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巴桑啊……這可是她從二十一世界流傳出來的話啊!到被這個女人用在她的身上了。風云輕心里猛抽搐了兩下。不再言語。
床上玉無情依然昏迷著,他雖然身上有重傷,梅如雪那日并沒有用全力,而且先前有風云輕給的一顆玉雪蓮,他的傷勢雖重,但護住了內元。而今日純粹是身上的外傷過多,流血太多才導致昏迷。靈芝丸雖然不若玉雪蓮,但也是難得的療傷圣藥。所以他的傷相較于風云輕來說,卻是好了太多。
而風云輕本來就為了救藍笑傾而幾乎傾盡了內力,今日又再次勉強動用內力,即使那日也服了梅如雪給她的玉雪蓮和今日的靈芝丸,還是身子受損嚴重。一個弄不好,便有著全身功力盡廢的危險。
所以仙仙和珠珠才不惜動用自身的功力助風云輕輸內力療傷。要知道,一般這種以輸入內力的療傷之法可是學武之人的大忌,因為一個弄不好,輕則會兩敗俱傷,重則有性命之憂。
風云輕知道如今自己身體的情況危險,所以也不阻止。而且即便是阻止的話,她們也不會聽她的,要謙虛的話,也就顯得太矯情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小時后,仙仙和珠珠緩緩收手,二人身上早已經(jīng)汗如水洗。同時的身后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看著風云輕剛要什么,聽見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不是蘭兒!”仙仙開口。
“是一個男子!”珠珠立即道。
“是云伴月!你們走吧!”風云輕坐著的身子站了起來,看著二人,立即道。
“用完了就甩,你可真直接!”珠珠一邊擦著汗,一邊鄙視的看著風云輕道。
“你們忘了三年前的事情了么?那家伙可也是個記仇的主,尤其是你!”風云輕看著珠珠,頓了頓又道:“反正我現(xiàn)在身子不好,你們的功力剛才都輸了一半給我,根本就打不過他。到時候別怪我不救你們。”
話音未落,一紅一綠兩道身影已經(jīng)從窗子飛了出去。
風云輕看著二人,想起了三年前那件事兒來,那是有一個女人要強了云伴月,珠珠和仙仙這倆女人落井下石從旁助了一把火,后來要不是她,云伴月那次估計就完了。后來云伴月出來,將那女人一劍就給殺了,仙仙和珠珠這倆女人給嚇壞了,跑回歌盡桃花貓了一陣子。還是最后她將云伴月帶進了風府,她們才敢再出來。
想起當年的事兒,風云輕覺得好笑。走到窗前去關上被推開的窗子。那倆女人幾乎每個人都輸了一大半的功力給她。總算是保住了她的心脈那一絲尚存的內息,不會致使武功報廢。
如今她自己便可以運功自行修復內息,要是閉關的話,估計一個月肯定可以恢復功力了。可是還有三日就是七夕節(jié),她根本就沒時間。
輕嘆了一口氣,風云輕剛要離開窗前,一襲白影閃過,云伴月已經(jīng)進了院子。風云輕看見云伴月一怔,同時聽到身后的聲音,猛的回頭,玉無情醒了。
風云輕看著緩步走進院子的云伴月,幾日不見,他似乎憔悴了許多,雖然依然是一襲白衣,青絲長發(fā),行止間還是一派淡雅出塵,但比較幾日前,眉眼間沾染著淡淡的輕愁,多了一種低迷的味道。
風云輕蹙眉,認識云伴月三年,從來就沒有見過他如此,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么?關窗子的手猛的頓住,看著那人兒一步一步的走進,似乎透過那白色的衣衫可以看到他心底的沉悶。
云伴月走進院中,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前的人兒,似乎一怔,停住腳步。看著風云輕。清風揚起衣角,衣袂飄飛,往日的乘風歸去之感,今日似乎被什么烙上了印痕。那一雙淡然飄渺的眸子,眸底一片深沉尤其醒目。
四目相對,風云輕亦是一怔。心里劃出無數(shù)的疑問號,這是云伴月么?
“唔……”身后傳來一聲輕輕的悶哼聲,似乎是在極力的壓抑著疼痛。
聽見聲音,風云輕回身,見玉無情醒來了,一張冰色的臉幾乎透明,一雙眸子正看著她,沒有一絲血色的薄唇緊緊的抿著。
“你醒了?”風云輕看著玉無情醒來再次一愣,沒有立即的趕過去,輕輕的開口道。
“嗯!”玉無情點點頭,眸光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沙啞的聲音開口:“這……是哪里?”
“我家!”風云輕道。
玉無情似乎一怔,看著風云輕點點頭,不再言語。
風云輕轉過身,看云伴月依然站在院中,視線似乎就那么定住了一般的看著她的臉。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臉,云伴月的目光讓她以為她的臉上沾了什么東西一般。手剛觸摸到臉,隨即恍然,她臉上的粉在太子府被楚昭顏給洗去了。
手伸出,剛想沖他招手。院門口有急急的腳步聲傳來。
“伴月公子!伴月公子……”聽聲辨人,是翠兒。
來找云伴月的?是風輕煙那女人找云伴月?風云輕伸出去的手不著痕跡的撤了回來,云伴月來風府三年,風輕煙那女人雖然有著心思,膽卻是一直隱藏的,從來就沒有找過他,今日這是為了哪般?她終于放棄楚緣夕,又覺得云伴月好了么?
伸手關上窗子,浣紗的格子窗遮住了她的身影,但視線不離云伴月和急匆匆跑進來的翠兒。
“伴月公子,伴月公子……快,快去……”翠兒一進來,伸手就去拽云伴月,小臉慘白,上氣不接下氣的急聲道。
“什么事兒?”云伴月回頭,側身讓過翠兒的手,蹙眉看著她,冷聲道。
“伴月公子,奴婢……是,是柳府的孫小姐……快去!”翠兒立即的收回了手,看著云伴月,一張小臉似乎真的很急:“柳小姐的心疾復發(fā),公子……您快去吧!大小姐要奴婢來找公子……”
“府中不是有大夫么?你們家小姐找錯認了!”云伴月不理會,抬步就向風云輕的房間走來。
“府中的大夫昨日回老家去探親了。公子,您快去吧!否則孫小姐要是在我們風府出事兒,那風府和柳府兩家會交惡……”翠兒攔住云伴月前走的腳步,急急的道。
“那與我何干?”云伴月腳步不停,揮袖一甩,翠兒的身子就跌出了老遠。
“啊……”翠兒痛呼一聲,雖是摔倒,但云伴月顯然是手下留情了,并沒有摔傷她。
不再理會,云伴月抬步繼續(xù)向前走去。風云輕站在窗前,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一雙眸子微微的瞇起,風府的大夫可是不止一個的,如今一下子都回去探親了么?而且偏偏是這個時候……
呵!風輕煙那個女人打的什么如意算盤。她以為只要將那些大夫都打發(fā)走了,柳香云心疾犯了的時候,云伴月就會去么?她又了解云伴月多少?可笑!
“公子,大小姐說只要公子今日去救香云小姐,就算是履行了三年前的承諾。從此大小姐和伴月公子橋歸橋,路歸路,兩清了。”翠兒小臉慘白的抬起頭,對著云伴月的背影大聲喊道。聲音很大,透過窗外傳進了房間里。
三年前的承諾……風云輕一怔。敏感的抓住這一字眼,笑顏猛的頓住,視線落在云伴月的臉上。他和風輕煙原來也有承諾么?
前走的腳步猛的頓住,云伴月身子似乎微微的輕顫一下。并沒有回頭,沉聲道:“你說的可是當真?”
“當真!”翠兒站起身,蹣跚走了過來,從手中拿出一塊似乎玉佩的東西,遞給云伴月:“大小姐讓奴婢將這交給伴月公子,公子見了自然明白。”
風云輕看著翠兒手里的玉佩,一雙微瞇的眸子緊縮了一下。祥云玉佩,云伴月身份的象征……這塊玉佩一直在風輕煙那個女人的手中么?而這個女人今日卻為診治柳香云的心疾而拿出來,她真的是為了怕柳府找風府的麻煩么?
誰不了解風輕煙,她風云輕也是最了解不過。嘴角扯出一抹嘲笑的弧度。不再理會。風云輕轉身,走離了窗前。云伴月也同藏嬌閣里面被她圈禁在這里的那些公子們沒有什么兩樣,到時候總也會……
云伴月視線忽然緊緊的盯住窗前,方才那個昏暗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伸手接過玉佩,袖中的手緊攥了一下,又松開,玉佩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一摔兩瓣。
猛然的回身,不理會摔斷的玉佩,云伴月抬步向外走去,清冷的聲音對著翠兒道:“帶路!”
“這……是!”翠兒一驚,低頭看著被云伴月摔碎的玉佩,連忙的抬步跟上。
二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很快的便走出了相思閣的門口。院中再次的靜了下來,風云輕嘴角那一抹嘲笑的弧度扯大,最后無聲的笑了。走到桌前,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將一杯涼茶一飲而盡。
涼茶下肚,剛才那灼熱的感覺才退去。感受到來自大床上注視的視線,風云輕轉眸,看著玉無情,視線定在他干干的有些裂的唇瓣上,舉了舉手里的被子:“要喝水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