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驚慌失措的趕緊搶救姚文賢,許紹言也回了頭,注視著姚文賢,電視臺的鏡頭也接了過去,但是沒人會同情姚文賢,這都是他自找的。
若不是許紹言真的有過人的才華,那躺在這裡的就是許紹言了!
很快,救護車來了,姚文賢被擡走了,頒獎典禮繼續,所有人都是看著許紹言,許紹言走上前去,這次的頒獎嘉賓是今天這裡職位最高的趙亦誠。
趙亦誠現在是出版局局長,曾經也是廣電高層,這種場合他作爲頒獎嘉賓一點都不意外。
“加油!你做的不錯。”趙亦誠握著許紹言的手說道,並沒有太多面子工程,“我還是要努力的。”許紹言謙虛道。
兩人合了影,趙亦誠便下去了,他雖然是個領導,但他並不是很喜歡攝像機前的感覺。
臺上,剩下了主持人和許紹言,主持人苗秋然笑著對許紹言說道:
“真是想不到,許紹言老師就是神秘的黑馬x先生,難怪剛剛許紹言老師說在上臺,要讓自己的獎盃換一個顏色,這麼快就應驗了,那麼許紹言老師,請問您以x先生的身份參賽時是怎麼想的呢?”
苗秋然笑著瞇瞇眼,可許紹言臉上並沒有多少高興的樣子。
只聽許紹言淡淡的說道:“如果問我當時是怎麼想的,我想,只能用一首詩來表達我的心情。”
許紹言說道,所有人都是眼皮跳了跳,許紹言居然要作詩?
只見許紹言信步的走到臺前,平靜的坐了下來。
就坐在舞臺邊上。
“這首詩叫做《雨巷》,我以x先生註冊的那天,滬上飄雨。”
輕輕的,許紹言說道。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許紹言說道,所有人都是靜靜的聽著,在許紹言的聲音裡,雖然這詩句很美,但他們聽到一種彷徨。
那是被人質疑之後,悄悄一個人遊蕩在意志與理想邊緣的彷徨。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
撐著油紙傘
像我一樣,
像我一樣地
默默彳亍著,
冷漠,悽清,又惆悵。”
孤獨感伴隨著許紹言的詩句迅速擴散,所有人靜靜凝視著好像是在自白的許紹言。
不,這就是許紹言的自白,超越了《倔強》,這一次,許紹言想告訴所有人,他累了。
他真的累了,明明那麼努力,他不僅僅在挑戰一個又一個行業的尖端。
他更在挑戰他自己的極限,他明明那麼優秀,可他卻得不到該得到的認同。
“她靜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飄過
像夢一般的,
像夢一般的悽婉迷茫。
像夢中飄過
一枝丁香的,
我身旁飄過這女郎;
她靜默地遠了,遠了,
到了頹圮的籬牆,
走盡這雨巷。”
從身旁飄過,不是擦肩而過,所有人都沉默了。
或許這就是許紹言在自己給x先生的筆名里加了“來自異世界”的定語的原因吧。
他感覺不到自己屬於這個世界。
他跟這個世界不熟。
他找不到他對這個世界的歸屬感。
“在雨的哀曲裡,
消了她的顏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悵。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飄過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好像是一切都結束了一般,什麼都沒有。
看著許紹言,突然有人哽咽了,許紹言真的很優秀,他應該得到別人的尊重,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去傷害這個年輕的人呢!
他做錯了什麼啊?
只因爲他觸犯了那些齷齪之人的利益!
山鬆先生和曹校長都是倒吸了一口氣,兩眼紅紅的。
許紹言是贏了,因爲他必須贏!
x先生?呵呵,是啊,來自異世界,許紹言現在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他想在這裡有家,可是他沒有!
苗秋然也是微微啜泣,但是這頒獎典禮不能搞的一股悲涼啊。
許紹言就坐在臺前,《雨巷》的朦朧與美感,襯托著許紹言的孤獨讓人感動可怕。
苗秋然笑了笑:“許紹言老師的詩很美,但是《醜小鴨》是一部很積極的作品,那許紹言老師您又是抱著怎樣的心去創作《醜小鴨》的呢?”
許紹言沒回頭,拿著話筒,說道:“因爲我不想讓愛我的人失望,我原本想要就此逃避,但是我沒法逃避,於是,那天我對自己說了這樣一段話。”
許紹言說道,山鬆先生微微皺眉,其實《醜小鴨》只是表面上的積極,那作品其實很可怕。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醜小鴨》的真實程度比《皇帝的新裝》更高。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許紹言說道,好似他想要做一個閒人過下半生一樣,觀衆們愕然,難道許紹言那時候居然產生了隱退的心嗎?
不!不行!
許紹言這個才子,要是隱退了,那……那不僅僅是娛樂圈的損失,文學界,甚至是社會,都是損失!
巨大損失!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這話好像是反話,確實,金錢角度上許紹言是絕對幸福的,這小子簡直是最快成爲億萬富翁的平民,但是面對流言蜚語,許紹言真的能無動於衷嗎?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爲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樂觀,積極,爲了自己所愛,和愛著自己的人活下去,許紹言不是爲了別人在活著,這是他對所有人的宣告。
說完,許紹言回到了臺上,突然,他看向了已經如坐鍼氈的騰遠洋。
許紹言說道,瞬間,全場都譁然了,網絡直播機,大傢伙更是覺得熱鬧了,畫風突變啊有沒有,想不到許紹言的報仇居然纔剛剛開始啊!