一把把刀劈在他身上一樣難受。
“寒星……寒星……”飛奔過來的是樸寒月,接到仲睿凡的電話後,她差一點昏厥。
幾乎是立刻從家裡飛奔過來,一見到仲睿凡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二話沒說,撲上去,揪住仲睿凡的領(lǐng)口,一耳光重重的就扇在了他臉上。
仲睿凡被打得懵了一瞬。
“你們就是這麼照顧我妹妹的?!你們欺負(fù)她!虐待她!以爲(wèi)我們是窮人,就這樣欺負(fù)人,是不是?”
她哽咽著,大哭,捶打著仲睿凡。
仲睿凡卻巋然不動,也不阻止她的動作,只站在那兒,任她捶打,任她發(fā)泄。
身上,被她打得有些痛、
可是……
他卻連一聲悶哼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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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寒月終於哭累了,虛脫的沿著牆壁緩緩蹲下。
滿是眼淚的臉,埋在膝蓋間。
“就說了……不值得。爲(wèi)了個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生孩子,卻落個這樣的地步……傻丫頭……”
她不住的喃喃著,替自己的妹妹抱委屈。
仲睿凡到底一句都沒有解釋,只是黯然的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休息椅上。
長廊內(nèi),又傳來焦急的腳步聲。
“睿凡!”是趙青青。
她僞裝得很好,帶著帽子,將帽檐拉得很低。
超大的墨鏡,擋住了半張臉,連同身上都穿了件白色的醫(yī)生長袍。
她朝仲睿凡跑過來,連樸寒月都沒能一眼看出她來。
“睿凡,寒星情況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她蹲**來,視線與他齊平,一臉的擔(dān)心。
“你來幹什麼?”仲睿凡望著她,面無表情。
“我是來向你解釋的。睿凡,別怨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若是知道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一定不會去拉寒星的。”
樸寒月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趙青青摘下墨鏡來看著她,“你是?”
樸寒月這纔看清楚原來她是趙青青,胡亂的抹了把眼淚,“我是寒星的姐姐,樸寒月。”
“原來如此。”趙青青稍微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眼仲睿凡,纔回答:“剛剛我和寒星走t臺秀,我差一點摔倒,寒星要伸手拉我。哪裡知道,沒把我拉起來,倒是讓她倒下了。結(jié)果,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原來是這樣!
樸寒月直直的望著趙青青,似乎在探尋她話裡的真假。
誰都知道她和寒星是情敵,而且,也是因爲(wèi)寒星肚中的孩子,才弄得她和仲睿凡無法在一起。
若說趙青青是故意這麼對寒星,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仲睿凡沒有出聲,站起身來,俯首望著趙青青,“你走吧,我現(xiàn)在什麼都不想聽。”
“睿凡,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趙青青眼底蓄著眼淚和焦急。
她站起身來,仰視著這個男人,“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睿凡,別把我想得那麼惡毒,好不好?”
仲睿凡有些失去了耐心。
薄脣,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我從來沒有說過你是故意陷害她,你現(xiàn)在卻急著和我解釋。”
他望著她,視線沉得像暗夜,沒有一絲絲的光線,“我不希望把你想得惡毒,所以,現(xiàn)在你什麼都不要再說!”
趙青青整個人一愣,有些驚愕的望著他。
愣了好半晌,他也只是掀眉和她說出最後的兩個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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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青不得不離開。
看著仲睿凡那樣掛心的樣子,她心裡越是不甘。
沒錯!剛剛在舞臺上,她確實是故意摔倒。
只是沒想到,效果竟然這麼強(qiáng)烈。
……
寒月望了眼仲睿凡。
他臉上的那巴掌還很清晰。
吸了吸鼻子,她才站起身來開口:“雖然不是你把寒星弄成這樣,但是我不會和你道歉。你既然是孩子的父親,就完全有責(zé)任照顧好她。”
仲睿凡沒有出聲。
心底那股愧疚和自責(zé),還有莫名的痛,都狠狠攫住了他的呼吸。
喉嚨間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懊惱的哼一聲,靠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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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
有護(hù)士沖沖跑出來。
“出什麼事了?”仲睿凡逮住她問。
“請讓一讓。病人大出血,我們必須得立刻去血庫調(diào)血包來。”
大出血?
寒月身形一顫,仲睿凡臉色也變得難看到了極點,“護(hù)士,她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現(xiàn)在情況很危急,你若是再拉著我,我什麼都不敢保證。”
一聽這話,仲睿凡手一縮,惶恐的收了回去,只木然的看著那護(hù)士。
寒月站在一邊,更是面如死灰。
護(hù)士快步跑走了。
仲睿凡癡癡的站在那,神情恍惚。
好半晌,她才擡起頭來,望著寒月。
“大出血……是什麼意思?”他的話出口,連牙關(guān)都在打顫。
“是不是不但孩子沒了,而且……她還會有生命危險?”
他怔忡的問出這個問題時,腦海裡閃過寒星先前哭著求他留下孩子的可憐樣子,只覺得心臟被狠狠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